辛粒的心里其实是承受不住的,很难受,但是没办法,她只有逃命这一条退路。
想要回国的心更加强烈了!
快了,再坚持一下,医院就在前方。
实际上,医院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那里有她的朋友,他们会不会也在着急的等她?或许他们会给她打电话,可是她的电话坏了,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接到电话。
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们联系不上她一定非常着急了,她得赶紧回去。
都怪周祯!想到这个辛粒就一把火,她知道这个人城府深,但是没想到会把城府运用到她身上,她想不通的,这种心计用在她身上有什么用,周祯能得到什么。
她拿着老快递员给的地图,一边走一边研究线路,想着一会儿和他们会合了应该走哪条路。
如此一想,周祯算计她这件事,倒也算因祸得福。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汽车的急速形式的声音,辛粒欣喜若狂,她透过车头的玻璃看到了车内的人,是她的朋友。
她跳起来向他们招手:“喂,我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啊,黑色的suv为什么不停下,它正以时速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向她飞驰儿来,她看到了白启伦狰狞的面孔,白启伦也看到了她,满目獠牙,咧开一个阴谋得逞的邪笑。
车内,都是她在他乡最亲近的人,但是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或胆敢阻止白启伦疯狂的举动。
白启伦呵呵呵呵的笑着,阴森森的光从他的眼睛中飞射而出,透过suv的挡风玻璃,直飞到十米之外的辛粒身上,仿佛刚才的眼刀能把她捅个千疮百孔。
“哈哈哈,去死吧辛粒,去死吧!”为什么你还没死啊,为什么不死?既然我连逃命你都要阴魂不散,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去死吧,对,死了最好!
是的,她死了才好。拥有同样想法的是坐在后座的蓝奥山。
眼见着死亡近在眼前,在死神离她仅剩不到一米时,辛粒猛地侧身向后一倒,飞驰的汽车好像带着凛冽的刀锋一样致命,把她甩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为了活命她不得不抱紧自己的头在马路上翻滚数圈,碎石割破她的衣物,泥土摩擦她的肌肤,划出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血痕。
搭乘着她所有朋友的黑色suv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两行灰黑色的车尾气以及一串促急的引擎声。
她狼狈的爬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前冲去,试图追上那飞驰的轿车。白启伦似乎想要证实辛粒的死亡,竟停下了车来等待,探个脑袋出来一探究竟,见到辛粒还活着,一股怒火涌上来,狠狠地朝地上啐出一口痰,一脚踩在油门上,只留下个影子在余晖中慢慢消散。
“你疯了吗,你这是谋杀,谋杀!你还有没有人性!”千禧疯了,她披散的头发随着她的嘶吼左右摇摆:“白启伦你给我听着,如果她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你还想着你的荣华富贵的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掉头回去接她!”
她吼到最后甚至喊破了嗓音。
白启伦怒,一个急刹车颠得众人肺都快吐出来了,他转过身就想掐着这女人的脖子把她狠揍一顿,当然,他不会杀她,至少在他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
正在他快要扯住千禧的头发砸向挡风玻璃之时,坐在副驾驶上的白婉宁终于沉不住气了,她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一把拽过白启伦的胳膊把他带回座位上。
“够了!别吵了,白启伦,你怎么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暴虐成性的。你太过分了,做出的事情简直毫无人性可言,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启伦也是被吓懵了,他哪里想得到身形柔弱,说话温声细语的白婉宁能有这样的爆发力,他愤愤不平的,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吼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你拜金我会为了钱不择手段?”
“你说什么?”白婉宁气得发抖,嘴唇都颤抖的说。
“没事。”白启伦低头。
拜金?他是记错了事,还是记错了人?白婉宁从来没有花过白启伦任何一分钱,那么又哪里来的拜金二字呢?
原来他有别人,另一个或者另几个没有带过来的更让他珍视的别的女人。
白婉宁阴沉下来,严肃的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我何时花过你一分钱?”
薛荷听了这话,大怒,吼道:“白启伦!你还在外面藏了别的女人!”
白启伦满腔烦闷无处发泄,又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憋出一口气,一脚用力踩油门,suv立刻飞驰在公路上。
千禧抹掉脸上的泪痕,侧过身脸靠在车窗的挡风玻璃上,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上面画着什么,像一只小鸟,挣脱了笼子的禁锢,飞向了天空。
“砰!”
然后中了一枪,掉在了地上,猎人狂喜......
薛荷被白启伦吓得缩在位置上,抱着膝盖也不理车内发生了什么,只将头埋在膝盖上。
蓝奥山敞开了双臂搁在皮革座背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白启伦,这一趟你赚了不少吧?可不能你一个人独吞咯,反正大家都坐在一条船上了,赏金也应该见者有份吧?”话毕,他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搁在手上细细把玩儿。
白启伦脸色铁青,嗤笑,听到蓝奥山这样说话,立刻就炸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太阳穴的青筋都了凸起来。
薛荷瞧着刀,抖得更厉害了,往旁边靠,直到贴在了谭千禧的身上,她箍着谭千禧,甚至想把她扯起来和自己换一个位置。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白启伦,脸上的狠利又现了出来。他咬着牙没有说话,车内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汽车零件运作发出的机械声。
suv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
辛粒仰头,扯开一个大笑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应该哭的,心里五味杂陈,有一股邪气在口中,吐不出,咽不下,死守在喉间纠缠,实在难受得紧。看着消失的黑色轿车越来越远,身子越来越软,差点没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