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这个家丁头子吊儿郎当看着崇祯,“哪里来的傻鸟,充什么大英雄?这事不是你能够管的,滚开。”
崇祯缓缓站起身来,冷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家丁头子鄙夷的看了眼崇祯,趾高气扬道,“这个程清风才触犯了王法,他贪墨了十万两雪花银,我等奉命前来缉拿他何错之有?”
顿了顿……
他接着说道,“倒是你一个劲的替贪腐犯说话,意欲何为?难不成你是他党羽?”
这个家伙接着转过头对着读报屋里的众愤青抱拳道,“诸位,你们都被这个程清风给骗了,他原本是一县之长,却不思为百姓谋福利,反而将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全部贪墨了。
除了贪墨朝廷的赈灾银两外,这个程大贪官还收受贿赂,买凶杀人,欺压小老百姓,一人残害几十个民女致死,其家产已经达到了十万两之巨,此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
一听说程清风干了这么多坏事,读报屋里的众愤青愤怒极了,他们纷纷指责程清风。
“看不出来这个程清风这么有来头?贪墨了十万两银子呢?”
“看他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居然还能残害几十个民女致死?果真是衣冠禽兽。”
“呸,垃圾程清风。”
程清风怒目圆瞪,“你们血口喷人,我程清风行的正,坐的直,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你们构陷朝廷命官。”
崇祯都听不下去了。
这帮欺软怕硬的愤青们,难道就没大脑吗?人云亦云,还是仇官心理?
崇祯缓缓走上前,威严道,“姑且相信你们说的话,可是尔等是哪个衙门的?区区家丁也有缉拿朝廷命官的权利吗?”
这些个家丁愣了。
原本他们并没有打算冒充官吏的,所以还身穿家丁服呢!被崇祯这么一问,一个个都哑口无言了。
还是那个领头的家丁机灵,他梗着个脖子桀骜道,“我等乃是锦衣卫微服缉拿朝廷要犯,身着家丁服饰无非为了掩人耳目。”
居然是锦衣卫?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瞬间这帮愤青们连同读报纸的秀才,以及读报屋的负责人,统统退的远远的。
甚至有个别胆子特别小的,直接吓的腿子都软了,连滚带爬的好不狼狈。
这年头有几个衙门是绝对不能招惹的,锦衣卫便是其中之一,甭管好事坏事,千万不要沾上就行了。
此时,崇祯身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尼玛~这年头连锦衣卫都有人来冒充?
崇祯回头看了看田尔耕。
田尔耕苦笑着无声摇了摇头。
得到暗示的崇祯点了点头,他冷冷转头看向这些家丁,面无表情的问道,“原来是锦衣卫的差爷在办案?不知诸位是北镇抚司衙门出来的,还是南镇抚司衙门出来的?”
家丁头领心中一咯噔。
他狐疑的再次打量了崇祯几眼,看穿着崇祯绝非权贵家出来的,不过这人说话如此气定神闲,莫非真有什么依仗?
可是这个家丁头子冒充锦衣卫的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改口不是?
这家伙色厉内荏道,“大胆刁民,我们锦衣卫缉拿犯人你个刁民竟敢质问?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否则杀无赦!”
这家伙以为这样便能吓退崇祯了,因为老百姓对于锦衣卫的畏惧是从骨子里就有的。
老百姓基本上听到锦衣卫这三字,都会吓的瑟瑟发抖。
家丁头子身后跟着的狗腿上前一步道,“大哥不要和这帮刁民废话了,我们快走,再不将这犯官抓捕归案,千户大人可就要怪我们办事不力了。”
看他们说的煞有介事,崇祯都有点好笑了,他和蔼可亲的对这些个家伙说道,“诸位莫急,千户们都已经来了。”
啊?
这些家丁开始还没明白崇祯的意思,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当即吓的是屁滚尿流。
但见读报屋外,整整齐齐站立着好几百号人,一水儿的身穿青绿锦绣服,腰佩绣春刀,衣着光鲜,威严肃穆,这才是真正的锦衣卫啊!
有几个锦衣卫甚至还穿着飞鱼服,这飞鱼服可不得了,一般只有皇帝赏赐才能穿,可见他们的位高权重。
崇祯冷咧道,“来人,将这些冒充锦衣卫的不法之徒统统捉拿下狱,查,给我狠狠的查,劳资倒要看看是谁敢胆大包天的冒充锦衣卫?”
得到命令的锦衣卫番子冲上前来,就如同拧小鸡一样,将这些个家丁拖走了。
程清风都惊呆了。
他大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那帮愤青们更加不堪,一个个的抖的跟筛子一样,刚刚他们可是喷过程清风的。
万一?
还有那个店小二,这怂货直接吓晕了,要知道他还指着崇祯的鼻子骂过呢!
崇祯急忙命令几个锦衣卫番子掐住店小二的人中,将他救了过来。
店小二刚醒过来就鬼哭狼嚎的冲到了崇祯脚下,他痛哭失声,“大人饶命啊,小的狗一般的人物,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呐!小的之前说的那些冒犯话,您就当是狗子在乱叫。”
店小二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凄惨无比,就连程清风都看不下去了,准备替店小二说两句好话。
他毕竟是县令出身,见识胆量还是有的,当下他跪下叩首道,“草民程清风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崇祯淡淡一笑,“我乃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