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哭丧着一张脸。
他说道,“大人,小的虽然是男人,可是小的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啊,小的可以不吃不喝,可是老婆孩子不能不吃不喝啊!”
郑老板接着哭诉道,“现在世道不好,小的虽然开了家烤鸭店,但是大家手里都没有余钱,烤鸭的价格提不起来,小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块假银子足够让小的倾家荡产了。”
顺天府尹胡大人却根本不管郑老板的哭诉,既然这郑老板都召了,还有什么好审的?
直接重重的判刑。
皇帝陛下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思虑片刻,顺天府尹胡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刁民郑有德,你欺压寡妇,分销假银,人证物证具在,本官判你赔偿张黄氏损失,并杖责四十棍,游街示众,你可有异议?”
郑老板直接瘫倒在地,他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旁的衙役如狼似虎,提着棍子上前将郑老板揪住了,刚准备照他屁股打下去。
郑老板都吓晕了。
这四十棍打下去,他屁股还不开花呀!还有……待会还要游街示众呢!
这得多丢人,以后他也不用开烤鸭店了,直接找根绳子吊死了算了。
“慢着!”
眼看棍子就要落了下去,崇祯急忙制止住,他站起身来,缓缓说道,“百姓使用假银固然不对,难道这不是我们官府没有从源头上揪住制假贩假造成的?百姓何辜?”
“田大人说的极是。”
顺天府尹胡大人立马反应过来,他朝着崇祯行了个礼,接着又重重一拍惊堂木道,“犯人郑有德虽然有过,但是念在其是初犯,而且确实也是为生活所迫,本官现在判你无罪释放,依旧回去卖你的烤鸭去。”
噗~
崇祯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这个胡大人也太搞了吧?
崇祯放下茶杯,他狠狠白了顺天府尹胡大人一眼,吓的这家伙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崇祯的声音,“本官建议判郑有德仗刑十下,其所损失银两由官府赔偿一半,郑有德则去城防处做工抵偿。”
顿了顿……
崇祯又道,“另外,郑有德应将水鸭全部还给张黄氏,本官这样判,诸位可有意见?”
顺天府尹胡大人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明明那么冷,他却汗珠子直冒的。
“田大人判的好,下官心悦诚服。”顺天府尹胡大人谄媚道。
“草民没有意见。”
“民妇没有意见。”
……
水鸭案子过后,田尔耕的名声又响了几分,如今老百姓提起他就竖起大拇指来。
田尔耕俨然成了老百姓的代言人了,不过真正的田尔耕就惨了。
自从田青天传开后,真正的田尔耕大门口每天都有来告状的老百姓,都快把他烦死了。
不过崇祯为他打下的好名声,他得守着啊?烦也得为这些老百姓伸冤。
现在真正的田尔耕听到田青天这三个字就想吐。
……
皇太极在干嘛?
皇太极驻扎在一处避风近水处,现在已经很晚了,营地里很静。
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以及关押女人的那间大帐篷里传来的闷闷哭声,以及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皇太极坐在主帐中。
他似乎在等谁?
不一会儿,一支轻骑兵出现在了建虏营帐外,这些骑兵行色匆忙,每匹战马上都绑着个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建虏的一个将军急忙上前迎接,“孔有德将军请,大汗等候您多时了。”
孔有德是谁?
这家伙铁岭矿工出身。
虽然他是个大文盲,却比较会玩弓箭,靠着这个投奔毛文龙,然后当上了参将,也算一员虎将了。
历史上的他因为毛文龙死而投靠了皇太极,还把火器给皇太极带去了。
如今毛文龙并没有死,这家伙来找皇太极干嘛?莫非也是投靠?
除了孔有德外,还有祖大寿。
这家伙不是被孙承宗关押在了辽东吗?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
感情是和孔有德组团来投奔皇太极了?
孔有德、祖大寿、以及小兵们抬着大大小小的麻袋走进了皇太极的帐篷。
皇太极急忙将他身上的紫貂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祖大寿身上。
接着他又命令侍女取来另外一件紫貂皮大衣亲自披在了孔有德身上。
两人感动的跟什么似的。
皇太极重重一拍孔有德的肩膀,说道,“这位可是孔将军?大寿经常和本汗提起将军,本汗对将军早已心向往之。”
孔有德急忙跪伏在地,他激动的说道,“末将孔有德参见大汗,末将昨夜飞龙入梦,庄严无比,梦中的末将情不自禁就跪拜了,今日见大汗居然和昨夜所梦飞龙一模一样?奇哉,怪哉?”
狗鞑子将领皆竖起大拇指。
瞧人家这马屁拍的?虽然狗屁不通的,却又让人挑不出刺来,且还正中大汗的痒处。
“哈哈哈。”
皇太极开心而笑,“将军见我似龙,我见将军如虎,龙虎相遇岂不美哉?”
众狗鞑子将领不知道龙虎相遇美不美,但是龙虎斗这菜肴还是挺美味的,狗鞑子爱吃。
接着两人又相互拍了波马屁,你吹他是明君,他赞你是虎将,互吹的是不亦乐乎。
都把祖大寿冷落在了一旁,这家伙尴尬的往角落里挪了挪。
好不容易两人互吹完了,这才想起旁边还有祖大寿呢!
皇太极轻轻拍了拍祖大寿的肩膀,“大寿啊,你回辽东后并没有毒死孙承宗,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吧?”
祖大寿眼圈都红了,“大汗,那孙承宗实在狡猾,末将不慎被这个老东西抓住了,不仅家财充公,房屋被毁,就连末将的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接着他指着孔有德道,“辛亏有孔将军弃暗投明,然后孙承宗又在外打仗,孔将军毅然发动兵变,他将小的救了出来,末将这才能见到大汗啊!”
皇太极唏嘘不已,自然又是拍拍肩膀,弹弹衣服,收买人心了。
祖大寿定了定心神。
他转身一把撕开麻袋,但见大营的光线都陡然亮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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