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泛泛点点的黑白棋子漂浮四周,黑白棋相互吸引所集聚的灵力将玲珑被困在中央使她进退两难。
见君曲尘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玲珑也放手一搏。
手中漩听浮现,剑身闪着橙白相间的光亮,剑柄吊着翡翠蓝坠,同她本人一般灵透……
无数颗棋子向她攻击,又无数颗棋子凭空出现,任其如何攻击也无济于事。最可怕的不是棋子源源不断,最可怕的,是棋子的主人,正空闲着。
君曲尘在棋外看着这一幕,动用灵力,使其玉扇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以至于棋子周围,不断给里传送灵力形成压迫之势,二者相依为命形成不可攻破之势。
得天独厚的棋玉君阵,天庭公开的秘密,三方强大灵力,即使上仙,也难逃命。
君曲尘摆明要她命,可她也不能白死。
玲珑化身幻闻,同漩听双剑合璧,以身抵抗灵力对自己的侵蚀以及反噬。
棋玉君阵虽厉害,但她玲珑也不是白来的,天庭多年,没点看家本领又有何资格顶着上仙的名号。
以自身灵力相与对抗,最内的棋局成功突,奈何扇,不仅攻击性强,且易守难攻。
棋玉君阵,顾名思义,最里威力最小的棋,处中威力中等的玉,最外,使阵本人君曲尘,合称棋玉君阵。
眼前棋扇飞舞简直眼花缭乱,连君曲尘面儿见着都难。
玲珑困于中间,圈越来越小,自己灵力消耗也差不多,深知,时间拖的越久,机会便越小
“君曲尘,大不了同归于尽。”玲珑无可奈何,只得两败俱伤……
与漩听再次融为一体,此刻风云万变,四周风声,水声,虫鸣声等属于自然的声音合为一体,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动静,此动静折磨心神,使其心痒难耐,神志不清……
君曲尘受到干扰,头疼欲裂,花草树木瞬间枯死,方圆百里不见活物。
闭着眼忍着此魔音,更加收紧玉扇,自身也入圈加入战斗。
以至于天昏地暗,天地漩涡都不曾停手,正在此时,从天而下,剑蓝身直的南幻神剑突破灵力将其分开。
玲珑猛地一抽往地上摔去,漩听遗落一旁。自然,君曲尘单膝落地,棋扇消失,自己也伤及内脏……
浑身是伤的二人对视着,不服输的火焰在眼中肆意燃烧着……
而另一旁,沈渊鸿同时为那二人灌注灵力。墨墨由于拼命抽出齐仙草,同时因自身脱离一根灵骨而虚脱昏迷。
凉倾帘也在吸收这二者的同时,被突然落下的北雪珠重伤,内外灵力差距夹攻,灵骨恢复途中,因失败引起的剧痛致晕。
“爹,帘儿……”沈君莲跟随墨楚歌的脚步,一来见眼前这副水深火热的状况惊呆了。
墨楚歌没来的及管一旁停战的,迅速扶起墨墨同凉倾帘。看见二人苍白的躺在他怀里,目光停滞,哑然失色。
此时没人比他更清楚,失败意味着什么。齐仙草被毁,灵骨被毁,墨墨可能再也无法位列仙班,凉倾帘,可能……
虽然此刻二人都无生命危险,但醒后会比睡着更难受……
墨楚歌眼底一抹怒色,速移到玲珑身旁,修长的三指捏着她的下巴,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甲床都白了。
零距离接触,压迫感从上袭来,玲珑嘴角流出一丝血,上扬的眼角就下一行泪……
暴怒的青筋从太阳穴显露出来,玲珑直视他冰冷的眼眸,努力挤出个惨白微笑:“我早就劝你放手,你不听,我只能如此了。”
墨楚歌一甩手,玲珑失去重心往后倒去,趴在地上笑的嗜血……
目光看向对面昏睡的凉倾帘:“这有什么?保住了浮烟的命你们应该开心才对。”
“他们的事何需你来管,浮烟的命何时又轮到你做主?”君曲尘靠近她,心中虽怒却也可惜,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她本来的面目,原本柔情似水的玲珑去哪儿了?
“可南荀的命归我管。”
玲珑咆哮,眼底怒火中烧:“若是一切能重来,拼尽一切我也一定同浮烟同归于尽。”
话刚说完,丹田一热,白色混元的内丹被墨楚歌吸出,五指睁开成伞状,在腹部上空漂浮着,内丹的热度传送至整个手掌。
大量元气随着内丹从内而出,玲珑更加虚弱,仙气流逝着,已经没有力气维持仅有的灵力:“恼羞成怒了?要杀便杀,地狱有你作伴,不孤单。”
“墨兄。”君曲尘伸手阻拦,一命换一命不值得。
手越收越紧,思量权衡之下,还是松手将它打回去,隐忍之下:“滚。”
……
睡梦中,浮烟躺在碧池里沐浴,长发在池水中漂浮着,白雾腾腾……
墨楚歌梳着长如泉细如丝的秀发,从前额发际到脚踝,一遍又一遍,手也乏力。
“天庭女子,唯你发丝过膝。”墨楚歌一边梳着一边道,将自己头上的墨簪取下,随意挽上。
浮烟摸了摸墨簪,打趣道:“天庭男子,唯你送女子男子发簪。”
墨楚歌轻笑,柔顺的秀发摸上去冰凉光滑,道:“那只对你。”
“任你之外,可还有人替我理过发?”浮烟侧脸看她,半张脸五官立体,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
这一刻,隐约有点看清浮烟的模样,但却只是轮廓,隐隐的眉眼,朦胧中,不经觉着,此女子仙气缭绕,一颦一笑都温婉动人。
走近她,迫不及待想看清她。脚步随着心声走去,离她背影越来越近,猛然她回头一笑,朦胧感袭来眼一睁……
身体暖呼呼的盖着被子,睡在榻上观察四周,心里石头落下,还在沈府。
坐起身,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想起那日情形,却记不起那日的痛,只记得很痛很痛。
掀被下床,突然脚下一软不自主朝地面扑去,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手肘处着地是不小心磕到了床沿,钻心的痛涌上心头。
或许动作太响,外面的两个丫头推门而入,其中一人见状赶忙跑了出去,另一个将其扶起。
虚惊一场,坐于榻上,眼神涣散,试着活动活动腿脚,还好,还有感觉能听自己使唤,只是无力,基本的站立都虚有人搀扶。
在丫头的帮助下微挪步子,步子无力且小,有些力不从心,门外便来一阵脚步声,同时,凉倾帘刚坐在竹椅上。
朝着突入人群看去,一个个都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凉倾帘心中没底,起身在往床榻走去,在被搀扶的情况下还走的满头大汗。
丫头见她坐稳送开她的手臂,而她在面对进屋的人群,不自觉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睁着眼眼珠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
“帘儿。”沈君莲夹在人群中,小跑到她榻前握住她的手:“帘儿,这……”
沈君莲此刻像极了一丝光亮,凉倾帘紧紧反抓住她的手,希望从她嘴里有不一样的答案,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莲儿,你别骗我,为何?为何我觉着腿……使不上力?就连基本的走路,都需要人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