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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壮士断腕

“噗通!噗通!”两声闷响,晴空和子纠像两具尸体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下满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或大或小,铺满一地。虽不像尖锐石子那样可以划破皮肉,但依然在二人的身体上制造出了大大小小的几十块淤青。

被摔得头晕眼花的晴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躺了好一阵,只觉浑身麻酥无力,挣扎了几次才勉强撑起上身,然后在黑暗中搜寻子纠的身影。

他想要呼喊,胸口沉闷,喉咙不知被什么卡住了,发不出丝毫声音。他只能忍着剧痛慢慢摸索,渐渐的,身上有了一些感觉,但脸上的皮肉,仿佛依旧是与骨头分离了一般。

脸皮离自己远远的,根本不像自己的躯体,晴空用手去摸,才赫然发现,右脸肿了老高,犹如从右脸处又长出了一个人头一般,细思极恐。

他马上摇了摇头,断了这个念头,但紧接着,似是有东西从右脸滑过,产生了轻微的触感。晴空用手一摸,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是血!

摸索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晴空一阵剧烈咳嗽,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顿时胸闷缓解了不少,紧接着视力,听力和触觉都恢复到了七七八八。他四处打量一番,借着极其微弱的光亮,看出这里是个葫芦形的地洞。

此时,晴空正坐在葫芦腰的位置,眼前有一条一丈宽的地下河流,发出窸窸窣窣的水流声。那水是从葫芦屁股处低矮的狭缝中流来,又从葫芦嘴的位置汇聚成一道细细的湍流泄走。

此种地质构造,于水而言,不过是暂缓流速而已。但于人而言,却是个天然的地牢!

晴空确认了这些,恍然有一种回到锁云营地牢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只是这次,掺杂了绝望!

身上兀自还疼痛难忍,嘴了也是生铁一样的血腥味道。晴空扭了扭腰腹,咔吧一声后,顿感舒服不少,他立刻弯腰捧了一把水漱了漱口,然后稍微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迹。

河水冰冷,刺痛了伤口,也让他又清醒了不少。

洗着洗着,晴空发现水里趴着个东西,定睛一看,好像是个人,他马上跑过去将那人翻了过来。不是子纠还会是谁?

“子纠,子纠……醒醒!醒醒!”晴空把子纠拖上岸边,开始掐他人中,搓他双脸。好一会,子纠才转醒了过来,晴空心中大喜:“子纠,是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吓死我了!”

“在这阴曹地府一般的地方你还敢说死啊死的。不死……不死也被你吓死了!”子纠略微看了一下周遭情况,虚弱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大难不……不死……必有后福!”

“对对,你说的对!快起来,地上太凉!”晴空见子纠说话断断续续,便知道他受伤不轻,作势便要把他拉起来。一握他右臂,子纠“啊”的一声大叫:“疼疼疼…疼死我了!”

“怎么啦?怎么啦你的胳膊?”晴空关切又抱歉的问道。

“怕是……小树遭大风,断了啊!”

原来子纠从高处摔下,在空中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以求保命。但就在挥舞手臂的时候,突然触地,右臂便在手肘处折断了,连白骨都露了出来。

鲜红的破肉和森白的骨头搅合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幸亏这地洞中几近黑暗,才不至于吓到自己。

晴空听闻,不敢耽误,马上把自己的衣袖撕下来,撕成大小两条。小的一条系在手腕处,用以止血,大的一条做了个简易的搭套,一端套在子纠脖子上,另一端套在他胳膊上。

这个法子,是晴空小时候看村里赤脚医生为打架斗殴的村民做正骨时用的手法,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照猫画虎,希望能暂缓子纠疼痛。

豆大的汗珠扑簌簌从子纠脸上落下,他强忍疼痛,使劲挤出一个笑容:“马大夫,手段不错啊,依葫芦画瓢,瓢挺像啊!”

“别甩歇后语了!小心瓢漏水流前功尽弃啊!”

晴空将子纠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待他完全清醒,汗雨渐稀了,才开始为怎么逃出地洞而发愁。

两人正在沉吟之际,忽然听得一声怪叫,吓得二人魂飞魄散!那声音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发出的哀嚎!一身鸡皮疙瘩暴起,汗毛倒立!

晴空后背冷汗直流,子纠也是呆若木鸡。二人怔在原地,都忘了要逃跑!但话说回来,逃无可逃啊!

那一声怪叫似伤鸟的悲鸣,又似野猫的怒吼,一声紧接着一声,让二人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约么叫了一盏茶的工夫,吓得一动不动的二人,四目双瞪。晴空心道:“难道我俩已经坠到了阴曹地府?不然哪里来的这恶鬼的哀嚎!我命休矣!”

两人中胆子比较大的子纠壮了壮胆子,率先说话:“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何必……何必……何必吓唬我们!”

那声音并未因子纠虚张声势的质问而有丝毫停歇。子纠说完话,那声音依旧没完没了的继续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那颤巍巍的质问。

看子纠问了,晴空也稍微定了定心神。仔细听那声音,起起伏伏,断断续续,忽然觉得,有那么些许人声的特质。

“不会是人吧?我怎么越听越像人呢,如果是鬼,早他妈冲过来杀了咱俩了!”晴空小声说道

“诶~有道理。对啊,如果是鬼,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心念至此,子纠大喊:“来者何人,不必装神弄鬼,赶快给二位小爷现身!”

“对!赶快出来,不然惹毛了小爷,拿刀剐了你!”晴空故意提高嗓门嚷道,既是为了震慑对方,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说罢,还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猛地扔了过去。

石头所到之处,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响,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脆响。紧接着又一声闷哼,那诡秘可怖的声音便停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断定对方必然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一个人!

两人相携朝那地上的黑影走去,走的越近越是觉得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那黑影渐渐显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形。

晴空心里一松,凑近一看,心中千刀万剑叮当作响,恨不得心中千刀万剑穿心而出,刺进眼前这个黑影的心脏之中,将他捅个透心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恐怖落空后的巨大尴尬和心头之恨。

晴空心中的恨意,一半出自对可怖声音引发的对死亡的恐惧,一半出自对自己未能及时弄明白真想而身陷恐惧之中的无能表现的悔恨!人啊,都是这样,巨大的恐惧落空后往往不是巨大的喜悦,而是心有余悸的平静压抑。反之亦然,巨大的希望落空后往往不是巨大的绝望,而是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

那黑影,那怪声,不是高白胖又是谁!

这个挨千刀的老胖兵油子!

原来,高白胖看了刀疤传令兵送来的字条后,和矮黑瘦商量一番,决定暂时保守秘密。他俩让手下兵卒先继续挖洞,等挖的差不多了二人便亲自下洞,寻找龙定子!

当时,高白胖听到地道里传来爆炸之声后,不明就里的他来不及思考安危,直接下洞查看,正好遭遇慌忙向外逃跑的兵卒们。高白胖抓住一个问怎么回事,那人支支吾吾,只说了个爆炸,便挣脱了高白胖,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高白胖继续向隧道深处走去,突然,又一声巨响!他感觉有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砸到了这地道之上的广场。紧接着他两眼一恍,头皮发麻,分开外逃的众人,继续向地道更深处走去。

向前走了几丈,他脚下地皮一松,旋即便随砂石一同坠了下来!高白胖只感觉天旋地转,五脏俱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晴空和子纠听到的那如鬼叫一般的恐怖叫声,就是高白胖在昏迷中兀自呢喃呻吟。

此刻,整个大沙城再次陷入战火之中。摘星塔倒,即为嘲风大军反攻的信号!

那三十四个歌舞伎原来都是身怀绝技,武功高超的杀手。她们释放火箭将摘星塔废墟置于火海之后,便奔袭至西城门,趁乱绞杀负责看守的睚眦军。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之后,三十四个歌舞伎死伤一半,但成功控制了西城门。她们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鲜血,任由鲜血混合着胭脂凝固在娇美的脸庞之上,幸存的人合力将大沙城西门洞开,而后分立两侧,迎接镇疆大将军的反攻大军入城。

夺回大沙城的战役即刻拉开序幕!

原来无论是虎威将军黎皋断臂,假意投诚,派先锋兵夜袭暴风营,还是他拱手相让小沙城,里应外合攻下大沙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黎皋与镇疆大将军狄雷奔合演的一场戏!

为了把细分做足,嘲风大军可谓壮士断腕,而且一连断了五次!若说这是精心计划的谋略,怕是那寻常百姓听了都会不禁摇摇头,大呼不可能,不相信!因为这一切,代价都太大了!只怕是得不偿失!

可嘲风大陆的人,生而好高好险,兵行险着,图谋出奇制胜,没有什么不可能!

此战,是镇疆大将军与虎威将军黎皋谋划的一场惊世的奇谋。关键在于,先是用不断的胜利取得伐天的充分信任,令他放松警惕,继而哄他登塔。塔顶之上,黎皋会释放信号弹,挖洞钻到地下的嘲风暗桩兵卒会点燃炸弹,对摘星塔坚固的地基进行大规模爆破

摘星塔倾倒,再辅以化妆成歌舞伎隐忍下来的女子奇袭队,放箭火烧废墟。环环紧扣,步步为营,必定将伐天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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