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279700000012

第12章 敲门

宗小毛立刻来劲儿了:“叫板是吧?那我问你,你要是找出来怎么办?咱俩打个赌啊!谁输了,谁跪下磕头认错,你敢吗?”

“给我找!”警察的脸上差点拧出水来。

律师上前一步道:“警察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尽快退出院外,等着搜查令的比较好。刚才你冲进来,我可以理解,现在你要强行搜查,恐怕就不合规矩了。”

“你……”警察脸色阵红阵白,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警察走了进来:“收队吧!这位先生,我们因为接到假警,打扰了各位,十分抱歉。”

我能感觉得出来,那个女警察虽然是在道歉,但语气里却连一丝歉意都没有,更大的成分是在试探我们。

宗小毛笑道:“总算来了一个说人话的。行了,我这个人大度,不跟你们计较这些。拜拜吧!”

“程队,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警察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女警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

女警察再次道歉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才带人走了。直到他们离开,我才松了口气,宗小毛也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他么悬!”

姚洛妍送走了那个律师之后,说什么都不敢再一个人睡了,干脆在客厅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带我们往他们约定的地方去了。

按照姚洛妍的说法,回头村离这儿属于偏西北的地方,那里一直被称为贫困山区,村里除了一些老人,就是留守儿童。

我们差不多走了两天,才从国道拐进黄土路,越往山区里走,沿途越是荒凉,除了盘山道,连一户人家都看不见。汽车差不多开出去半个小时,我们才在山路上看见了一个人影儿。

姚洛妍把车靠过去:“大爷,麻烦跟你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回头村?”

坐在道边歇脚的老头看了看姚洛妍:“没听说过。”

姚洛妍顿时愣住了,宗小毛干脆从车上跳了下来:“老爷子,你这是去哪儿?要不我们带你一段儿?”

“那敢情好!”老头也不推辞,把身上的行李往后备箱里一扔,起身上了车。

宗小毛递了根烟过去:“老爷子,这地方真没有回头村啊?”

老头不高兴了:“你这小伙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能骗你吗?”

宗小毛赶紧赔上了笑脸儿:“我不是不信你,是我一个朋友,前几天说是要去回头村,结果去了好几天也没回来。我们这是过来找人的,你说没有这么个地方,我就懵了,这不是心里急才多问了一句嘛!”

老头的火气这才消了一半儿:“往前三十里地,只有老鸹沟有人家儿,再就没人家了。”

我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老鸹沟,这名儿起得挺有意思啊!”

“老鸹沟里,老鸹比人多,要不能叫这么个名儿吗?”老头说道:“我小时候,沟里的老鸹一出来就跟阴天的云彩似的,抬头都看不着日头。现在老鸹少了,也就星儿迸的能看见几个。”

我问了一句:“老爷子是老鸹沟人哪?”

“不是老鸹沟的还能哪儿的?”老头嘿嘿一笑:“我不是说了,除了老鸹沟,附近没有人家儿。”

我看了老头一眼,道:“那咱们去老鸹沟看看。说不定,是我们朋友记错地方了。”

老头伸手往前边指了指:“你想去就往前走,这条路走到头就是老鸹沟。”

我抱着肩膀倚在后座上:“老爷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以前这一带有没有个叫应天来的?我听说,好像他家因为什么事儿,全家人都死绝了。”

老头嘿嘿一笑:“应天来没有,阴天来倒是有一个。我们这儿的人,小时候都会唱一首歌:阴天来,阴天来,阴天一来门别开,门外是谁你别猜。门外是谁啊?门外是谁啊……”

老头的声音越唱越细,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那儿奶声奶气地唱童谣。

坐在前座的宗小毛打了个激灵:“老爷子,你可别唱了,你那动静太渗人了。这天都要黑了,你听着心里不发毛啊?”

“嘿嘿……”老头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姚洛妍把车开下了盘山道。天色本来就快黑了,那条盘山道却偏偏越来越往下走,道边儿的山梁子差不多挡住了半边天。

从车里往外看,除了黑漆漆的荒山,什么都没有,整个山道静得出奇。

姚洛妍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顺着盘山道慢慢前行。

汽车开出去不到五十米,车门一侧忽然响了两下,那动静听上去就像是有人蹲在车边上伸手敲门。汽车虽然开得不算快,但是也有四十迈的速度,谁能跟着车敲门?

姚洛妍和宗小毛同时打了一个激灵,姚洛妍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怎么办?”

“继续开!”我的眼睛虽然在看前面,余光却一直盯着身边那个老头。

姚洛妍刚刚强行镇定了一点,敲门声就又从副驾驶位置上响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急,敲击的位置也越来越往上去,短短片刻之后,敲门声就挪动到了车玻璃下面。

宗小毛吓得快要炸毛了,身子拼命地往旁边挪:“平哥,怎么办哪?”

“坐直了,别往边上躲!小心把姚洛妍挤下去!”

宗小毛吓得一下坐直了身子,但是屁股却还是不敢往边上靠,半个身子都坐在手刹上,带着哭腔道:“平哥,你倒是想办法啊!”

这倒不能怨宗小毛胆子小,换成是我坐在副驾驶,也一样会往驾驶室那边躲。现在敲门的动静是贴着玻璃下面响,谁听了,会都觉得有人猫着腰躲在玻璃底下敲门,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从车窗下面站起来……

我没理宗小毛:“小姚,你专心开车。打开大灯,眼睛看着地面开,不管小毛怎么挤你,你都别往旁边去,万一你一把轮儿拧过头了,咱们都得摔崖子下面。”

“我知道!”姚洛妍已经吓哭了,两手却一点不敢离开方向盘。

我抱着肩膀道:“老爷子,你说外面是什么东西在敲门?”

老头低着脑袋道:“不是跟你说了吗,门外是啥,千万别猜,说不定,你想啥外面就来啥。”

我冷笑道:“我要是想外面出来个金元宝,它也能咕噜过来撞我门?”

“那肯定不能。财神爷不可能在阴天的时候出来。”老头伸手指了指天:“你没看看天色?”

宗小毛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往气窗上看,我却伸手一下按住了他的脑袋:“我可不想往上看。我这一眼抬起来,说不定能看着什么。”

“啥?”宗小毛一下把脑袋给低了下去:“咱们头顶上有啥?”

我按着宗小毛的后脑勺:“老爷子,你还没告诉我,阴天到底能来什么东西呢?”

“我也不知道能来啥!”老头尖着嗓子道:“老鸹沟的人,阴天从来不出门,谁敲门也不给开,早些年就这样。谁要是不知道咱们规矩开了门,谁家就得遭殃。不开门,等外面的东西敲累了,也就走了。”

我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敲门声:“那他要是一直都不走呢?”

“往外撒纸钱呗!”老头指了指后备箱:“我那包裹里就有纸钱!不知道你敢不敢拿。”

“小毛,你坐稳当,我拿纸钱试试。”我忽然一使劲儿,把宗小毛给推回了原位。他刚往椅子上一靠,脑袋后面就露出来一张灵符,灵符上的“镇”字正好对上了老头的双眼。

那个老头的身子往前稍稍欠了一下,马上又坐回了原位,双目无神地看向宗小毛的后脑勺,一动不动。

我飞快地摇开了车窗,从车座上站起身来,身子尽可能贴向汽车棚顶,把手一直伸出车外,举过汽车顶棚,一把灵符往汽车另外一侧扬过去之后,自己飞快地缩回了车里。

我这边还在拼命地摇着车窗,汽车顶上已经像是放鞭似的,噼里啪啦响成了一片。流水似的火星子从汽车两侧洒落而下,宗小毛那边也炸起了一声鬼哭。

我厉声喝道:“开门,伸手把外面的东西拉进来!”

宗小毛迟疑了一下之后,咬牙推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件沾着血的衣服被风吹得顺着车门的方向飘了起来。宗小毛仅仅一愣,马上伸手往衣服上抓了过去。

他刚把衣服抓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往里拉扯,身子就被衣服上传过来的力道拽得往外一偏,脑袋不自觉地转向了窗外。他这一转头,被我贴在他后脑勺上的灵符立刻脱离了那个老头的视线。那老头一下醒了过来,满头冷汗地喘了两口粗气,推开车门,蹦到了盘山道上。

“停车!”

姚洛妍一脚急刹,把车给停在了路上。此时,那个跳车的老头已经手脚并用地趴在了山道上,像猿猴似的对着汽车嘿嘿一笑,四肢着地、臀高头低地窜上了山道……

“平哥,快点下去追啊!”宗小毛急得连连跺脚。

同类推荐
  • 探险记系列2

    探险记系列2

    世界十大待解宝藏、太空、泰坦尼克……浩瀚宇宙,我们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对未知世界的探索,对神秘所在的探险,依然是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
  • 凶煞地:古玩经营者

    凶煞地:古玩经营者

    故事里的主角刘景龙一直靠倒腾古玩为生,经营着爷爷的店铺,虽然近几年市场比较萧条,但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刘景龙自幼跟着爷爷长大,母亲因体寒生下他不久后就去世了,父亲将他拉扯到5岁时,和几个人参与一次盗斗,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可就在某一天,刘景龙一次意外事件中遇见了石子,从石子口中得知原来他的父亲和自己一样,都是在一次盗斗中失去消息,而且两人的父亲都是当年同一支盗斗队伍,所以石子打算把当年那些队伍里的后代召集起来,组成一支队伍,去搜寻父亲当年的下落。
  • 诡棺冥域

    诡棺冥域

    我一出生就有一只眼睛睁不开,周围的人都笑话我是独眼龙,有一天我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可是结果……一副钉过五行钉的棺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我的左眼又为什么会让许多妖魔鬼怪来争夺?血衣招魂、苗疆蛊祸、玄棺镇尸……一切好像一部早就被安排好的剧本,只等着我这个“主角”上演……
  • 鬼曲童音

    鬼曲童音

    以守陵人阿洛为主线,关于哈达氏近四百年守陵的诡异,哈达氏家族三百年近四百年的守陵,出过了很多诡异的事情,到阿洛这一代,从近四百没有熄灭的灵灯熄灭了开始,发生了一系列的诡异,灵异的事件。全文以实事的形式推出来,交替着几代人守青陵出现的诡异和最后一代,改变守陵人命运的情感交割。
  • 情深案重

    情深案重

    一桩桩蹊跷离奇的命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爱痴缠,在世情冷暖中交织出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热门推荐
  • 御制孝慈录序

    御制孝慈录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李氏家谱字派

    李氏家谱字派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蓬莱有嘉鱼

    蓬莱有嘉鱼

    离离花落枝,苒苒月华起。一杯一剑一情思,一劫一念一生死。君离闻言低笑不语,手指一道气线如龙蜿蜒,朝着那天际一轮皎月而去。一笑三春暖,冰雪也消融。却见他白衣曳地忽然而起,当风凛凛,衣袖猎猎间竟是在泼墨写字。清梦星河作纸铺陈,凝支月华为墨而写,木清玥只觉头晕目眩,竟是如此惊艳的冲击视线,霎时间漫天星辰都不再璀璨,只浅浅黯淡在天幕下,唯他和他的字寂寂生光。半缘修道半缘君,他这样做亦是有她的原因么?他缓缓走过来,将最后一个字的余线交到她手里,“佛说一霎那九百生灭,当真须臾至极,如此,便只作我一神的芸芸众生,可好?”慎入:喵喵的嘉鱼群823238057
  • 风雨人生

    风雨人生

    我出生在河北农村一个贫寒的家庭,自四岁起就一直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我过早地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和母亲一起承担着生活的重负。虽然家境贫寒,但我一直感受着母亲给予我们兄妹的关怀和爱护,母亲的爱是我童年最温暖的回忆。
  • 神典·末夜公主

    神典·末夜公主

    “安妮,你是普尼斯的公主,注定与别的公主不一样。她们生命的组成是慵懒与奢靡,而你,却只有铁与血。”十岁时父王的话,对于安妮,不知是预言,还是诅咒。政变夺走了她的父亲。瘟疫将她的兄长化为灰烬。蠢蠢欲动的各方敌人,正对她最亲密的友人和最可靠的部下举起屠刀!甚至她自己,也卷进危机旋涡里……但她从不退缩。“我的剑还不曾折断,我还能够战斗。我要用我的双手,守护我的国土、我的人氏、我的家,和我珍视的每一个人——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尽。”
  • 净心诫观法

    净心诫观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白鹭侠骨

    白鹭侠骨

    为情,曾经的施恩相救到兵戎相见,为义,曾经的兄弟结义到拔剑江湖。为情为义,他只求问心无愧,可是上天父母被杀,于是他拾起沉戮的心,走向那黑暗而又凶险的复仇之路,在这途中等待他的是爱情、友情还是痛苦和折磨……
  • 蓝太阳

    蓝太阳

    事情似乎应该归咎于陈亦虎对女孩巫群美丽胴体的迷恋。那天上午陈亦虎的心情特别好。当时他正在修改一份新项目报告,这个报告关系到公司今后一段时间的发展。起初他以为这份报告可能很伤脑筋,但事实不是那样,他改得很顺,那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好。起先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他一直以为好心情缘于好天气,往年立秋过后总要有一阵子“秋老虎”的,而这一年特别怪,立秋以后,几场秋雨便把暑气消的干干净净,虽说才刚刚出伏,他却已经有了秋高气爽的感觉。
  • 如果再见双木

    如果再见双木

    那群少年们最终都离开了那座小县城走出了那片纯净的小天空像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曾经,他们都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和自己爱的人。
  • Once Craved (a Riley Paige Mystery--Book #3)

    Once Craved (a Riley Paige Mystery--Book #3)

    ONCE CRAVED is book #3 in the bestselling Riley Paige mystery series, which begins with ONCE GONE (Book #1)!When prostitutes turn up dead in Phoenix, not much attention is paid. But when a pattern of disturbing murders is discovered, the local police soon realize a serial killer is on a rampage and they are in way over their heads. Given the unique nature of the crimes, the FBI, called in, knows they will need their most brilliant mind to crack the case: Special Agent Riley Paige.Riley, recovering from her last case and trying to pick up the pieces of her life, is at first reluctant. But when she learns of the grievous nature of the crimes and realizes the killer will soon strike again, she is compelled. She begins her hunt for the elusive killer and her obsessive nature takes her too far—perhaps too far, this time, to pull herself back from the br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