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破了行迹,便知晓了气息,找一个人就简单多了,怨不得风若影留在城中迟迟不去。
“这两日城门口处皆有金丹修士把守,逼得在下只能在城中待着,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抓。”
难怪风若影看着狼狈异常,原来是这番缘故,被人追逐命悬一线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道友不会是想在下帮你出城吧?”边云衣问道,如果风若影真打的这个算盘,恐怕她要再次端茶送客了。
帮她从金丹修士手下逃生,这种事边云衣是万万不敢做的,何况她们之间又没什么交情,边云衣可不想冒这个险。
风若影也不傻,没提这种不切实际的请求,只道:“在下不敢有此妄想,只是想求道友收留,为在下在城中谋一个容身之地,好让在下能修养伤势。”
如果只是这种要求,的确是不难,不过要不要帮她呢,边云衣垂眸不语。
风若影见状,又加上一句,“在下也不会白让道友帮忙,事后必有礼相谢。”
边云衣淡淡一笑,“道友的请求与在下确是举手之劳,只是风道友就不怕在下转手就去六皇子府将道友卖个干净?”
风若影摇头,“通灵塔一战,便知边道友是守信之人,在下相信道友不会的,哪怕不帮忙,应也不会落井下石这般下作。”苏家处于劣势之时,边云衣一个助拳的也没有抛下他们或是转投李家啊。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还暗暗的拍了一记马屁,边云衣没说什么,支着耳朵的连笙暗暗发笑,守信个屁,她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好处的事不做罢了。
边云衣沉吟道:“罢了,道友都这么说了,在下不帮忙也不行了,等天亮之后,在下会去为道友租下个院子,用来疗伤,至于其他的在下也管不得了。”
风若影松下一口气,掏出一个储物袋往边云衣那边推了推,“这些是给道友的谢礼。”
边云衣不客气的笑纳了,又好奇道:“在下也有个疑问,城中戒备森严,道友应该也有些隐蔽的法子吧?”不然早就被抓了。
风若影垂眸道:“在下有件法宝,只要不和金丹修士面对面,还是可以隐藏住气息的。”
原来如此,边云衣了然,这就是她能躲躲藏藏那么久的原因了,当然出城是不可能的。
风若影奔波数日,今天连投宿客栈都不敢,今日总算是能借着边云衣的地方休息休息了。
两人本来就不熟,也没有相互交际的意思,各自占了房间的一角闭目养神,直到天亮。
落雁城中也有专门为散修准备的长久住处,边云衣选了一处不起眼的,又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便拿了牌子出来了。
城中的管制果然严密了许多,边云衣感觉得到,租赁处也有了金丹修士看守,对过往的每一个修士都用神识扫了一遍,一是寻人,二是以防用法术改变容貌的可能。
当然边云衣的幻化之术瞒过金丹修士还是不成问题的,风若影如果有她这一手幻术恐怕早就能跑出去了。
不知道风若影能藏多久,边云衣暗叹,宋夷抓不到人或许城中的排查会更严,就算租了院子藏身早晚也会被逮住。
不过这些都不是边云衣考虑的,她想好了再待一天逛逛落雁城的市坊,她就可以走人了,如今落雁城暗潮涌动实在不是个可以落脚的好地方。
把牌子交给风若影,边云衣终于可以悠闲地在城中逛一逛了,刚从一家阵法铺子出来,边云衣又被两个熟人拦住了。
“边道友,好巧呀。”郑素笑眯眯的迎上来,“想必道友在燕国的事都办完了,才会在落雁城遇到。”
边云衣没有撒谎被发现的局促,同样坦然,“是啊,还真是巧了。”
“我和师兄正想去尝尝城中有名的千兽灵宴,既如此有缘,不如请道友同去?”
“此宴据说用料珍贵,价值不菲,在下无功不受禄,就不占道友这个便宜了。”说罢边云衣拱手一礼,便要离去。
郑素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上前一步虚拦,“道友且慢,不知边道友身边那位何道友现在何处?”
果然还是为了何朔,边云衣道:“何道友另有要事与在下早已分道扬镳,道友没其他事就请让开吧。”
这师兄妹古里古怪,身上的气息又带阴邪气,边云衣实在不想和他们过多接触。
“道友不必再掩饰了,那姓何的就是一介凡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修士吧!”眼看留不住边云衣,郑素只能挑明了直说。
边云衣停下脚步,“我隐瞒什么了?我可曾亲口说过他是修士?好像都是道友自己以为的吧?”
边云衣的确没有直说,但这事还需要直说吗!?
她的言语间明明就是在为何朔隐瞒身份!
“是道友误以为何朔是同你我一样的筑基修士,我可什么都没说过,道友自以为受了欺骗也莫要找上在下。”
所以这都怪郑素自己蠢,错把凡人当修士。
郑素听出她话中之意,焉能不气,就是君攸宁听了都不由为郑素叫屈,他正要开口,却被郑素拦下了。
“是,是我自己弄错了。”郑素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不过此人现在被赵国六皇子所抓,道友不想法子救人吗?”
边云衣道:“我与他非亲非故,不过是顺路带了他一程,如今他在六皇子府也好,在皇宫也好,都与在下无关。”
得到这样的答案,郑素一时语塞,两人原来只是这样的关系?
那日她也想趁乱带走何朔,只是察觉到何朔身上一直有金丹真人的神识在,才不敢动手,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朔被宋夷的人带走。
何朔进了王府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想从他下手就难了,郑素无奈,只能找看上去比何朔更不好惹的边云衣了。
本以为边云衣与何朔关系匪浅,利用这点可以找到突破口,现在竟是难了。
郑素思绪纷乱,就听边云衣问道:“不过,郑道友似乎对他很是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