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执意要遵守约定,边云衣也不能强买,提前预定预定一个月也不是好办法,她也没决定是否要在天海城待着。
“主人……”归期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真是头疼,边云衣只好道:“你也听见了,人家不卖,你在看看这摊子上的其它灵酒行不行?”
“就是就是,在下这还有不少灵酒,再挑些别的吧!”摊主也跟着帮腔。
归期无奈,只能放下酒葫芦,但眼睛还是盯着不放。
“谢道友,再下来取酒了。”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男修,与摊主打了个招呼。
“哈哈,林道友果然守约,给,这是你的酒。”摊主递给男修的葫芦,正是归期看中的那一壶。
男修笑着递了一袋子灵石过去,“谢道友的酒酿的好,在下就是想不守约,肚子里的馋虫也不干啊。”
两人说笑了几句,男修便觉得不对劲,左后方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后背,他不由转身看去,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林道友?”摊主关切的叫了他两声,“你没事吧?”
男修摇了摇头,“没什么,是在下看错了吧。”
转过两个街角,归期正不解的看向边云衣,“主人,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走啊,那个人好像就是预定灵酒的,我们可以直接向他买呀。”
边云衣摇了摇头,“不行,你去挑别的吧,灵酒就先算了。”
见她面容严肃,神色也不好看,归期也不敢再耍赖,只能垂头丧气的点头应了。
边云衣没有逛下去的意思,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修,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林泉宁。
准确的说,是在求仙坊见到的林泉宁的模样,而不是在莫将老祖的洞府见到的那个。
虽然肯定这两个是一个人,但是边云衣再见到他时,总还觉得有些许不同,好像,又不是同一个人?
她拿不定主意,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无论是哪个林泉宁都认不出来,所以干脆拉着归期离开。
边云衣想到了韩九娘,林泉宁总和南亭山有关系,说不定他这次出现,韩九娘会知道一二,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
她又心不在焉的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腰间的令符突然发热起来,贴在额头处,韩九娘的声音传来,约她在城中的一座茶楼相见。
边云衣到得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吩咐伙计上了壶灵茶和几样点心,只等韩九娘的到来。茶楼里的伙计也都是练气期的修士,当真是一个凡人都没有。
韩九娘也没让她多等,过了两刻钟便到了,她在边云衣对面坐下,先灌了一口茶,然后拿出两枚灵石,放在椅子的凹凸处,一层无形的保护罩将她们的座位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东西做的倒是精巧有趣。”边云衣笑着赞了一句,结界是为了防止其他修士偷听用的。
两人相遇时时间紧迫,又有外人在,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清楚,也不方便说,现在安静下来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韩九娘这几年来的经历不算复杂,她随玲思真人回了南亭山,因为有真人引荐,拜了南亭山的一位金丹真人为师,这几年一直跟随师父修炼,她本来是散修,自己摸索着修炼,难免根基不稳,也在良师的辅助下渐渐稳固,终于在不久前成功进阶到筑基中期。
边云衣也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一相告,韩九娘听了连连惊叹,“还是你的故事更有趣,我终日在宗门待着,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当真无聊极了。”
“虽无聊但也平安。对了,那你这次来天海城又是为了什么?”边云衣好奇的问。
“我是跟着师父来的,据说天海城中出了些问题,有点麻烦,好像是封印破开之类的,据说元婴老祖都来了好几个呢。具体是事情我师父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也只有元婴修士明白吧。”
韩九娘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我听师父的意思,这次虽然麻烦,但是并不会有危险,而且有元婴老祖们挡在前头,我们这些小人物就更不用担心了,你没看这天海城依然太太平平,繁华如初嘛。”
这倒也是,边云衣担心的也不是这个,反正她现在散修一个,天海城真有危险了,她直接逃命就是。
“那各大宗门世家都派了修士出来吗?”
“嗯,除了南亭山,浩渺宗,一些中型门派也派了人来,不过世家那边有些奇怪,一直领头的风家,兰家并没有来人,反倒是屈居他们之下的柳家,张家之流,来了人。我好奇还问过师父,不过我师父是苦修之人,不太参与这些事,所以也不太清楚。”
“所以那位林泉宁,林道友,也一起跟来了?”边云衣决定直接问,她相信韩九娘不会骗她。
韩九娘也写尴尬,不过并没有隐瞒装傻,“你,你知道了啊……”
“如果你说的是求仙坊的林泉宁就是洞府的林道友这件事,我的确是知道了。”
“唉,云衣你别生气,这事我也是到了南亭山才知道的,”韩九娘神色古怪,“本来想给你发传音符,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说你出了事,所以……”
边云衣摇头道:“九娘不必道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当日我们一起被蒙在鼓中,你也是不知情的,至于后来的事更是让人意想不到。”
韩九娘一咬牙,还是道:“其实云衣,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追究林泉宁的事了,他在南亭山身份特殊,别说金丹真人,就连元婴老祖都对他礼让三分。他是耍了我们,但到底没造成伤害,说到底还是救了我们一命,你就当一事抵一事,这事就算了吧。”
“我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边云衣托腮思索着道,“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藏头露尾的骗人,而且……”
林泉宁实在是太神秘了,无论是来历,还是修为的忽高忽低,都很值得探究。
韩九娘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道:“不管怎么说,他和我们相距甚远,你就是再好奇也最好躲着他,不要和他接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