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衣拧着眉疾言厉色的一句句砸下来,魏崧有点懵,他本来肯定是边云衣做得手脚,可是现在看对方的样子又不像,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美人发怒,魏崧也没有确定的证据,不想弄得太僵,只能稍稍缓了语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时除了那妖兽也只有你我,若说是妖兽想害我们的性命,我尚且能理解,只是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实在令人费解,边道友就没有什么线索吗?我看似乎是边道友先醒的吧?”
边云衣同样缓和下来,慢慢道:“我的确不知,那妖兽突然对道友出手,我一时惊慌,还没来得及取出法宝防身,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至于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说得诚恳,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没有一丝破绽,魏崧将信将疑,一时也不能说什么,潜意识里还是怀疑,却不能因为这一点疑心和对方翻脸。
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修士,勉强还算是同伴关系,虽然疑心也只能暗自警惕。
魏崧对长相貌美的女修一向很是亲厚,但不代表着他是精虫上脑之辈,若是对方真的对他不利,也绝不会手软,和美色比起来还是自己的性命机缘更加重要。
两人都心怀鬼胎的交流了一下对此处环境的推测,边云衣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魏崧是一头雾水,猜测着是不是那妖兽知道他们破禁制无望,所以直接将两人从秘境中丢了出来。
边云衣正想着要如何引导对方往既定的方向走,下一刻已经没有了这个烦恼,远处一阵灵力的波动被两人的神识捕捉,分明是有人在斗法引起的。
去看看,两人对视一眼,不用交谈便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意思,这次倒是不谋而合。
魏崧是急于搞清楚这是那里,他在北地生活的时间虽然长久,但是北地宽广,周围的景色十分陌生,他一时也难以确定,若是能找个修士问一问,自然也就明了了。
边云衣是心知肚明,想必是白匡等人和这里的守卫灵识交手了,也不知结果如何,她将担忧藏于心间,与魏崧一同赶过去。
两人试了试发觉此地不禁飞行,当下招出飞行法器,一路疾行。沿着灵力波动的方向,原本落满皑皑白雪的地面上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干净,鲜血如梅花一般盛开,间隙中是妖兽的尸体。
边云衣认不出这些妖兽的种类,魏崧也认不出,他疑惑道:“这些妖兽和北地的妖兽有些相像,但也不太一样,我从古籍中看到过,倒是有点像上古早就不见踪迹的那几种妖兽。”
边云衣默然,她大致可以猜测出这一层的禁制主要是什么了。
他们的速度不慢,妖兽的尸体和血迹渐渐变少,而他们也距离斗法的中心处越来越近。
“啊!”一女修的惨叫声遥遥传来,“此人功法古怪,诸位道友小心!”
是邢烟的声音,边云衣与魏崧也终于才此时看清了斗法的双方。
一方自然是那些熟悉的修士,另一方只有一个人,说是人也不很准确,只见他整个隐藏在一层黑雾之中,只能依稀看出是个人形,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完全看不出。
边云衣两人的到来引起了一阵波动,除了那黑雾中的敌人好似无所知觉,其余修士看到两人出现真是又惊又喜。
看得出,他们陷入鏖战已有一段时间,众人的脸色都不佳,楚姓修士身上挂了彩,正虚弱的站在最外面,邢烟像是刚败下阵来,嘴角溢出鲜血。
此时在与敌人交手的是屠瑶兄妹以及刘擎,白匡则是在外围做牵制,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边师妹!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邢烟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有担忧,“这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很是棘手,恐怕再加上你们两个,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邢烟修为不高,眼界是有的,那人的修为虽然不到元婴的样子,也有金丹大圆满了,此时以一对三丝毫不见下风。
魏崧顷刻明白他与边云衣不知什么原因破开了禁制来到了下一层,虽然还弄不清缘由,他也知道现下的情况有多危机,来不及打招呼,第一时间也加入了战圈。
边云衣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她现在的情况很尴尬,论理她应该是站在守卫灵识那一边的,毕竟她身上有风狐的血脉,那些未曾谋面的族人才是她真正的血亲,而这些修士是外来的闯入者,实力不及便该被消灭。
可实际的情况,刘擎,邢烟,白匡,是她一路相处的同门,她活了几十年,一朝得知己非人身,也从未想过与妖为伍,骨子里她更觉得自己是个人修,而非妖,让她像曾经的同伴下手,她做不到。
“边师妹,你怎么了?”邢烟见边云衣神色呆愣,关切道,“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边云衣的实力性格这一路来她也有了了解,如果不是受了伤或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这个师妹肯定立刻加入到斗法当中了,不会一直站着发呆。
“我没事。”边云衣摇摇头,不想惹人怀疑,她也跟在魏崧身后飞身而上,归离弓是不能用了,只能取出御风缚在手,做出攻击的样子。
邢烟受了伤,但还不像楚姓修士一样失去战斗的能力,匆忙间服下几颗丹药也跟了上去。
白匡看到边云衣的那一刻着实送了口气,自从进入到这里,本来确定的未来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他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上辈子,他们在这里损失惨重,刘擎,屠洪,邢烟接连在这里殒命,而他是因为在之前的禁制上受了不轻的伤,并没有冲着最前面,才保住了一条命。
最后是边云衣和另一个南亭山的男修从天而降,解了困局,和敌人一同消失了,他和同样受伤的屠瑶才侥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