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是一场艰难的战争,结果轻轻松松的就结束了,除了有几只风狐受了轻伤以外,受伤最重的就是被边云衣救下的那位了。
被派去支援的那队人没过多久也折返回来,而其余三面斗法的声音随着月亮一点点的落下去,也渐渐消失了,噬影虫群已经退去了。
战斗结束,自然有专门的妖兽过来负责清理战场,也有轮值者留下,负责白日城门的守卫工作。
天色慢慢亮起来,边云衣站在高处,是第一次看到乐境的太阳一点点的升起来,她之前就觉得此处的太阳有些古怪,今日细细观来,是不一样,这里的太阳散发出的是一种古怪的气息,盯得久了,有种要将人吸进去的错觉。
伸手挡在眼前,边云衣眨眨眼,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乐境是大能们以开天辟地之力建出的一片空间,与外面的世界是完全隔离开的,当然,这里的太阳月亮一类的东西肯定也和外面不同了。
“我们要去向父亲禀报这次战况,云衣妹妹你立了大功,也一起来吧?”阿祺冲着边云衣招招手,“想来父亲一定高兴坏了,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还要去赴其他各族的集会,他们一定想不到咱们这儿能解决的那么轻松!”
虽然和边云衣见面到现在没几天,但阿祺好像对这个妹妹有种不同寻常的亲近感,没有生疏,没有怀疑,好像边云衣就是和他从小一起在乐境长大的同伴一样。
边云衣也想不通,或许阿祺天生就是这种性格?若不是她能感受到阿祺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她一定会怀疑阿祺的用心了。
相比于阿祺的热情,阿箬这个族姐就冷漠太多了,不过这才是一副对待外来者的正确态度吧,边云衣虽然不会听她的,但跟她一起走两人都不说话,却更自在。
乐境中的所有妖兽都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个月祭日,尽管晚上的战斗如此激烈,可到了白天,虫群退去,城中便又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熙熙攘攘的人群,售卖物品的商贩,身处其中,边云衣只觉昨天晚上发生的情景像是幻觉,不过一墙之隔,不过一夜时间,却好像是两个世界。
真是个处处古怪的地方。
再次回到风狐族中,阿祺在葛霜面前喋喋不休的夸奖着边云衣昨晚的举动,葛霜面带微笑,没有露出惊奇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只是在阿祺说到边云衣招出青鸾的时候,神色才有微微的动容。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俩个快去参加机会吧,我要和云衣单独聊聊。”葛霜对着自家这个话痨儿子也头疼,眼看着他有说上一天的架势,立刻打断,要将他和阿箬打发出去。
阿祺还没说够,也只能应了一声,可等他走到树屋的门口,才发现最听葛霜话的阿箬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
这可是件新鲜事,阿箬什么时候违逆过葛霜的命令?这是怎么了?
阿祺下意识的听住步子,回头看去,紧接着却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直接推出了树屋外,耳边是清冷沙哑的声音,“集会你替我参加。”
树屋的门已经在他面前关上,阿祺瞪大眼睛,阿箬自从要承担起整个风狐一族,就一直对族中事物很上心,处处亲力亲为,这种集会没有落下过一次。
结果现在集会也不去了,父亲的话也不听了,阿祺怀疑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耳朵出问题了?
不管怎么说,里面的人是没有出来的意思了,阿祺想偷听也偷听不了,神识被禁制阻隔,声音也传不出来,他除了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人外,没有其他能做的。
“阿箬。”树屋内,葛霜不赞同的看过去。
“族长,我必须留下来。”阿箬声音不大,语气坚决的不容反驳。
葛霜哑然,他有事想和边云衣单独说,显然是不合适阿箬待着这的。
边云衣倒是无所谓,她对阿箬的态度没感觉,更不知道葛霜要和她说什么,不过肯定和昨天晚上的事分不开吧。
昨晚她一共用道了三样重要的东西,归离弓,化鸾诀,破云镜。
第一样和第三样都是法宝,风狐们虽然惊异于它们的威力,但都知道边云衣的外面回来的,虽然修为不高,但手里有一两样厉害的法宝也正常。
唯有化鸾诀,边云衣能感受出,无论是阿祺还是阿箬,都对她招出的青鸾很感兴趣。
他们不会是对青鸾残经这部功法有兴趣吧?边云衣猜测到。
她这次还真是猜对了,葛霜眼见是不能将阿箬排除在外,只能当着她的面,对边云衣道:“云衣,能否取一滴你的青鸾血脉来给我看看?”
青鸾血脉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不能再生的,边云衣不是不能给,却得搞清楚,葛霜要这个做什么。
看她的表情,都不用开口,葛霜已然明白,苦笑道:“我知道这话鲁莽了些,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事关重大,我必须先弄清楚,才能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
不管边云衣承不承认,葛霜也算是她的长辈了,一滴青鸾血脉她也不是给不起,话都说到这份上,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运转灵力,划破指尖,一颗米粒大小的暗红色血珠缓缓升起,飘到了葛霜的眼前。
抬手将血珠吸入掌中,葛霜双眼紧闭,半响不语。
边云衣轻轻挑眉,这是什么情况,她是风狐后代,身具青鸾血脉,可此处那么多只风狐,个个不都是和她一样的?
虽说血脉纯正与否,每一只风狐都不一样,验证时边云衣也知道,自己这个半人半狐竟然有如此纯正的血脉,意外之余,她也很好奇,血脉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算的?
阿箬此刻看着平静,但握成拳的手显示出,她心中的紧张。
与他们相比,边云衣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等着葛霜睁眼后给她解答了。
好在没等太久,葛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终于松开手,掌中的血珠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