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住了几十年,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家当,边云衣细细整理了一天,才算完事。
上次见葛霜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的打算都说完了,这次也就不必再特意辞行一趟了,至于其他人,乐境中于她相熟的也就只有一个阿祺,其他三族的妖兽确实是没有什么说得上关系的,也就不必一一去辞别。
可能也是早有预感,她不属于乐境,也就不会耗费太多的精力在这里的妖上面,有意的减少和他们的接触,到走时也就不会有太多的伤感之意。
阿祺那里,边云衣想了想,翻出了一张留音符,贴在额头上录了一段话进去,当面说离开,以阿祺的性格,少不得还要再磨蹭一阵,不如留下这个,干干脆脆。
将留音符放到了已经空无一物的案几上,边云衣抬步离开了白塔,此时阳光正好,乐境中的除了比她刚来时要热闹一些外,大体的变化不大,也是三十年而已,对于妖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在街上转了两圈,还是没等到归期来找她,边云衣暗叹一声,归期做这种选择她可以理解,只是连笙那厮却是一定要和她走的。
心念微动,边云衣正要用心神联系连笙之时,忽地转身,那两人正一前一后的向她走过来。
归期应该是没少哭,眼红的像兔子一样,连笙的心情倒是不错,对归期也是难得的温柔,“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不是留下话说还会回来看他们嘛,放心,那些老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死,肯定能撑到再见你一面。”
边云衣心里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果然,归期包子一样的性格难得的发了次脾气,“连哥哥再说下去,我,我就不理你了!”
连笙好脾气的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了,你不是想吃外面的莲果?等下我去给你买上十个八个好不好?”
归期柔柔眼睛,低低的哼了一声,又复抬头对着边云衣道:“我想好了,我要跟着主人走。”
边云衣不知连笙是想了什么法子,才让归期最后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更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
虽说她警告过连笙不要插手让归期自己选择,但是狸猫肯定不是能乖乖听话的,抬手摸了摸归期头,“那就走吧。”
再次站到融雪城的城门口,边云衣很久没有原本的相貌进去了,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条面纱,正是邢烟当初所送。
戴好面纱,归期和连笙也暂时进了通灵塔,边云衣展露修为,直径穿过一片等着挨个进城的筑基练气修士,来到门口。
出示给守城修士的身份牌子,也是第一次进城,以南亭山弟子的身份登记的那一块。
没错,边云衣没想着再继续隐藏下去,而是用她本来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参与进这次巨石一事。
不然还能怎么样,一个金丹散修想在一群元后修士中抓空子,和找死有什么分别?哪怕她有把握一定能打开巨石,又有谁能保证她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然后全身而退呢?
所以找个有实力的靠山是势在必行的,本来乐境中的四族也是个选择,但是他们的身份太过微妙了,也不一定能让边云衣如意。
反而是南亭山,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肯定已经在各方势力中有了立足之地的,她本身又是南亭山的弟子,碰巧遇到,参与进来,再合适不过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可能遇到边轻舞,而且是用真正的身份和边轻舞想遇,边云衣想到这个也难免头疼,但想躲的也躲不过,总要面对。
抱着这样的想法,边云衣进城了,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设下禁制将两只妖兽放出来,让连笙带着归期在城中逛逛,她自己则要去南亭山的驻地看看去。
归期情绪还是低落的,不过见到眼前来来往往的热闹,看着总是提起了一些兴致,再加上连笙插科打诨,买些她喜欢吃的喝的,想来过一晚上,也就好了。
南亭山在此处的驻地很好找,更巧的是,边云衣留心打听了一下,旁边就是浩渺宗的驻地。
这两个宗门也是有意思,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看着亲近也是互相防备,但关键时刻还是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的。
这不,同在远离宗门之处,这两大宗门不就有联合之象?
将身份令牌交给守门的筑基弟子,边云衣道:“本座是不言峰芸晞真人,游历北地至此,听闻宗门在此处有事,特地赶来。”
筑基弟子见了令牌就信了大半,边云衣的说辞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次元婴老祖们来此是带了一批金丹修士的,有碰巧在外游历的北地同门听说此事过来也是常理,毕竟到了金丹这种修为,对于宗门也是有了一定的归属感,也不仅是为了宗门,就是为了自身的机缘考虑,来凑一凑热闹也是可能的。
不过片刻就核实了边云衣的身份,弟子恭敬的请边云衣进门,道:“请师叔先在偏厅稍后片刻,弟子已经去为师叔安排住处了,不过老祖和其他真人们正在和浩渺宗的修士商谈要事,一时恐不得见。”
“浩渺宗的修士来了?”边云衣脚步一顿,状作无意道,“不知是浩渺宗的哪几位真人老祖?本座曾与几位浩渺的修士交好,或许认得。”
筑基弟子面露难色,“这……弟子常驻北地,对浩渺宗的事不甚了解,实在不太清楚。”
边云衣跟在他到了一处清净的院落,“无妨,不知道便算了,那等老祖们有了空闲本座再去拜见吧。”
等弟子退下,边云衣开始打量这个院子。
南亭山在北地是有驻地的,她上次跟着刘擎等人来时,因为是个人的游历,不牵扯宗门之事,所以便没有来此投宿,这还是边云衣第一次来,看着布置的虽然简朴但很是风雅。
身为金丹,这一整个院子都归边云衣居住,随意挑了个房间进去,边云衣一边坐在蒲团上打坐,一面思考着浩渺宗的修士中,会不会有边轻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