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四次法则课，通过前面三次课，我认为你们掌握的法则知识已经足够了。而我个人呢，更喜欢实践教学。
“有句话叫，百闻不如一见。这门课的第四到第十周，咱们就深入到法则作品中，实践教学。
“这门课从今天起会上线一个线上答疑系统，可以匿名或不匿名提问，我会亲自回答。
“如果匿名提问的问题，与本课程无关，或是包含血腥、暴力、政治、色情等内容，我不介意把你——像耗子一样——揪出来，即使你挖的洞再深、再隐蔽。”
姬老师停顿了下后接着说：“大多数关于法则的严肃作品，都会有进入考核，只有通过了考核，才有机会接触到法则作品本身。这实际上是一个双向选择过程，我们在选择法则作品，而法则作品也在选择我们。
“下面我想以我最近修改完成的一个法则作品为例，让大家感受一下究竟什么是法则，法则作品又会是怎样。
“我暂时将准入条件降低到，在修本门课程就可以进入。请所有人穿上‘触感衣’——一种可以收集人体特征及模拟感觉的衣服。”
“Alohomora！”姬老师高声吟唱。
千灵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衣服中传来阵阵冷气。她脱下连衣帽，看到所有人的触感衣上都在闪烁着绿灯，数量很多，大小不一。
“请穿戴好装备，否则自动退出。”千灵听到提醒，赶紧恢复原状。
“现在请保持对呼吸的觉察，失去觉察者，退出。三秒后开始，三、二、一。”一种像广播一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姬星海手掌里握着一个屏幕，上面像电影院选座一样，显示着所有编号的状态（退出或在线），现在三十八位同学全部在线。
这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山谷：一条叮咚作响的小河，向西而行，两侧开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吐露着馥郁芬芳。
几只燕子飞过，飞到远处屋檐下的巢穴，一阵叽叽喳喳。
小树苗以人眼可见的速度从土里蹦出来，蹭蹭蹭地往上长。一会结出了粉白相间的桃花，俏丽妩媚，似少女初妆。
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一会桃树上结满了水灵灵的桃子，像小灯笼似的挂在枝头，把树枝都压弯了。
至此，只有十八人仍能觉察呼吸。二十人出局，触感衣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姬老师皱了皱眉：“这么快就半军覆没了。”
这时天空一声惊雷，青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隔了一会，传出轰隆隆的雷声。天空有一只龙，在云层间戏耍。
它兔眼、鹿角、牛耳、驼头、蜃腹、虎掌、蛇颈、鱼鳞、鹰爪。
现在只剩下六人保持着觉察，正是一千零一夜的诸位。墨出尘坐在地上，双腿双盘，双眼紧闭。他这个姿势叫“五识尽去”。
任你横行霸道，我自岿然不动；任你风尘滚滚，我自清风明月。
钟奇正见状，赶紧拉着慕青峰模仿着墨出尘的样子。可这双盘也算是一门功夫，他们搞不定，只好交错盘腿。
千灵现在正处于一种神奇状态，这里的场景她似乎在梦中见过，却又有些不同。她记得有一只龙，她还揪过胡须，那龙对她很好。
她有点恍惚，但仍保持着觉察。
元一从一开始，就始终在思考着不一样的问题，那就是“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作品中超现实的部分与技术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真是令人赞叹啊！这究竟要表述怎样一个法则呢？
夜轻羽感受到了一股至正、至大、至刚、至纯的浩然正气。她习武至今已有一十三年了，说起来也算得上是略有小成了，她动起手来颇有威风凛凛之感。
然而和眼前的能量一比，就好比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
“进入下一阶段，要求：失去觉察，进入忘我。三分钟内完成，需要的工具喊出来即可得到。倒计时开始：180、179、178……”
像广播一样的声音，又一次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不过这一次只剩下了六位。
进入忘我状态难吗？或许不算特别难，但别忘了广播里始终存在的倒计时，那仿佛是一只嗡嗡叫的蚊子，折磨得你欲仙欲死。
听着越来越接近零的倒计时，慕青峰、钟奇正已经放弃了挣扎。元一还在想着问题，似乎从来就没试图到达忘我。
夜轻羽面前是一张白纸，她却没有要笔，似乎在心里作画。
墨出尘在打坐，和刚才不同的是双手托了一把宝剑，剑名秋水。
千灵像是在发呆或是回忆着什么，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伴随着三分钟的到达，慕青峰、钟奇正、元一，一起被清出；过了一会姬老师也出来了。
“姬老师，千灵不会有事吧？”，“姬老师，我姐（夜轻羽）不会有事吧?”，“姬老师，这个法则叫什么？”三个问题同时响起。
“没事。我还在呢，她们怎么会有事。至于元一，你的问题，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个法则会叫什么？”姬老师道。
“这个法则似乎不太完整，也可能是我没通过考核，我说不上来。”
“不，你已经体验到全部的法则了，这个法则是一个残次品，确实不完整。但它有完整的版本。它叫心之法则。”
姬老师一边说着，夜轻羽出来了，她带了一幅画，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画的名字叫“龙啸九天”，画的正是方才之景。
又过了一会，墨出尘出来了。
“你怎么先出来了，不是让你照顾千灵吗？我都跟你说了，她今天状态不太对，你怎么搞的？”元一不满道。
“唉，我一边打着坐，一边时刻注意着千灵。那只龙飞下来了，变小了一点，直奔千灵而去，我刚想上前阻止，就被系统弹出来了。”墨出尘无奈道。
“姬老师，我需要一个解释。这个龙跑下来，冲向千灵，也是你设计的？”
“非也非也。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想不到。”
“怎么可能，这不是你制作的法则作品吗？”
“这是个残次品，从一个优秀作品中借鉴了一些，有些原理我也不完全懂。”
“这么说千灵甚至可能有危险？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元一脱口而出。
“元一，别乱说。我觉得姬老师自有考虑。你没看他都不急吗？”墨出尘打断她。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姬老师用一根指头摇了摇。
“别的人，我不敢说，但千灵一定不会有事。不但不会有事，说不好还是个大机缘。咱们就在这等着，等得越久，千灵的收获就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