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188年),灵帝终于过了个安生年,幽州、凉州、并州、益州等地叛乱被平息,河南尹何苗也大破葛坡黄巾,杨凤在跟张杨交手几次后,应命专掠冀州,后因董卓班师退回太行山,继而向朝廷投降。
经三公与十常侍辩论后,决定接受杨凤的投降,以其为平难中郎将。
这给不少人盛世要来临的错觉。
灵帝又出一新招:解散八关都尉部,设立西园八校尉。
其本质就是裁军。
乱世重兵,盛世重民。
如果上天再给灵帝十年青春,大汉说不定真能再续命数十载。
然鹅,灵帝身体日渐衰弱,大将军何进势大,刘辩性弱,若灵帝归天,大汉将又得陷入外戚与宦官的争斗中。
灵帝把目光投向董侯刘协,外加刘协聪颖异常,颇得董太后及灵帝欢心,其舅王彬势力单薄,外戚不能气候。
灵帝更加属意刘协,于是听信十常侍的话大肆裁军,设立西园八校尉。
以蹇硕为上军校尉,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下军校尉后将军吕布,典军校尉议郎曹操,助军左校尉关羽,助军右校尉鲍鸿,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吕布,关羽得入西园八校尉全靠王玢的关系,这也使得十常侍掌握大部分兵权。
灵帝又加其舅董重为骠骑将军,同时拉拢董卓,准备让其入河间董氏家谱。
董卓喜不自禁,不过李儒却提醒他不要孟浪。
灵帝见拉拢不了董卓,又派左丰前往太原请王玢入雒阳,王玢与王彬同音同姓,而且王玢又出身寒门,完全可以与王彬相互依靠抵挡何进。
王玢当然不愿意掺和雒阳党争,为此年前迫于压力才兵进太原,到了太原极力恢复民生,对清剿太行山、上党的黄巾根本没心情。
张杨的使者来了三次都没见到王玢,反倒是贾诩派门下督贼曹徐晃前来侍奉。
王玢大喜,忙将其送到朔方讲武堂学习。
光和四年七月,灵帝卧床不起,不久薨。
南宫中一片肃杀之气,嘉德殿内外皆有王玢亲卫骑把控,这帮纪律严明,不善言辞的军队成为蹇硕眼中的宝贝,特意把他们调出,单独成一校,由关羽统带,直接上司乃关羽。
灵帝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灵帝一死,蹇硕又没能拿到扶刘协上位的诏书,只能招十常侍前来商议。
张让等人匆忙而来,本以为是灵帝召见,结果没见到灵帝,反而看到摆臭脸的蹇硕。
蹇硕虽为小黄门却是灵帝心腹,又掌兵权,威风尚在十常侍之上,多有看其不顺眼者。
宋典阴阳怪气的道:“说是陛下召见,怎么又把某等拦下,何意?”
宋典一发难,诸人皆看向蹇硕,看他怎么应对。
蹇硕放下一直端着的酒樽,嘴唇上尚有酒渍而樽中酒尚满,可见他并没有喝,只是闻酒气。
只见蹇硕慢慢放下酒樽,宋典不由一缩脖子,宫中之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又什么癖好大家都知道。
蹇硕特别爱闻酒气,然而一闻酒气就要杀人,宋典虽然不惧蹇硕,可也不愿把这疯子得罪太深。
蹇硕并没看宋典,只是淡淡的道:“国家薨了。”
“什么?”
“大胆,蹇硕汝竟敢咒国家。”
……
一时间诸中常侍都不敢相信灵帝死了。
倒是张让老神在在的端坐着如老僧入定,不知道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诸位且噤声,是真是假不如请张侯一言而决。”
左丰也被蹇硕的话吓一跳,谁不知道如今朝中大将军跟十常侍势不两立,一旦灵帝死新帝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诸中常侍皆看向张让,包括赵忠也有几分慌乱,王美人可是赵忠弄出来恶心何后的,还有何后鸩杀赵娆,让他没了后台,何后可不能掌权。
张让在诸人期待目光下才缓缓睁开眼,道:“国家薨,早在预料之内,不过是改朝换代,怎么都没经历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让说的平静,蹇硕却不平静,道:“张侯,国家在时属意董侯,国家薨,谁立?”
关系到诸人前程,诸人不敢怠慢。
张让侧目,问蹇硕:“你能解决何遂高?”
蹇硕目光坚定的道:“兵权在某手,杀之如宰鸡。”
“善,去办吧!”
张让点头,蹇硕这才疾步出了嘉德殿去安排事宜。
宋典见蹇硕离开,才不放心的道:“何遂高虽是屠夫出身,身边遍布世家子弟,宫中多有其眼线,蹇硕此去凶多吉少。”
宋典的话让不少人点头,张让微微撇嘴:“所以咱们还得去何后那里卖乖求饶。”
“两手准备,张侯英明。”
左丰及时拍马屁。
“校尉,司马潘隐可是南阳人,与何遂高是老乡,您看是否先将司马排除在外。”
蹇硕刚出宫准备杀何进的计划,有人劝道。
蹇硕的铜铃大的眼珠一转道:“汝言极是,不过此正是试其忠心之时,就让潘隐去接何进入宫,如其有异动,当场斩杀。”
“喏!”
心腹得令大步离去,蹇硕开始安排宫禁。
大将军府,何进得到宫内传召,马不停蹄就要赶往南宫,突见潘隐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而且潘隐身边的卫士都是陌生面孔,顿时心生警觉,自己故意从马上摔下不起。
何进亲卫忙拥上前,何进暗令亲卫回府。
蹇硕派的卫士拦之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何进离去,将事情告知蹇硕,蹇硕召潘隐对峙,潘隐只说何进摔马。
蹇硕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派医官去查探。
一来一去,时间被耽误。
何进回府后,急招何颙、郑泰、陈琳、袁绍、袁术等人商议,经过一番激烈辩论后,大家一致认为要保护好史侯刘辩,趁夜入北宫,明日就登基,造成即成事实,再捉拿蹇硕易尔。
何进连夜取刘辩,北军中侯为刘表,虎贲中郎将为袁术,羽林中郎将许永等皆选择支持刘辩,刘辩顺利入宫,拜见何后后,于天明登基,史称少帝。
蹇硕得闻消息,才知受骗,斩杀潘隐,又调西园军入南宫,拥董侯及董太后与何进对峙。
怎奈,赵忠等不敢放手一搏,郭胜、越忠又被张让收买唬住。
西园八校尉中的袁绍、关羽、吕布、曹操、鲍鸿、淳于琼皆心向汉室,蹇硕兵权可谓转瞬易手,沦落为阶下囚。
大汉终于进入何进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