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子从未见过这般大胆主动的女子,任由她的小手往衣襟里钻。虽说这女子生得不错,一双手却是粗糙得很。
他诧异地抓起她的手来瞧,只见掌心同十指皆有茧,若是换作男子,倒像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
女子羞涩一笑,连忙抽回了手,“我家中贫寒,平日里劈柴做饭,一双手是粗糙了些,教公子见笑了。”
“哪里。”姚公子“嘿嘿”一笑,眼神愈发炽烈,“公子偏喜爱你这双手,待会儿好好服侍于我,公子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姚公子觉着今天捡到了宝,这女子不论怎么看都是良家女,偏偏生得聪慧又善解人意,仅凭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会意,也省去了他教她的力气。
过了些时候,姚府的家丁听得房中一番打斗之声,不由得各自交换眼神,暗自偷笑。
公子这般急色,也不是一两回,也不知今日这房侍妾能受宠到几时。
黄昏时候,众人忽听得公子房中一声惨叫,心里正纳闷,从前只听女子哭天抢地,被公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护卫长樊策心中疑惑,靠近门廊唤了一声“公子”,里面竟是安静到没有半点声音。樊策觉察出不对,慌忙推开房门,但见室内昏暗暧昧,榻上的纱帐隐隐绰绰,映出里面的模糊影子,似是有人在榻上蠕动。
这种时候该不该扰了公子的雅兴?樊策还在犹豫,脚下忽然踩到什么东西,险些滑了一跤。
他低头一瞧,竟是一团黑乎乎、血淋淋难以辨识之物。
樊策大惊失色,匆忙叫了一声公子,见他不应,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扯了帘帐。但见姚公子被人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两只长袜,浑身血污,晦气逼人。
与他洞房的小娘子早已不知所踪,唯有画案旁的窗户被推开了一半。
樊策面色晦暗,主子这是心怀叵测之人暗算了!
姚府当夜鸡飞狗跳,来来回回进出了不少大夫,各个摇头叹息,“那事物怕是接不上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姚公子竟然被人去了势!
姚家三代单传,唯有姚进宝一个儿郎便也罢了,姚公子耽于女色,迟迟没有传宗接代。姚老爷气得捶胸顿足,姚夫人痛哭不止,几次晕厥。
姚家重金悬赏,捉拿肇事女子,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此女神出鬼没,似是游魂一般。一时间永安县皆谣传那女子是厉鬼变的,生前受辱自尽,死后化作冤魂要索姚家公子的命。
除了姚公子,竟是无人见过她真容。府衙根据姚公子的描述,将女子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姚老爷更是重金悬赏这女匪。
……
谢家铺子到了这一代,只剩下谢铭铁一个女儿,她一边在门口打铁,一边好奇地向人群中张望,只见官兵贴了一张画像,而后高声嚷嚷了一番,便又赶往下一个热闹处。
“除了眼睛,那画像与你没有半分相似。”谢铭铁一边说,一边望向坐在桌子边喝茶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