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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探查

“方法不在多,有用就可以。”系统冷静地说着,但是在阮茗葭听来总有一股洋洋得意的味道。

这条路走不通,阮茗葭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跟这个没什么用的系统吵嘴,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看两眼龙金鳞呢。

三人走走问问,不知不觉间一下午也过去了,六人在八钱客栈汇合之后,讨论了一下,发现双方都没什么收获,但也只能先拿上龙钱的包袱,回了天波府。

因为晚上要去那花柳巷子,所以必然得提前回去换身衣服,穿着天波府的弟子服可不行。

六人换了便服出来,一路往花柳巷子而去,李彦归几人倒还好,阮茗葭和凌玉烟看着都有些兴奋。

大庆女子地位较前朝更高一些,去一些清倌馆里喝喝茶,聊聊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阮茗葭和凌玉烟长这么大确实还没去过这些地方,此时好奇也是很正常的,而李彦归虽然平常惯爱调侃他的这几个朋友,但也很有分寸,不会拿这件事与女孩子们开玩笑,便开口继续讨论起一会儿要如何问话来。

“我们既要扮作客人去,就不可能只是进去坐下,就开始问早上那事,然后就直接走去下一家,那样一下子就会被发现不对,但若是坐得时间长了,这一晚上只怕问不了几家。”

周泽点点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可以像我们下午时那样分组行动,也可提高效率。”

“那地方鱼龙混杂,阮师妹和凌师妹又都是姑娘,万一被人欺负了就不好了。”李彦归用词虽然委婉,但几人也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那些地方的种种手段,可不是他们这些江湖经验浅薄的年轻人想防就能防得住的。

那些青楼楚馆虽然不会随便对客人下黑手,但那些客人可未必都是好人。

阮茗葭突然开口道:“不然演个戏如何?”

“演戏?”凌玉烟听她这样说,十分地不明白,这说要如何问得情报呢,怎么又和演戏扯上关系了。

“对,就是你们先进去,问得情报后打出信号,我和小凌就进去‘捉奸’,如此一来,不就节省时间了吗?”阮茗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的样子。

周泽无奈地扶了下额头,道:“阮师妹,且不说这与咱们几人的名声有碍,毕竟非常时行非常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单说那花柳巷子就那么大,你从一家‘捉奸’出来转眼就进了另一家,不是太引人注意了吗?”

阮茗葭尴尬地僵了一下,但还是强自辩驳道:“那一个一个来总行了吧?一个人进去打探消息,其余人在外面等着,出来之后再换下一家,我和小凌戴上浅露,换换衣服,如此循环,这可以吧?”

“这虽然麻烦些,倒也是个办法,可是一天之内,冒出这么多捉奸的,未免也太可疑了吧?”周泽先是肯定了阮茗葭的想法,又指出了这个计划最根本的漏洞。

“那你说怎么办?”阮茗葭被他接二连三的拆台,也有些恼羞成怒了。

周泽思索了一阵道:“我们可以先从那些最可能知道信息的地方入手,比如离血迹最近的地方和江湖人最爱去的地方。”

李彦归摊了摊手:“那就先这么办吧,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总归是要这么排查才行。”

说着话,已经到了那夜晚时才格外热闹的花柳巷子。

还未进得巷子口,就已经能闻见一阵阵扑鼻的脂粉香,喧闹的人声传入耳中,勾勒出那暧昧的热闹氛围,那巷口透出的灯光,都似乎是柔软又勾人的。

从巷口往里,穿过一小段挂着红纸灯笼的窄巷,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座挨着一座的精巧小楼装饰着各色薄纱软绸,有的将红粉绸纱罩在灯上,映出一片暧昧的光影,有的将冷色的软缎系在门楣,显得素雅又温柔。

这各家门前揽客的姑娘也是手段不同,但一阵阵莺声燕语之下,俱都能叫人酥了骨头。

龙钱第一次来这等地方,不由暗自咂舌,这暗夜之下的温柔乡,倒是比任何地方都热闹繁华。

“这月霞城确实繁华,只说这花柳巷子,就不比云京差什么了。”李彦归摸着下巴,发表了状似成熟的言论。

可惜他很快就被他的好伙伴揭了老底。

“若是我没记错,你好像及冠之后,才被景行哥带去过一次云姝馆吧?”周泽摸着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思考的样子,“而且……好像也就那一次,因为景行哥后来被伯父揍了。”

李彦归动作一顿,接着也毫不留情地开口调侃道:“那总比某些人连一次都没去过的好。”

“哼,君子理应洁身自好。”周泽被戳中痛脚,虽然反驳,但总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秦浩明无奈地摇了摇头,经过一天的相处,大家与龙钱都有种混熟了的感觉,倒越发没个正形了,他转头见龙钱有些迷茫地样子,体贴的出言解释道:“云姝馆是云京最好的青楼,里面大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景盼及冠后,他哥哥景行曾带他去过一次,但是伯父觉得他哥是不带他学好,就把他哥揍了一顿。”

龙钱默默汗了一下,就听秦浩明继续道:“至于仲兑,他们家是书香门第,本身就管得比较严,放他进天波府已是不易,所以生怕他染上江湖人的某些坏习气,对他也就管得格外严,有点矫枉过正之感。”

秦浩明说得一本正经,看着还是沉稳可靠的模样,似乎不是在揭兄弟老底,而是在说什么重要事情一样。

我真是看错了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瀚光……龙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忍不住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问:“哦,原来如此,那瀚光你呢?有没有来过这等地方。”

阮茗葭和凌玉烟闻言,也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显然对这件事也很是好奇,平日里看着十分正经老实的秦浩明,到底会怎么回答呢?

“没有,我这也是第一次来。”秦浩明回答得倒是十分坦荡。

龙钱突然就明白了,这些事情对于秦浩明来说不过是一种事实,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所以他也不会觉得把这些事告诉龙钱是在揭兄弟老底,所以才一如既往的正直脸。

这样可能比故意的更可怕啊……龙钱在心里吐槽着,就见秦浩明已经出言制止了突然幼稚的周泽和李彦归的互啄,示意先去最靠近巷口,离血迹最近的那家。

龙钱和阮茗葭、凌玉烟也跟了上去,经此一闹,几人间的氛围已经轻松了不少,更像是来这地方长见识的青年人了。

这是一家暖色调为主的青楼,名为红袖招。无论是灯笼上还是门窗上,甚或柱子上,都挂着红粉黄三色的薄纱,明明是极艳俗的搭配,偏生应了那句大俗即大雅,处处给人恰到好处之感。

“这占据了离巷口最近的有利地形的青楼果真有两把刷子,单这装潢便足够出挑。”周泽小声赞叹道,基本也就他身边的几人能听见。

“几位爷里边请,楼上还是楼下呀?”穿得干净整洁的年轻龟公凑了过来,问话倒是开门见山,显然完全不认为眼前这六个年轻人在进了他们家之后,还会想去别家逛逛。

“就一楼吧,先上些酒菜果盘来。”李彦归抛给他几粒银稞子,少爷派头摆了个十足十。

“好嘞,您这边请。”

这龟公接了银稞子,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热情地把六人带到一个视野好又隐蔽的桌子旁边,请人坐下后,麻利地先给上了茶水,然后才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红袖招用一种极致的方式满足了所有人对青楼的幻想,自然不能缺少一楼最中央的高台,此时他们的位置便可对高台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台子上此时已经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在跳舞了,现下楼内人不算多,这跳舞的估计也不是什么角儿,只是暖个场子,但是这两个姑娘生得却一点儿都不普通,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两人在高台上旋转之事,就像两朵粉色的桃花,娇艳中还带着些稚气,格外吸引人眼球。

龙钱看了一眼,大体记住那两人的长相后就没再理会,只放宽视野,将这厅内的每一个人都纳入自己的脑海中,认真分析着各种可能的状况和应对方法。

李彦归却是一边悠哉地喝着茶,一边享受的看着舞蹈,那模样倒真是个来逛青楼的大少爷,这让凌玉烟不由紧张地压低声音道:“我们是进来查情报的,你们可别主次不分啊。”

李彦归冲她眨了下眼睛,示意她放心后,装作不经意地用一种不高不低的声音同周泽道:“哎,你听没听说,今天早上,这巷子口死人了?”

“哦?不是说只发现了些血迹吗?怎么又说死人了?”周泽立马默契地配合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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