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都说十指连心,这话一点都不假!白清初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这蠢女人!”
穆西承蹙着的眉就没松开过,冷着脸把车门推开了一些。
偷偷觑了一眼男人冷凝的脸色,白清初心里莫名怂了起来。
男人不都是会对娇弱的女生产生怜惜么?
只一瞬,她便低垂着头,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泪水,撅着小嘴不停的往红肿的手指上吹气,“好痛好痛!”
男人深邃如古井的黑眸闪了闪,薄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瞥见了白清初看过来的狡黠眼神。
“呵。”穆西承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然后毫不留情的将白清初推下了车,“滚下去!”
“喂!”白清初跺了跺脚,正要不死心的拍窗时,引擎声传来,发动的车子将她整个人刮到地上。
过时的白裙立刻沾染上灰尘。
白清初来不及整理,就追着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还是想起被抛弃的心酸,胸腔里挤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可是,她不能跟他对着干,万一,把他惹得生气了,更加不理她了怎么办!
他出来时,手里捧着骨灰盒,所以他是有亲人死在监狱里了?
电光火石间,白清初曲膝蹲了下去,开始大声悲切的喊着,“这地当是人间炼狱,害的我被人欺负得差点丢了命还断了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想着,在她手被夹疼冒出生理盐水时,男人微闪的眼眸,眼泪噼里啪啦的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车子,还未走远,她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嗓音自然嚎进了男人的耳朵里。
手中的骨灰盒被他体温温暖着,让他不自觉想到这阿姨生前对他温柔的模样。
可能,阿姨就是在里面被人折磨死的?
穆西承视线从后窗掠过。
女孩儿半跪在灼热的水泥地面上,掩着面似在哭泣,老土的白裙染上脏兮兮的灰尘。
她今天出狱,却没有一个人来接,看起来孤零零的。
男人为数不多的感情被阿姨的死勾起,而受益者……
“掉头!”穆西承吩咐道。
司机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一向冷漠的BOSS会去多管闲事!
望着疾驰而去的黑色轿车,白清初抹掉脸上的眼泪,失落的垂下脑袋。
喃喃自语,“举手之劳都不肯帮!手真的好疼啊……穆西承这个大混蛋,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蓦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小小的身影完全笼罩住。
想到某种可能,白清初傻眼,紧接着发挥她精妙绝伦的演技,一秒钟就挤出了猫泪!
她按住受伤的手,压下心头的心虚,眼泪汪汪的抬头,茶色眼眸陡然亮了起来,“你是来接我的吗?能不能把我带到医院附近?我手好疼……”
越说,声音越小!只因男人身上裹着一层寒气,俊朗的面容紧绷着,眉眼透着肃杀的凌厉。
在白清初心惊胆战的目光中,他沉声开口,“你说我混蛋?嗯?”
那种溺毙的感觉让白清初吞吞口水,又默默后退一步。
男人不给她逃离的机会,步步紧逼,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的光带着不加修饰的暴虐。
像是躲在暗处的野兽,等着将猎物一击毙命!
“您听错了吧,我分明说的是您英俊潇洒年轻有为风度翩翩……”
男人懒得听她废话,眼眸一转,“白清初是吧?上车。”
丢下这句话后,穆西承转身救走。
留下睁大眼睛的白清初,她惊悚的看着对方的背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脚步都未停一下,似不想回答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
穆西承坐上车,意味不明的盯着久久未动的白清初,淡淡道,“我数到一,再不上来你就没机会了。”
什么?数到一?正常人不都是数到三么!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白清初一溜烟的爬上了后座。
视线掠过她白裙上沾染的灰尘,男人薄唇抿得更紧,小幅度往旁边挪了挪。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白清初撇撇嘴,小声嘀咕,“还不是你那么绝情的把车开走了……”
她保证穆西承一定听得她这句话,然而对方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完完全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又过了一会儿,白清初感受到他倏地散发出阵阵冷气,两人视线相触时,他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已经过了一个公交站,又过了一家医院,你怎么没让司机停?”
这家伙,不会打算把她卖了吧?
白清初摸了摸发凉的手臂。
“待会你就知道了。”
她还想再问,瞥见男人闭目养神的姿态又默默收回了话。
穆氏总裁,应该不会穷到丧心病狂把她卖了换钱吧……
当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时,白清初就知道他这话的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