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对镜贴黄兮,欲问情长的后半部分是什么?”
清恒托着腮看着苏子宸百无聊赖的问道。“没了。”苏子宸低头擦试着怀里的琴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朝清恒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临走时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出门吗?”
“我听了,可是你走了好久,你要是一年都不回来,难道我一年都不出门吗?”
清恒一面揉着额头,一面紧紧盯着苏子宸。
“苏哥哥,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真盲还是假盲了,为何你每次都能敲得那么准?”
“因为……敲的是你啊。”
苏子宸轻笑出声,抱琴站起。
“这几日你突然不问四喜的事,大人和夫人以为你消停下来了,你以为我不清楚你那小脑袋的歪心思?难不成你还想再从后院那个洞里钻出去?我听宁儿说,你都已经去了好几回了。”
清恒心里咯噔一下,窃窃的看了一眼苏子宸,见苏子宸脸色没有多大变化,方才安心。
“自你醒来我便感觉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这般着急寻找四喜,我想你是要求证什么事吧,阿恒,我虽眼盲,心却不盲。你既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多问,唯一可做的就是出手帮帮你了。”
苏子宸唤了声身边的小厮,将腰间的令牌取下交给了来人直接道:“安排备辆马车,我们去锦心小院,另外派些隐卫暗中跟着以防不测。”
锦心小院,乃是陆家在城外安置的一间宅子,当初陆鸣风置办它仅是因为为帮助其姐姐陆鸣曦躲避夫家人,后来陆鸣曦跳河自尽锦心小院便从比荒废了,那座院子地理位置极是偏僻,周围十里也鲜有人家,而今清恒又无辜中蛊,苏子宸如此行事自然是说的过去的。
因为只有一辆马车,等苏子宸出示了腰牌后,陆府人果然没有任何怀疑的放他出了府,一路颠簸出城,清恒坐在轿中不住的在脑海里厘清自己的思绪,然而思绪却是越理越乱,抬眸看向苏子宸,面前的人依旧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白衣加身,淡若梨花。
“苏哥哥,当今的天子姓甚名谁?”冷不丁的开口,惹得苏子宸眉头不由得轻蹙。
“很重要吗?”
嗓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在清恒的耳朵里听不出任何有异,就连他的唇角也是爱习惯性的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觉得那笑既不是不刻意的谄媚也不是刻意的疏离,是可以保证和人保持在一个恰当的距离的笑,是无懈可击的笑,让任何人看了那笑都不好意思再做什么昧着良心的事。
“重要。难道不能问吗?”
“不,是我在怀疑你是否还是我的那个小阿恒了,当日天子临城祈天阿恒和我还一起看过了。你,还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吗?”
“他就是那个咱们渊和未来的皇吗?看起来比苏哥哥大不了几岁,长的还没苏哥哥好看,我看苏哥哥也可以当陛下了。苏哥哥,要不你别姓苏了,姓黄吧。”
一面紧看着苏子宸,一面觉得通身血液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就连力气也是一刹那消失殆尽,清恒挺直的背逐渐的垮了下去,只剩额头不住的向外沁着冷汗。
天子如今姓黄?
“阿恒,你怎么了?”
似乎觉察到清恒有异,苏子宸连忙抓住清恒的手臂把脉查看。
“苏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天子不姓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