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只听“嘭——”一声巨响,木门被人粗暴地劈成了碎块,盛大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这间小屋,许久不见天日的老兽人下意识眯起眼睛,身上的皮肤都险些被那刺目的光芒灼痛。
也正因如此,他没能看清那个逆着光的身影,只听见了对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引诱,勾起了他沉寂多年的野心。
“暴山族长和他带出去的人手都已经死了,现在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话音落下,那人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待老祭司回过神来追出去时,已无半点踪影可寻。
不过,虽然没找到那个人的痕迹,他却知道了看守自己的人为何如此恐惧的理由。
只见地上赫然躺着一条血肉模糊的胳膊,溃烂流脓的皮肤上,无数漆黑的长虫正钻来钻去,那可怕的场景,另见多识广的老祭司也心中胆寒。
看这样子,怕是当年那种红色的果子造成的……不过,这是谁的手臂呢?
疑惑在他脑中只出现了一瞬,便被重获自由的激动所取代了。
当年他在暴山族里也不是没有支持者,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之后,记得他的人又还剩多少呢?那个神秘人说暴山族长和他带出去的人都死了,难道都是死在苍兽族手里么?
可是,那个神秘人又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他就是苍兽族的人?既然苍兽族实力已经如此强大,若是自己能够依附苍兽族,借用他们的力量,再加上暴山族长以前的死忠全部覆灭,那么自己想要重掌暴山族,似乎并不是很难……
他一边在心中计较着,一边慢慢向着暴山族的驻地走去。
刚才那人自然是顾清让无疑。
他找出了暴山族长的妻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任中了红果之毒的人四散奔逃,而后又剁下一条感染了的胳膊,用剑挑着砸在了那两个看守的身上,坐等他们毒发之后凄惨地死去。
放出那个老祭司,也是打着让暴山族自相残杀的主意。
至于那些被俘虏的暴山族,反正他也不可能再还回去,对暴山族来说那些人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顾清让也不算骗人。
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又听叶紫笑说流歌快要醒了,顾清让便立刻折身回返,不愿在暴山族再多浪费一分功夫。
那折磨她的漫长疼痛终于结束了,流歌费劲地挪了挪身子,想要驱散脑海中的混沌感,可别说坐起身来,现在的她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欠奉。
忽然听见一个极冷淡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别动,躺好。”
那个声音她很熟悉,听过无数次,可那声音的主人却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流歌愣了一愣,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十分心虚,下意识乖乖照做。
“张嘴。”她配合地张开嘴,随着一串芳香四溢的清甜果汁滑入喉中,浑身的疲惫似乎消退了几分,有些眩晕的脑海也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