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正在马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幕,无疑现在悄悄离开是最体面的。但是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江月了,这一个月对他来说太过难熬,他真切地感受到江月不再属于他了,他甚至也会自己脑补江月和秦武举案齐眉的场景,想一次,痛一次。如今亲眼所见了,原来预演的那些竟都是虚妄。
“驾!”秦勉非但没走,还故意驾马走到他俩跟前来。
“皇兄。”秦勉在马上朝秦武颔首,并没有下马的意思。
江月听见秦勉的声音,吓了一跳,竟直接从秦武的怀中挣了出来。此情此景,倒像极了被人捉奸在床。可原也不对,她和秦武是明媒正娶的,是秦勉不识趣跑了来,怎么她倒心虚了。
江月下意识的动作,也让这气氛微微尴尬起来。秦武伸着手站在原地,愣了愣才收回手来。
“见过太子殿下。”江月抹了抹眼泪,给秦勉行了个礼。
“我本是奉了皇命来送少将军一程的,不想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
“江月代哥哥叩谢皇恩,谢过太子殿下。”
听的出来,江月对秦勉的态度很客气,客气得就像秦勉只是个传旨的旁人一样。
“有劳勉儿跑这一趟了,父皇也真是的,这点小事也值得劳烦当朝太子?”一旁观战的秦武也看懂了局势,挤了个官方笑脸,对秦勉拱手作揖。
“皇兄说笑了。我与月儿幼时相交,如今月儿的兄长要离京返回封地,就情理上说我也是还来送一送的。”
“太子殿下!”江月突然的一嗓子,叫得他二人齐齐扭过头来。
“太子殿下来送我兄长,我承你的情。只是——”江月顿了顿,“太子殿下虽然比江月年长,同江月有兄妹情谊。可太子不要怪我托大,太子按理还得叫我一声大嫂呢,太子若是抹不开面,称我王妃也是可以的。”
江月说这番话时,眼里虽还噙着泪,可却面不改色。那神色像极了戏文里控诉薄情郎的痴情女。
“月儿你!”秦勉一下子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脸一下子垮了不说,更是被气得一块青一块白的。
秦武也吃了一惊。这倒是他第一次见她这般决绝心狠。平日里她待下宽和,对自己也恭敬,偶尔也从江肃口中得知她任性的一面,可她对秦勉的态度,虽然狠了些,但到底与旁人不同。大概是因为那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公案吧。
“王妃思虑周全,勉儿贵为太子,不可招致闲言,还是避嫌的好。”秦武乐呵呵的,看似是在打圆场,为秦勉好。可说的每句话不啻于是在江月拱起的那把火上添柴。
秦武一边说着,一边搂过了江月,江月这下倒没有拒绝他。
秦武顺着江月的手臂摸到她的手,贴心地问:“冷吗?”
“不冷。”
秦勉瞪着眼看着这对新婚夫妇秀恩爱,明明知道他们是刻意为之,可还是好生气,好嫉妒。
“那做弟弟的,就谢过大哥、大嫂关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