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苏木瓷手里黑芒闪过,迟迟没有动作。
似乎是在迟疑要不要再云卿墨的眼皮底下动手。
反复挣扎了好久,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将暗器抛出时云卿墨忽然转头对上她的视线。
“第二次。”云卿墨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警告着她。
苏木瓷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已经快要抖成筛子了。
故象门的人都怕她苏木瓷,因为她手段残忍,心狠手辣。
可是几乎没人知道云卿墨这个门主比之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手黑心更黑。
苏木瓷见过门主折磨叛徒的样子,有且仅有一次。
那一年她十二岁,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与高位上笑意吟吟的男人。
年幼的小姑娘很怕,许多人都来安慰她,她却觉得这些人只是在可怜自己,说不定心里正在骂她懦弱无能。
于是小苏木瓷恶语相向,痛骂了这些猫哭耗子的假好人。
只有...
只有那个男人对她没有可怜,没有嫌弃,就那样笑着,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样子。
从此以后就迷恋上了。
可即便如此出去以后她还是吐得昏天黑地。
每每想起那个嗜血寒凉的笑容都会痴迷的不可自拔,那天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今后要做一个能够配得上门主的人,
那么变成恶魔就可以了吧!
小小的女孩的心里发生了变化,不再满足于杀人,她学着笑,手起刀落时也要温柔的笑。
她喜欢让鲜血染红自己的衣裙,昭示着自己正在作茧化蝶。
那些总是喜欢假惺惺垃圾总该要杀了才好。
而她仅仅是为了蜕变成一个恶魔。
所有胆敢碰她的门主的人都要死,惊寒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还好这个男人并不喜欢与人接触,不然她一个故象门长老不仅要打理门内事物还要到处清理垃圾。
可是事情好像在向着其他的方向发展了。
她的门主竟然对别的女人格外在意。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不对的不是吗?
所以她要帮门主清理掉这个垃圾才行。
那泛着黑芒的针上浸着剧毒,发作的时间非常慢,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到了最后整个人就会开始干瘪,然后腐烂。
只有这样才能让门主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这样门主一定会感谢她甚至爱上她。
可是云卿墨发现了...两次。
反应与想象中不一样,这个男人对叶漓的关心已经过了头。
就是说苏木瓷两次下手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有数。
云卿墨第一次不点破是因为叶漓在边上不愿意影响她的心情。
可是第二次就是在挑战他的容忍限度了。
那种危险的目光令苏木瓷如芒在背。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一个画面,云卿墨依旧挂着吟吟笑意看着地上的血肉。
然后目光转向她,那双枯寂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存在任何人类的感情。
只有空洞,淡漠。
什么人死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痛苦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啊!
这才是恶魔的样子对吧...
很奇怪,儿时不曾看懂的眼神如今却模模糊糊的分辨出来了。
云卿墨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是苏木瓷就是腿软了,她一下跌坐在地上,目光不敢直视前方。
与恶魔对视就是万劫不复。
汗水滑落,苏木瓷突然伸手将毒针扎进自己的腕上颤抖着声音道:“没有下一次。”
不能再有下一次。
也不敢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