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漪……你是……夙漪……”
薄紫漪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夙漪?”
和她的名字倒是有一个字重合。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男子捂住了额头，“对，你是夙漪。”
薄紫漪颇有兴趣的转过身：“你清醒了?”
之前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完全不像刚才那句话说的那么肯定和清晰。
那么，他多半已经清醒了。
“还好。”男子浅浅一笑，本来平庸无奇的五官却奇异般的好像泛着光，煞是好看。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你刚才所说的话么？”既然都已经清醒了，薄紫漪也不再顾忌会刺激到他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我以为，这些你会比我更清楚的。”毕竟当初，他只是实验室的编外人员，根本无法接触到核心技术。
而薄紫漪不同，她可是……
“在我回答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薄紫漪看着男子，脸上已经褪去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没有任何表情，却更加慑人。
“我是B级实验室的一个实验员。”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叫……覃紊。”
他是没有代号的，只有S级实验室的人才有代号。
“也就是说，你知道亚当实验，其实是因为——你就是当初参加实验的人员之一。”
薄紫漪又想到了不对劲，“你口中的夙漪，是我?”
“是的。”
“那还真是稀奇，”薄紫漪的话音猛然提升，“先别提别的，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副小孩样。”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是那个夙漪的。”
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眼神。覃紊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你的眼神，和那个时候太像了。”
哪个时候？
“单凭这，你就认定了?”薄紫漪只觉得莫名讽刺。
“不会的。那种眼神……只有你们四个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那种没有任何人类感情，宛若嗜血的猛兽一般的眼神。
虽然薄紫漪伪装的很好，但亲眼见过一次的覃紊对此印象非常深刻，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薄紫漪歪了歪头，一派天真无邪：“看起来，你对过去的一切很熟悉。那你还知道，这个实验为什么消失了么？”
不是停止，是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这句话不知道勾起了覃紊哪段不好的记忆，他的脸色陡然苍白瞳孔也剧烈的收缩。
“刺激这么大吗……”看着他这副随时都有可能猝死的样子，薄紫漪轻言。
然而，覃紊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此时，好像回到了那一天。暗无天日，绝望窒息。
银发少年左手持匕首，右手持枪，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血红，血流成河，堆尸如山。
如果不是他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也不会如此侥幸逃过一劫。
现在想起来，他都害怕的浑身颤抖。
那个少年，是个比厉鬼恶刹还要凶残嗜血的人……
然而当初那个少年，除了那副杀红了眼的样子让他此生忘不掉外，还有让他印象更为深刻的是——那个死神降临一般的孩子，却背着一个双目紧闭，长相精致漂亮的女孩。
杀人时，他甚至没让一滴血溅到背上的女孩。
这样怪异的对比，更让覃紊对那一幕加深了印象。
后来，他才恍惚想起来，那个女孩……是夙漪。
当然，这些，覃紊都无法告诉薄紫漪。
薄紫漪见他这副衰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刚好，她想问的也差不多问完了。
“后会无期。”薄紫漪推开门，“时南漠，走了。”
回医院的路上——
“你和他说了什么？”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时南漠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随便说了点而已。”薄紫漪走到路边的饮料机前，抽出不久前到手的卡，刷了一下。拿起掉落的罐装饮料，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