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脚步都已然跨进去。
看样子是要硬闯进去,孟玄策都不由为之侧目,在他看来老掌柜属于温温和和的模样,很难想象他现在这样有些急躁或者说暴躁的模样。
他一步跨进,另一只脚还未动。
淡黄色连衣裙的女子便已然一手拿剑一递,一股力量便传到了老掌柜的身躯之上,向后倒下去。
孟玄策见状连忙向前一步,伸手接住倒下去的身躯,没想到一股力量竟然才老掌柜身躯传来,想进入孟玄策的身躯中,对此,孟玄策只是嘴角闪过邪魅一笑,《元皇录》自然是内功奇策,内力奔腾,只是稍微一沾边消除了那股力量。
将老掌柜扶起,老掌柜连忙躬身感谢。
顾姓女子看着孟玄策,眼中没有惊艳,没有任何善意的情绪,有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情绪,俯视着看着卑微的孟玄策。
“这可是锦衣卫都督大人,你如何能让他待在院落外等待!”
老掌柜站稳后,脸色涨得通红,语速极快。
顾姓女子静静的看着老掌柜,向着孟玄策微微蔑视一眼,开口便是冰冷中带着刺意的话语,“都督?就算是皇帝来了,也要给我待在院落外等着!”
孟玄策自然看见那蔑视的一眼,心中波澜不惊。
老掌柜面色越发的通红,孟玄策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温和说道,“我在这里等待就可以了。”
桀骜是他的本性。
但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见到或者说领略他的桀骜。
“可是,大人待在……”
老掌柜还未说完,孟玄策便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眼神对他示意回到前厅的柜台里,他在这里等待即可。
老掌柜见状也躬身告退。
顾姓女子见到只有孟玄策一人在外,转身离去之际,拔剑一划,地上便呈现出锋利的痕迹,宛若笔痕,凌厉至极。
“越过线,死!”
冷淡的话语传来,夹带的是顾姓女子眼中的蔑视。
收剑,转身离去。
孟玄策转过身躯靠在墙壁上,微微仰着头颅看着天际的白云。
此时,太阳光芒不算强烈,金黄色的光芒染尽了白云,孟玄策绕有兴趣的看着白云的变化。
此时在江南南域中的追命来到了一处普通的店铺中,店铺内陈列着与孟玄策在京城中进入的店铺风轩差不多的事物,画作,墨宝,普通至极。
追命直接被带入一个小房间内。
一般无二的帷幕。
“苏据近一个月来的行踪?”
“一百两!”
追命闻言脸上有着一抹苦笑,但还是丢出一百两银子。
“苏据三月十五日南域外昼亭处钓鱼,傍晚才回,二十二日,前往鲜味楼参加谢家宴席,三十日,前往南域外狩山狩猎野兽,四月,一直待在府中。”
追命算了下时间,前来江南花了十天左右,从缥缈峰到京城大致十多天,而他们是在路上遇见那两个西北漠族人,从江南到北凛至少也需要十多天,这样算下来,已然过了一个多月,估计地图被盗是在三月初发生的事情。
但文书传到诸葛正我手中是在接近三月末,这其中一个月时间,国公府有何行动?
还有他们才到达江南传来的消息,八人八马死于西北与中原交界处苍城郊外,这八人真的是被两个西北漠族人杀了的?
如果他是苏据,丢失地图一个月既然都没有找回来,那便不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必然要自己动手解决这八人。
苏据既然压住了这个消息,biramous不会轻易传出。
这个文书是由江南知府传到六扇门衙门,那么知府是如何得知的?
江南知府就在南域中,看来需要去拜访一番,这么好几天,他们竟然都没有去,追命不禁有些想笑。
不过这苏据的行踪还算正常。
他在度出声,“苏石的行踪呢?”
…………
…………
冷血,铁手两人已然到了国公府与其他府邸相邻的小巷道中,这些巷道中光线黯淡,他们三人站在其中,外人都难以看清。
而无情坐在轮椅上,待在最近的一个酒馆内,要了一个包厢,刚好可以看到国公府的上空,除却这个房间,其他房间看向国公府都有死角,他面向窗户,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是酒壶,一杯酒已然倒好,他未动一分一毫。
巷道内,冷血与铁手交换一个眼神,便身形一跃,到了国公府的房顶,趴着身子,紧贴着屋顶。
冷血的粗布长剑没有待在身上,两人都是轻装上阵,力求身形最为轻盈。
两人宛若是飞鸟,没有一丝声响,在国公府内的房屋屋顶跳跃,尽量避开了府内家仆,特别是其中会武功的家仆房间。
无情静静的看着国公府,他其实也在心中算过了时间,苏据隐瞒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他早已思考过,所以他才觉得有些不对。
既然隐瞒了一个月,又怎么会让江南知府所知,还传文书传到了六扇门总部衙门。
一切一切都非常可疑。
而且他已经派赤衣使到江南知府府上,就是南域中,知府避而不见,早在来到江南南域时,他便知道了知府对他们是避而不见。
要是想要接着查下去,知府这个热门必然是要见的,就在明天,硬闯也要闯进去。
无情心中暗自下了这个决心。
…………
孟玄策在外等待了两个时辰,期间老掌柜端来了一张椅子一个小桌,上面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
这是寒医馆,茶自然是有关医药的茶。
孟玄策没有喝过,品尝后,味道清香四溢,唇齿留香。
胃里面一股暖流,涌动全身。
今天太阳很小,而两个时辰过去,已然接近黄昏,看着昏黄色的光芒孟玄策眼中没有神色,脑海中的思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小欢,你韩师叔回来了吗?”
老者的声音从院落里传来,还带着越发接近的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重一个轻。
“师叔还没有回来。”
孟玄策一听便知那是那顾姓女子的声音,有点刺耳。
青叶神医年近五十,但头发却是宛若精壮男子般漆黑,身材矮小,宛若六十余岁的老者,脸庞上皱纹密布,完全不像是四十余岁的男人,与六十岁的老者差不多。
沈髯从院落中出来,便注意到了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孟玄策。
一身白衣,一袭黑发。
昏黄色的光芒照在他绝美的脸庞上映衬出别样的光彩。
孟玄策见状起身,对着沈髯微微拱手,语气诚恳说道,“在下锦衣卫都督孟玄策,前来的目的神医你自然清楚。”
说完话,他还将都督腰牌取出。
沈髯打量着孟玄策,神庭饱满,眼睛中有点点点光芒,一身的气势如山岳一般都沉重。
京城中的议论他自然也听过了,谪仙,确实如此,外貌,气质,都如此。
锦衣卫都督,他自然明白孟玄策今日前来的目的,以这个身份来拜访自然是为了案件,哪一个案件,他自然清楚无比。
他与王阖相识的事情虽说没有多少人知道,但终究还是会被查出来的。
沈髯点了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丝毫不变,“房间内说话。”
房间内,孟玄策与沈髯坐在一张桌子上,相对而坐。
顾姓女子就站在沈髯的背后,拿着长剑,脸色淡漠的看着孟玄策。
“沈神医,你自然知道我来拜访的目的!”
孟玄策说这话是时候没有看向沈髯,反而是看向了站在他背后的顾姓女子,眼神中满是挑衅。
顾姓女子视而不见,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沈髯闻言点头,向着顾姓女子摆了摆手,“小欢,你出去吧!去前堂不要再房门前守着!”
“可是,师父……”
沈髯没有说话,对着她眼神一横,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顾姓女子没有看孟玄策一眼,径直走出,关上房门。
待到顾姓女子脚步声彻底消失。
孟玄策与沈髯这才看向对方。
沈髯宛若一头狼,孟玄策却如一只苍鹰。
争锋相对。
“孟大人,这是怀疑我?”
沈髯说这一语,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孟玄策,宛若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不咬下一口猎物的肉便不会放开。
一个救死扶伤的神医竟然有如此的眼神,宛若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孟玄策第一次对沈髯的身份上有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