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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理想遥不可及

来到了小镇,查尔斯先向镇上的路人询问着,通过他的打听,知道了镇上的治安所和教会位置的所在地。

几人来到了不远处的治安所,在值班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见到了负责管理这个小镇的镇长和治安所警长。

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一部分部分这个小镇的事情,在治安所警长约翰·阿维尔森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治安所的档案室,档案室内只有一个人。

是一个年老快要退休的老警察,名字叫艾伯特·雷诺兹,档案室内两边的书架上堆积着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资料,里面详细的记载着波洛这20年里发生过的所有情况。

上到国家政策下放,军队安民清除盗贼,警察日常人员出入,调动升迁。

小到民众平时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只要有人报过案,那么都能在这里多多少少查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艾伯特警官,从巴托警察局过来的查尔斯警长想要查询一下资料,希望你能好好协助这位警长先生。”

治安所警长约翰·阿维尔森随即将站在自己和镇长卡西乌斯·布莱特身旁的查尔斯·班尼介绍给他。

艾伯特警官闻言,急忙从靠椅上起身,衰老的容颜在普通人看来,完全表现的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反而有点像七老八十的那种。

艾伯特起身从办公桌上走了出来,来到了上司约翰·阿维尔面前,朝着眼前的几个人陌生人看了一眼。

回答道:

“查尔斯警长,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有没有具体的案件或者名字?”

“这里摆放的所有文件都是我一个人整理好的,我在这里呆了快20年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我更了解这里,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艾伯特·雷诺兹向前走了几步,一脸笑容的对眼前几个陌生警察介绍着,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般,他神色淡然,目光如炬,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艾伯特先生,我想知道这个小镇半年来所有的命案,不限制于凶杀。”

“只要是这半年内死的人,都要把记录调出来,生老病死,流浪汉饿死街头,以及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

查尔斯队长没有在意他刚刚说的话,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抛给了艾伯特老警察,让他准备好这半年内的所有卷宗,他现在就要。

艾伯特·雷诺兹老先生接过他说话话,朝着他们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放下自己手上拿着的文件,将它放在了自己桌上,然后瘸着腿慢悠悠的走到了其中一个书架上,从架子上的第二层拿了一大叠标记好的文件下来,也不多看,直接交给了查尔斯队长。

流云看见这一幕,已然感觉之前艾伯特老先生对他们说的话所言非虚,这间档案室内的所有东西的摆放,记录,标记,分类都是他一个人处理好的,所以才能看也不看,直接拿过来,这是他对自己日常工作的认真和自信。

查尔斯接过他递交过来的文件,将他们平均发放给格伦,法兰黛莉卡和流云,让他们现场分析和统计出死亡人数和原因。

他自己则是在另一边,与治安所警长约翰·阿维尔森和镇长卡西乌斯·布莱特打听昨天晚上镇子上发生的事,想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下情况。

“事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晚上雷克斯·哈吉普尔古利家的女儿苏茜病死在了床上,除此之外镇上没有其他人来治安所报过案。”

说这话的是治安所警长约翰·阿维尔森,他一手接过查尔斯队长递给他们的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点火器,将自己开中的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这个点火器是金属打造,机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做工精良,部分纯金镶嵌。里面是用火石划破金属点燃的,这款点火器在巴托的市面上基本上看不到,只有在隔壁城市才有出售,他们是专门给贵族和上层富豪定制的,每一个样子都不尽相同,想来价格应该不菲。

看着约翰·阿维尔森拿在手里帮他和镇长点烟的点火器,查尔斯以前也想找朋友去定制一个,不过那家老板的报价格太高了,别说普通人,就是他这种在政府工作,每个月拿着高薪的公务员,要买下一个定制款的点火器,起码也得三四个月不吃不喝,才能买的起一个。

显然,身为一个普通小镇里的治安官,每个月拿着那不足80夸克的薪水,除去家里其他人每个月的日常开销,每个月也就能剩下30夸克左右,也就是说,为了买这一个点火器,他需要攒上一年多。

这个价格让每个月,拿着120夸克薪水的查尔斯都颇为肉疼,所以了解价格以后他就放弃了。

这个价格在他看来可以说是天价,更何况是一个薪水待遇比他还少的人,查尔斯第一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个名叫约翰·阿维尔森的治安官有问题,如果不是贪污受贿,他这一辈子也用不起这种规格的奢侈品。

虽然不知道这个物品的价值是多少,不过考虑到自己之前找朋友打听询问的一款最便宜的也要420夸克。

此时查尔斯对这个贪官污吏凑过来的话没什么好感,于是没有搭理他,自己和镇长卡西乌斯·布莱特在自说自道着。

查尔斯将燃尽的烟蒂丢在了地下,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直到没有烟雾冒出来,方才善罢甘休。

“卡西乌斯镇长,等一下能否请你帮忙带一下路,带我们去一下雷克斯·哈吉普尔古利和格莱塔·西科拉里小姐家里。”

“我们需要重新调查一下这家人的死亡原因,今天上午死者的朋友格莱塔·西科拉里小姐来到了我们警察局报案,她对我们说她的好友苏茜可能是死于谋杀,希望我们能找出她好友的死因。”

查尔斯绕开了一旁负责小镇治安的约翰·阿维尔森直接对镇长卡西乌斯提出着。

“当然,警长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所能,责无旁贷。”

“如果有杀人犯在镇子上,而我作为波洛的镇长,我却毫无作为,这将是我工作上的失职。”

卡西乌斯镇长信誓旦旦的答应下来,结尾还不忘对查尔斯表达他工作上的责任心。

听见这些话,查尔斯已然感觉卡西乌斯镇长和治安官约翰·阿维尔森应该是一丘之貉,他们两个互相狼狈为奸。

“统计出来了,波洛这半年里正常死亡的村民有23人,疑似意外死亡的有7人,然后就是饿死街头的流浪汉,其死亡人数高达186人,这是从去年10月份到今年3月初统计出来的人数,还没包括这几天死亡的人。”

说这话的是法兰黛莉卡,她手上只拿着刚刚他们统计记录好的数据。

“卡西乌斯镇长,约翰·阿维尔森先生,我想请问你们一下,你们怎么看待这个数据?”

查尔斯从法兰黛莉卡手上拿过文件,一把丢在了他们面前,质问着他们两个人的看法,之前的想法已经到底了证实。

“镇上人口3万左右,这是相当正常的情况,毕竟谁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生老病死,你我也不例外。”

“流浪汉可能是死于去年冬天,毕竟巴托的冬季虽然不怎么冷,但是还是能够冻死人的。”

“他们没有房子过冬,没有衣服,没有食物。只要生病就基本上必死无疑了。”

“虽然国家曾经给每个地区都拨款,补贴当地政府,用于冬季对流浪汉生活的救助,我们也曾经试图改善这种情况,但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太少了,这点救济金就像是丢进大海的石头。”

治安官约翰·阿维尔森向查尔斯·班尼队长出口解释着。

“这是你们的事,怎么调派资金是你们的工作,我现在想问的事情是,为什么死了这么多的人,却一直没有见你们上报给巴托的内政厅和警察局。”

“仅仅半年,就死了将近216人,平均下来一天一个,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你们两位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难不成在你们两位的眼里,处了民众以外,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这是玩忽职守。”

查尔斯怒不可揭,猛然用自己的手砸向身边的桌子,桌子上放置的茶也波澜四起,茶水和杯子碰撞。茶水漫出来外面,溅在了刚刚查尔斯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二人均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着他们的样子,查尔斯也没兴致继续和他们说下去,而是自己带领着自己手底下的几人,他们径直走出了门外。

查尔斯没有理会格伦在自己身边说的话,甚至连他说的什么也没听进去,他现在的心情是怒火冲天,他愤怒的是国家为什么要把关乎人命的事情交给这些贪官污吏去做。

只要有他们在,每天都有人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命丧黄泉。

而他们,仅仅只是为了他们那被金钱,物质和地位迷惑的虚荣心。

回忆起自己曾经对父母和妻子说过的话,对这个国家的理想和报负。

他又一次深深地感到无能为力,他痛恨现在的自己,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曾经的他,也曾自信的认为,加入政府成立的秘密警察,自己就能帮助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过上平稳,温饱的日子。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理想还是距离太过遥远…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再也已经触碰不到那份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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