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麻和天音护法一路根据匮乏的线索持续追踪,终于用空冥眼碰巧发现了佐伊外泄的戾气。他们顺着戾气散发的源头一路寻找,最终在森林深处找到已经被邪奥布莱恩和秋露贤子恶化一半的佐伊。
“放开那孩子,”北麻护法说,“今天我不想开杀戒。”
“说话客气点,年轻人。”邪奥布莱恩说,“四爷可是你的授业恩师。”
“当他攻击艾德伦萨联邦与所有正派法师为敌的那一刻,”北麻护法说,“他就不再是了,消灭他已经成为每个正义法师的使命。”
“放屁,”邪奥布莱恩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我们这些恶人都懂,你们这帮狗屁的正派,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音护法说,“放了那孩子他是无辜的。”
“这种自大的命令让人厌恶,”邪奥布莱恩说,“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每当提起联邦旧事,邪奥布莱恩都会想起玄天玦不平凡的往事以及自己眉间直达鼻梁的刀疤,那刀疤承载着莫大的耻辱令他终身难忘。
玄天玦曾经是一个天才法师,那时他和眀悟两个人一度是特拉比尔联邦超法的热门候选人。然而玄天玦凭借高人一筹的智商、无人能及的领悟力仅仅在25岁就有了令人望尘莫及的成绩。
他的所有成就都力压曾经的眀悟超法,以至于所有特拉比尔的所有法师都已经把他当做未来的准超法来看待。然而在超法选拔的前一年,他突然性情大变。从此不再跟任何人说话,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阅读一些哲学书籍。
当他准备出发云游而走出房间、意图拜访天下智者的那一刻,大家都为他那乞丐的模样大为惋惜。蓬乱的头发纠缠散乱,遮蔽了他曾经迷住万千少女的英俊面容。胡须因常年未加修理周遭粘连着各种未知物体的干涸物。他身形消瘦,仿佛长期营养不良而露出肋骨的马猴。
他这一想法固执而决绝,对于任何人的挽留都无动于衷。甚至巧舌如簧的火绒中法用足以迷惑魔鬼的言辞都未能奏效。
最终他走了,并且多年杳无音信。传言曾经有人看到他在比利斯弗某个市镇的街道上与一个饱经风霜、惨遭欺凌的老乞丐促膝长谈,还有人讲述他曾在某次干预当地守护法师行动时险些被捕。
然而十年前,他以令人困惑不解的身份出现,并且带领由圣迪亚大陆上最恶毒、最残忍甚至包含A级通缉犯的乌合之众所组成的队伍,对艾德伦萨联邦进行了丧失人性、惨绝人寰的攻击。这次对抗的结果非常惨重,甚至曾经与他交好的火绒中法也惨遭丧命。
他就这样匪夷所思的变成了五联合会的公敌。当各联邦的援军一举将其摧毁,对他的手下百般折磨,甚至眀悟超法亲自劝说都未能改变他的意志。他带领残余的势力对抗着强大的联军,并透露出绝不投降的超凡意志。但最终不得不带着仅剩的14个人落荒而逃。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频繁的活动在各联邦隐蔽的角落,暗暗的吸纳不被世人接受的狂暴之徒,劝说他们信服自己所谓的恶反计划。但更多人加入癸门却是为了穷凶极恶受难的时刻能有个靠山。
“想想吧,”他说,“一旦这个社会沦为邪恶的联盟,我们将可以随意的宣泄自己的欲望,那将是多么令人兴奋的场景。癸门将打破所有的规则与束缚,让那些虚伪的克制见鬼去吧。”
多年以后,直到他失败的那一刻,人们才终于弄懂了他那套疯狂的恶反计划。在痛恨他斑斑劣迹的同时也掺杂了一点同情。
在癸门创建之初,他曾多次说出慷慨激昂的话语来统一大家邪恶的思想。但他觉得这还不够,他把那些恶徒仅剩的一点良知也完全剔除,将他们收集在某个隐蔽的角落。所用的方法是自创的去善秘术,他还将这一秘术教给每一个加入癸门的成员,以便他们能有机会创造出更多穷凶极恶的暴徒法师。但加入癸门也必须交出自己的元神与善体,以便绝对服从他的命令。
当他的组织再次慢慢变大变强的时候,他却将所有事宜教给手下处理,常年把自己封闭在一处鲜有人知的密室,研究一些令人费解的理论,并变得沉默寡言。
然而对邪奥布莱恩的刀疤来说那段经历却是一段悲惨的回忆。他在加入癸门之初,就以无人可比的狠毒凶残形象让众多成员望而生畏,很快在组织中就树立了除玄天玦之外的大哥形象。在玄天玦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听从他的命令。
但在那次攻击艾德伦萨联邦的战役中,结尾时的表现却并不出彩。在用数十种残忍的手段折磨并杀害法师的过程中,邪奥布莱恩遇到了劲敌。他被空源上法轻松压制,在小弟面前丑态尽出,以至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偶遇的普通人,才能宣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艾德伦萨联邦的法师普遍使用大刀,而空源上法的大刀更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有着无所畏惧的勇气,大刀挥洒的瞬间偶尔会经过他那天生的黄色头发。不打发蜡的时候,头发随意扬起落下,滑过脸颊,更加凸显他洒脱但忧郁的气质。稚嫩未成的少女总是无可救药的痴迷于他这副冷漠、神秘、近乎病态又缺乏阳刚气的形象。
再加上他刀法潇洒高超,在整个艾德伦萨联邦吸粉无数。经常会有慕名而来的少女向他求爱,并送上精致的见面礼。但他不为所动,对此一概漠视。对此那些勇敢的少女总是颇具微词,甚至一度有人质疑他的性取向。
邪奥布莱恩起初以为他只是一个黄毛小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但当他应对每个动作开始异常吃力时,他才猛然警觉。
只见空源上法刀刀砍向他的要害,动作干净利落,毫无破绽。邪奥布莱恩吃力的招架着强势的攻击,每一次绝妙的刀法都令他叹为观止。
空源上法突然使出必杀技刀江天,在那一刹那,正节节败退的玄天玦突然使用了极大的能量让才让他急速后退保住性命,但刀伤未能幸免。那个毕生的耻辱和因此而产生的报复心理从此深深地嵌入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