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在哪?”佐伊带着一种孩子特有的渴求,“我想回家。”
“你妈妈她——”伍迪老师有些语塞,“等你身体没什么问题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她吧。”
“可以让她来看我啊,”佐伊说,“我很想妈妈。”
“你妈妈,”伍迪老师下定决心,“你妈妈因为特别想念你,所以现在身体也不太好,需要休养。”
“啊?”佐伊有些慌张,“这不可能,我现在就要去看她。”
“那可不行,”伍迪老师,“你妈妈身体刚有好转,外一看到你这幅模样病情更加严重可就麻烦了。所以你还是等身好的差不多了再去比较好。”
“说的也是,”佐伊说,“妈妈身体原本也比较虚弱。那我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去看他。”
“这就对了,”伍迪老师说,“要快点好起来。”
伍迪老师把佐伊送到医院,将他安顿好,又进行了一次心理疏导。等佐伊复杂的情绪趋于稳定的时候,他才返回法师学院。
伍迪老师走到法师学院门口,恰巧碰见拓海从出租车副驾驶座位车门下来。拓海快步走向车的后门,神情焦灼的打开拉手,与仍未从晕车的折磨中恢复的珏四目相接。
“拓海,”伍迪老师兴奋的大喊,“你们回来了。”
“伍迪老师!”拓海和玦几乎异口同声。
拓海看着伍迪老师,先是一脸溃败说不出话,沉默了足有半分钟。他猛然开口:“要尽快赶去救尘微上法。”他扶出仍在犯恶心的珏,让她坐在球形石墩上。接着跑去打开右侧车门,荷薇走下汽车对着伍迪老师礼貌性的点头。然后同拓海把神志不清的芙淽扶下车。伍迪老师看着眼前忙碌的一幕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帮助拓海拿起剩余的物件,听拓海用慌张的语句拼凑杂乱难解的内容。
拓海和玦把荷薇、芙淽带到眀悟超法办公室。此时眀悟超法正在伏案书写,当一行人敲门进入时他停下手中的笔,用一种既惊讶又惊讶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眀悟超法,”拓海说,“说来话长。”
“现在最重要的是快派人救尘微上法,”拓海拉了拉衣领,“尘微上法肯定已经被坏人抓走了。”
珏此刻却异常冷静,她把所有事顺着清晰的思路快速梳理了一遍,用符合逻辑的语句向眀悟超法简练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她时而双手紧握,时而伸出食指,表现了她这个年龄少有的镇静。
眀悟超法安静的坐在他的木椅上一言不发,耐心的眼神一直不曾从她身上离开,害怕稍有不慎而遗漏了任何细节。
珏说完后用右手抚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接着安静下来,等待眀悟超法的进一步指示。
“先把这两位姑娘安顿一下,”眀悟超法扶了扶胡须,“你们只管回去休息吧,尘微上法的事我会即刻安排。”
听完珏的讲述,他又联想昨天北麻上法的言辞。敏锐的感觉到玄天玦似乎正在酝酿着某种可怕的阴谋。但经过谨慎的思考,他还是认为玄天玦不会对特拉比尔联邦构成威胁。
理由有三,第一特拉比尔联邦曾是他的故土,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感情,他从未在特拉比尔联邦造成极大的破坏。
第二,特拉比尔联邦与戈曼联邦签有同盟条约,一旦一方受到攻击,另一方会立即给予支持和反击。这是玄天玦对抗不了的。
第三,玄天诀的势力经过上次的毁灭性打击已经非常微弱,就算卷轴真是被他们偷了,短期之内也不会翻起太大的波澜。
铝上法带着孩子们在戈曼联邦境内继续向南走,一路上有说有笑。铝上法自从上次出了一口恶气后,似乎很久之前就完全忘记了那件令他难堪的往事。
但后遗症也非常明显。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和陌生的女郎去偏僻的酒吧喝过酒,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没在晚间出过房门。他在无尽的愤懑和懊悔中短暂抛弃了人间烟火,直到那一个夜晚。
经过几天苦行僧式的生活后,铝上法决定去酒吧喝些酒,但只是喝酒而已,其他一概不做。他把自己包裹严实,带起墨镜。那身行头,就算跟他深交的伍迪老师也难以辨认出来。
他来到一家音乐酒吧,安静文雅的氛围契合他最近的心境。他在弧形吧台点了一杯哥顿金。梳着油头、穿黑色背带裤的调酒师用娴熟的手法把酒杯装好酒并递给了他。
铝上法拿起酒杯,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旁边一个富二代模样的男子晃动着酒杯,眉飞色舞的向旁边两个女孩讲述一段奇事。他身着黑色棉质休闲衣,上身斜靠沙发,百达翡丽手表的钻石偶尔在镭射灯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知道吗?”他说,“我爸公司的货车司机最近遇到一件怪事。”
“就发生在南边那个阿巴斯山,”他继续说,“我们家司机上次从那里拉一车木材路过那里的时候,被一只变异的大熊猫攻击了。那只变态的畜牲破坏力太强大了。”
两个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想让听他继续讲下去。
“这个混账东西,”他喝了一口酒,“它不仅会说话,而且力气了得,把卡车都掀翻了。卡车司机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后是爬着回来的。听说那畜牲好像吸收了什么邪能。你们可得小心点,它对漂亮的女孩子很有兴趣,已经有12个少女惨遭不测,法师学院真正商量对策。这可是秘密。”他把竖起食指放到嘴边暗示她们不可声张。
他喝了一口香槟继续说:“我看你们今晚就不要单独回去了,我的车子就在外面,可以随时效劳。”
铝上法突然被这个真假莫辨的消息所警醒。他放下喝了半口的酒杯,因过度兴奋险些忘记结账。
他回到住处,通知华迪和艾伦明天一早出发。他认为反正现在线索已经完全被阻断了,还不如碰碰运气,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他也可以早点回联邦交差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仍是一片漆黑,他们就匆匆出发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艰难跋涉,在路人相互矛盾的指引下,他们终于靠着自己匮乏的耐性来到了那个富二代所说的阿巴斯山。然而眼前这座被烧焦了的秃山完全没有任何生物的迹象。
他们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踩点、勘察、走访、分析,最终认清了现实——那个富二代就是个欺骗单纯少女的恶棍。
正当大家多说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响彻山谷的吼叫打破了相伴已久的安静。
华迪和艾伦顿时被吓得坐在地上。铝上法对他们做出了不要乱动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