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丝毫没有退缩,他义无反顾的冲向人群。
但当他看到秋露贤子挡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立刻停住奔袭的脚步,用带有秋水般的眼神打量着她。她的身影就像可以融化巧克力的阳光一样,顷刻融化了他愤怒狂躁的内心。
佐伊出神的望着秋露贤子,周身的火焰开始慢慢消退。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深情,以至于在场的其他人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见鬼,这个孩子竟然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感兴趣。”人群中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低声议论,“这个美人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我之前抓住一切机会大献殷勤,可她的冷漠曾让我感到莫大的耻辱。”
“是啊,”另一个青年男人用双手遮住嘴唇悄声说,“按理说去除善性的女法师不该这样。除了她,癸门的其他女人早就被老子玩个遍了。”
“你这是自欺欺人!”中年男人说,“你玩人家?人家不同样在玩你?大男子主义在癸门是行不通的。”
“那样说倒也不错!”青年男人涨红脸,“不管怎么说,我敢打赌,那孩子连门都没有。”
“不要这么武断,”中年男人说,“很难预估一个去除善性的人能做出哪些令人发指的事。”
早熟的佐伊慢慢走向秋露贤子,周身的火焰也开始慢慢消散殆尽。他走到几乎贴近秋露贤子身体的位置,深情的对视着她,表现了在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暧昧。
秋露贤子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佐伊表现出愉悦的神色。此时,他狂躁的心灵完全趋于平和,周身的火焰也早已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天诀在佐伊停下的空当随一行人缓缓落在地上。他右手伸出双指,微闭双眼,伴着念起的咒语,他的手指开始布满燃烧的火焰。
他把双指指向佐伊,随即一条火焰形成的线条嵌入佐伊的额头。随着玄天玦不断念出的咒语,佐伊的至善之体开始慢慢从本体脱离。
佐伊面目痛苦,浑身不停的乱颤,发出狮子一般的嘶吼。他双手按住额头,身体突然倒在地上并开始左翻右滚连续打转,嘴角不断溢出白色泡沫。
随着抖动的不断加强,他的善体几乎完全脱离了他的本体。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玄天玦颇为费力。因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佐伊右手的小拇指完全分离。玄天玦继续用力一拉,然而却拉断了佐伊的那根手指。玄天玦将断了小拇指的高纯度善体放进一个绘有八卦图的黄色大葫芦中。而那根断了的手指作为仅存的善性留在了佐伊体内。
玄天玦突然睁开双眼并迅速将盖子盖上,然后将它系于腰间。
“既然你可以控制他,”他对秋露贤子平缓的说,“那以后就把他交给你吧。”
秋露贤子点头表示听从他的指示,拉着佐伊走向墙边。佐伊向中了邪一样,完全听从秋露贤子的指引。
“兄弟们,”玄天玦说,“比利斯弗和特拉比尔联邦都是我们的了,以后大家可以为所欲为了。”
人群开始骚动雀跃,甚至有部分法师开始飞向天空,连续的使用自己的轻功在空中表演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动作。
他们吹着口哨,连续做出难度超大的快速空翻,有的甚至互相搂抱在一起,在空中跳起了醉人的华尔兹。
一个黑衣人走向玄天玦。他双手合十,向玄天玦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恭喜四爷成为比利斯弗和特拉比尔联邦的新主人,”他说,“您是否也该兑现诺言,把金谕卷轴下卷交给我们,我们也好早点向兹德超法交差。”
“另外,”他接着说,“布兰德邦主与您达成的互不侵犯协议,请您在上面签个字。布兰德邦主让我们再次重申,只要您以后绝不攻击我们。您在任何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说服兹德超法给予您最强大的援助。”
“不愧是布兰德,”玄天玦说,“所有联邦中也只有他能够控制兹德和法师学院了,其他联邦的邦主就是个废物,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协议我今天倒是可以签,”玄天玦继续说,“但卷轴恐怕不行,偷卷轴的法师目前遇到了点麻烦。你回去告诉兹德超法,等夺回卷轴,我会向上次送上卷的时候一样,亲自把卷轴下卷交到他手上。”
“那样的话,”黑衣人说,“请您在上面签个字,我们先回去向布兰德邦主交差。”
玄天玦拿出一支黑色水笔,在协议上工整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在个黑衣人们离开时表达了自己诚挚的谢意。
“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玄天玦说,“我要在这里开三天的party。这三天大家可以在比利斯弗和特拉比尔联邦任何地方释放自己的变态至极的欲望。接下来,请大家放心!我们必将逐步征服整个圣迪亚大陆。”
癸门的乌合之众终于在多年的流离失所与饱受正派法师欺凌下强占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三天后,一直疲于奔命的秀月护法、一清护法以及孩子们终于在艾德伦萨联邦的一个偏僻小镇安顿下来。
一清护法用自己家族的财富买下了这个乡镇一处隐秘的别墅,并专门找来泥瓦匠,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山脚下挖掘了一个异常庞大的地下室。
谨慎的一清护法亲自接送这些泥瓦匠。他每次都要求泥瓦匠们遮住眼睛。当他们经过四个小时的行驶,到达目的地时才解下他们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经过一年的努力,这个绝密的根据地才全面完工。那时所有得知特拉比尔联邦沦陷的云游法师根据各种各样的密语开始三三两两在这里汇集,商讨着完成眀悟超法遗志、夺回联邦的可行办法。
大家一致推举行事正派积极、智慧人品格法能兼优的一清护法作为临时领主。
一清护法万般推辞,他一直想推举沉默寡言的冲田护法为未来法师学院的领主。
但大家盛情难却的劝说,让他最终不得不暂时坐上领主的位子。
自此开始,所有原特拉比尔联邦的法师都改称一清护法为一清超法。
“我只是临时做这个位置,”他说,“如果将来有更好的人选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经过一清超法的短暂调整,整个复仇计划也开始有了逐渐清晰的脉络。他们重新分析了灵猴给予的指示,以及讨论了召集云游和做任务法师的切实可行办法。
孩子们一直在勤学苦练,他们中的大部分跟佐伊一样还有两年就将成长为大人,并准备为将来的反攻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最让人头疼的是白叶这个孩子,他从不和人交流,冷漠的眼神像是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兴趣。他只练习眀悟超法亲自教授的格法能。
大战结束后,一个星期三的下午,伍迪老师走进玄天玦的办公室。他发现玄天玦正在认真阅读一本哲学书籍。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最终决定说出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