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局比赛,怕是百花楼还舍不得把这稀罕物拿出来。
白素细看,这玻璃里面还有些杂质看着不甚透亮。不过虽然没有前世的那般通透好看,但在这个时代还是很稀罕的。
因为就这么个还满是大小杂质的玻璃,还是商贩从西洋那边用船只运回来的。
再说透明缸搬过来后,双方姑娘抓阄来决定先后次序。
经过一番热闹的抓阄后,百花楼的那位姑娘先来。
只见那装扮艳丽的姑娘攀着楼梯就进去了透明缸里,女子姿容出色乃是百花楼之前在清辉阁里挖过去的。
此女跟另一个女子以及探春院的其中两个一样风姿绰约的女子,当时被客人们称做四大金花。
红过很长一段时间,即便现在也有很多风月老手到目前都还记得当初清辉阁的四大金花,以及三大天仙。
时隔久远,现在再遇故人,清辉阁待的久些的姑娘也只是随口感叹一番。
只见水缸里女子站在缸底给围观的人轻飘飘的欠了欠身,就开始舒展四肢,腰身。
那一抬腿,一挥袖子都翩若蝴蝶,且动作姿态都很是轻缓飘逸。
可是好景不长,那缸里本是透明无色的清水,却变得浑浊起来。
红的黑的,白的那本该溶于水的脏东西,却不想突然都浮在了水面上。
那色彩,那情形简直不敢直视更糟的是,为了衬托舞蹈还洒了些红的黄的的花瓣下去。
至水缸里的水开始改变之时,台下的围在一起的客人都渐渐不满闹腾起来。
水缸里的女子似乎也有所感知,强忍着不良情绪,心绪不宁的继续舞东西着。
白素在一旁似有所感,一把拽过自家楼里下一个即将上台的过好。
“等会你就这样这样……明白了?”白素反问
“奴家明白了,多些东家指点。”
“那你快去楼里准备下吧!”
指点完,白素心情特好。
没过多久台上缸里的水下舞就结束了,林妈妈指挥着一群孔武有力的打手连人带缸的给抬了回来。
很快就有百花楼的人帮忙遮掩着,全身上下湿透了的女子。
见人出来了,林妈妈又指使那群打手倒了水。
反复清洗了好几遍缸子,那些可是正儿八经做皮肉生意的。
保不齐点儿背的遇到什么花柳病啥的,那可就不妙了。
虽说自家清辉阁也是做皮肉生意的,但都得看自己的选择没人强迫。
另外为了确保自家楼里姑娘的身体,白素内里给姑娘们讲解过好些又用的日常生活。
很快打手便抬着一缸,色泽清凉的水稳稳当当的行使过来。
一样得水缸放在了大厅中央,见只摆了个缸子过来,众人连声催促着。
当催促慢慢变成吵闹时,一身飘逸白衣裙的绿芜便步伐风流的走了过来。
绿芜一身雪白的衣裳,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并没有绾成一个发髻。
而是用一条同色系,带暗纹的丝带编了一条又粗又长的三股编发。
乌黑的的发中带着些点点的白,编制一半长的时候这款三股辫就完成了。
余下的青丝交杂着辫子垂下来的丝带,给人的感觉特别清灵。
绿芜一张俊俏的面庞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装扮后的样子。
同意攀着梯子下到了水缸里,缸外一群乐师弹唱着如仙乐般那样动听美妙的丝竹声。
水里的绿芜感受着及淡的声乐,慢慢的动了起来。
美妙好听的丝竹声还在继续,水缸里的绿芜随着水的阻力,轻飘飘的转圈,抬腿,挥袖。
又是身着不染尘埃的白色衣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
从没见过这种舞蹈这种舞姿的众人,不禁看呆了去,就怕一错眼,就跳过最美的舞姿。
很快一曲结束,绿芜在缸底,满面笑容给众人施了一礼。
很快受命的打手,一样连人带缸的把绿芜抬回了楼里的房里。
阿珠阿紫两姐妹照旧去人群里一边收花朵,一边登记着。
林妈妈那些登记好的本子上了台子宣布道:“最后一局,来自清辉阁的绿芜姑娘胜利。得花五十六朵。”
“耶!我们赢了,终于赢了……”
“哈哈哈,太好了。”
“清辉阁……赢了,我们赢了。”
听到林妈妈在台子上宣布的结果,清辉阁的一众姑娘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台下依旧围着的人群,则是吹着口哨,大声的说着吉庆的话。
清辉阁这边是高兴了,那边百花楼,探春院气氛是冷到了冰点。
一群姑娘像是战败的斗鸡一样,满眼的不甘心。
而两位妈妈是阴沉着可怖的臭脸,这边莺莺燕燕欢笑着的白素等人。
有眼尖的便看到那两楼的人转身就要离去的意思,忙娇呵一声“谁准你们走了?你们便这般自发自律。”
闻声,白素也转过身身来带着身后的一群姑娘走进她们道:“两位妈妈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们可还记得上台之前我们定的彩头?”
“呵呵……什么彩头?张妈妈你跟她们约定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们说你们若是输了会把这漂亮发簪的产地,自己原材料交出来。其他的还有?”春妈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妈妈沉着脸表示默认了
见此:“真是好没脸没皮,我可是有认证无证的,你敢与我上台去说?”白素双眼喷火
“我又没跟你定什么,我干嘛上台,再说你又是跟我说的,而且我也没应。所以,这不干我的事。”张妈妈强词夺理,找尽借口就是不肯跟白素上台。
正在这时,林妈妈带着收拾完玻璃钢的打手们走了过来。
听完双方的意思,二话不说,吩咐了打手,钳制着张妈妈春妈妈,就上了台。
“哟!这怎么还被强压着上台,刘老爷听闻这春妈妈可是你的老相好,怎么见你无动于衷呢!你不怕日后你去找她时,人家到时候把你赶出来?”说完,周围的人都跟着一块儿哄笑。
被叫做刘老爷的中年男子斜倪了眼说话的男子,没有做任何表示。
很快林妈妈跟着上台:“各位公子老爷们,今晚真是好戏连连,不知各位看完表演后,可还记得答应奴家的事儿?”
人群里静了下,有部分人扬声回问“什么事儿?烦请妈妈提醒一下。”
林妈妈听见回答也没有拉长着脸,特具风情的一笑。“当然是比赛的彩头啊!今晚百花楼,探春院带姑娘过来切磋。我们双方约定若是清辉阁输了打明儿起就要歇业关门大吉,若是我们赢了要百花楼,探春院给清辉阁每家五万两白银。”
“五万两白银?林妈妈,你可是有点汤圆芝麻馅儿。”人群里有人打趣
“那是她们自己都同意了的,可是谁想比赛完了,见着输了这探春院百花楼的两位当家妈妈却学着老赖的那套。真是为人不耻,要知道,大爷们都是看着的,若是耍赖以后哪位爷还会去你们那里找姑娘?台下的爷,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林妈妈拿着丝帕娇笑冲台下的众人挥着丝帕
“就是,人家林妈妈也没说错,若你们不讲信用,耍赖以后谁会去你们那里。”
“你们两家花楼带着一众姑娘声势浩荡的跑人家这儿来找茬,人家依你应战,好不容易赢了,你们却开始耍赖,还要点脸不?”
“不就是一家五万两银子?以往爷几个常常光顾你们生意,难道这点都拿不出来?”
台上张妈妈春妈妈听着,人群里不断传来讨伐自己的声音。
一张略有褶子的脸就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白,一会绿,一会儿黑,最后发展到整张脸都爆红不止。
张妈妈打心底里觉得,自从接管百花楼,还从未像今晚这样下不来台,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
这种感觉实在是丢人的紧,张妈妈努力平复着自己肚里的火,生硬的道:“放心,我百花楼还是输的起,明天就让人把银子给你送来。”
说完,一溜烟儿的离去了。
看着张妈妈离去的背影,春妈妈恨恨的咬了咬牙。也表示说明日会把银子送过来,说来人就落荒而逃了。
白素跟林妈妈好笑的看着两玻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有些好笑。
原本是来挑战的,结果确实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污染空气的两拨人走了,但是要好好善后。
是以林妈妈风情款款的上台对着台下的众人道:“各位,公子老爷们,今晚多谢大家为奴家仗义执言。为了答谢你们,今晚台下的众人全场花费给你们五折优惠。希望大家玩儿的开心,若是有那位老爷看上奴家的,奴家也定当作陪哦~”林妈妈说完还冲着台下挑逗的飞了个秋天的菠菜。
林妈妈下台后,很快就有小厮打手帮着把台子给撤了。毕竟放大门口,也挺堵的。
忙完后看看天色,白素就知道今晚是回去无望了,只能等明天天亮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个朝代,女子孤身一人又是天都黑了的时候是是万万不能一个人走夜路回家的。
前世那么有秩序的时代女子回家都有坏人跟随,这个治安差的朝代情况怕是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