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不要出去,还把门反锁了,你还跑出去?”
恼羞成怒的聂敏正拿着一根皮带坐在客厅等候,门一响。她就拿起手里的皮鞭像一头力大无穷的发怒的狮子,狠狠地拼命抽向已经精疲力尽的颜瑜。
“你竟然用布当做绳子滑下去,连命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真是感人啊!好伟大呀!”聂敏一边打颜瑜,一边冷嘲热讽地谩骂着。
“你骂够了没有?打够了没有?”突然,一声嘶吼划过天际。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你除了给了我一条命,还给了我什么?”
“我早就已经受够了!受够了!”
“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颜瑜终于爆发了,就像一座火山爆发一样。她不再忍让,因为她早就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像活死人墓一样的牢笼的束缚!
今天,她终于发疯似地挣脱了!
声嘶力竭、元气大伤的颜瑜,用尽全力站起来用手扶着墙壁像蜗牛般慢慢行走,从客厅走进房间才几步的距离,她似乎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趴倒在被子上的颜瑜,仿佛已经走到了人生最崩溃的边缘,无力呻吟,痛不欲生!
“宇文希!我的世界没有了你,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没有了你,我不再有所顾忌!
相比此时此刻的那些皮外伤,跟失去你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为了你,受再多的屈辱再多的痛苦我也要忍住。我知道,你一定会默默地守护着我!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的绝望更可怕的了,但是为了你,我一定要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自从宇文希出事后,颜瑜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行尸走肉般活着,度日如年,但是颜瑜并没有因此而自甘堕落。
这段时间她没有再去找宇文希,她想让自己放空一段时间。没有将自己关在家里,每天都出去闲逛,走走停停,她在等待奇迹的发生,等待宇文希的父母允许她去照顾宇文希。颜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感受来自人群的气息,寻找继续生活下去的力量跟源泉。
也是在这样的某一天里,颜瑜终于等来了她要的奇迹,宇文希的妈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叫她去一趟他们家,说是有一个东西要给她。
“来!颜瑜是吧?”
颜瑜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来到了宇文希家,相比上次带有一丝兴奋还有好奇的心情而言,这次更多的是庄重。偌大的房子里悄无声息,颜瑜走进来想着要是宇文希健康存在的话一定会欢欢喜喜连跑带跳的出来迎接自己。只见宇文希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来!过来这边坐!”
“你阿姨和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说。”宇文希的爸爸招呼颜瑜过来坐下谈话。
“好!叔叔!”颜瑜明显感觉宇文希的家人比那天在医院要平静了许多。
“叔叔和阿姨,还有宇文希的爷爷奶奶经过商量之后,决定让你来照顾宇文希一段时间。”
“谢谢!谢谢你们肯给我这才机会,我一定会珍惜!”
“世界上从来没有胳膊拧得过大腿的,天底下哪有父母扭得过孩子的!”宇文希的奶奶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我的儿子把你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叫我这个做母亲的拿他怎么办?”宇文希的妈妈满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阿姨!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事已至此,如今再来追究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宇文希的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宇文希,让他能够好转起来,不让我们这些做家人的揪心地活着。”
“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宇文希恢复,谢谢你们肯给这个赎罪的机会!”
“我们准备年前把宇文希从医院接回家来疗养,年后让你来照顾他。”
“好!谢谢叔叔!”
于是,这个年就在这样一种灌满悲伤与痛苦的氛围中悄然度过。
颜瑜握着那天从宇文希家出来前他妈妈给她的项链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带着希望与美好。那条项链是宇文希准备那天带她去山庄游玩时告白的定情信物,现在颜瑜把他带在脖子上,当做是一种鼓舞的力量,支撑她勇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