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到镇上找了家民宿预先结了账,还买了把登山杖和一些便于携带的压缩食品、瓶装水,几块电池充满电,一切准备妥当,吃了点东西洗了澡就睡觉了,准备凌晨出发去废墟一带按照打探来的信息找线索。
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让他躺下刚一闭眼就昏睡过去。没想到一场血淋淋的梦带着恶意悄然入侵了他的大脑。
一脸叛逆的小镯被血刃囚禁了起来。
“放我出去!”小镯愤怒地朝血刃吼着,穿过铁栅栏抓住他的胳膊,却被血刃不动声色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你乖乖听话,就放你出来。”血刃站远了一些与小镯之间隔着锁好的铁栅栏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过会一直照顾我!你撒谎!你这个大骗子!”
血刃没有理会冷着脸转身离开。
之后,程天宸和江山出现了,他们让几个人把小镯绑在一个手术台上,江山脸上带着邪恶的笑,用刀子慢慢划开小镯的皮肤,一刀一刀,她的身上被划得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一大滴一大滴流出来,直到连成一道线流在地面上。
很快,地面的血液汇成小溪,又过了一会儿,小溪变成了河,红艳艳的血河。
突然之间,他被淹没在那条河里,痛不欲生。几经浮沉,看到河之源头的小镯一动不动,无神的双眼半开着,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他在绝望中再次沉没,就在他感到窒息得即将死去的时候,醒来了。
他发现窗子忘记关,外面的雨渗进来打在他身上,湿漉漉的难受。不知是因为潮湿还是被梦吓到了,他打了个寒颤。
他关好了窗户,又洗了一遍澡,显得无精打采的,不得不打起精神,小镯也许真的被血刃囚禁了。
穿好衣服看看时间,还没到午夜,但他已经清醒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了,便快速收拾东西出发了。
迟旭开着额尔金的车走了没多久,就听见血弩在后面冲着电话说:“抓住了吗?好!我们开着一辆厢式货车,见到了就上路边来拦截。”
又过了一会儿,前面四个人影出现了。
血弩说:“停车!让他们上来!”
迟旭一见那四个人,头就大了,正中间被挟持嘴角流着血的正是张皓。
很好!这算是缘分吗!他猜到张皓早晚得来这儿一趟,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入那伙人手里了。
兄弟,你总这么单打独斗的吗!
他怎么都觉得不能,说不定其他警察已经埋伏在附近了。他下意识往林中瞄了一眼。
张皓不经意瞟了他一眼,俩人默契的都装作不认识。
“小刚开车,你们仨把这俩人绑结实了,都押到后面去,那儿还有一个人,看好喽!”
他指着张皓的鼻子有气无力地说:“你等着,我要让我受的罪加倍还给你!”
迟旭这下明白了,敢情血刃这个衰样是被张皓揍的!他暗爽,这说明小刀还没有接触他们,瞬间安心了。
俩个人分别把张皓和迟旭绑结实推上车,再把双脚捆好。
这下后车厢空间立即显得局促了,三个束缚手脚的人拥挤着背靠背坐在中间腾出来的空地上,嘴巴均被塞住了。另三个人坐在货箱上手里握着电击棍,匕首等武器。
后车厢门一关,里面一片漆黑,其中一个人说:“手电打开一个,太黑了。”
一阵摸索之后,一束光亮了起来。那个人把手电简随便一放,就靠在车厢墙壁上眯着了,显得疲惫不堪。
一时间昏暗的车厢中气氛压抑沉闷,众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夹杂着咸腥与汗臭味逐渐升腾着,令人窒息。
走了没一会儿,里面的几个人已经受不了,其中一个联系小刚,要求他把车厢门锁打开。
车子停了下来,小刚骂骂咧咧将外面的锁打开吼道:“屁事那么多,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一个人立即怒怼了回去:“那我去开车,你在这儿闷着!看不闷死你!衰仔!”
小刚白了他一眼,不再还口,气呼呼回到车上。
车上的人将两边的门用绳索套住推开一条门缝找了东西顶好,车厢内进了新鲜凉爽的空气后舒服了许多。
不大一会儿,三个看守的人便东倒西歪昏昏欲睡,拿匕首的家伙几乎撒手了。
额尔金的鼻尖正对着那把摇摇欲坠的匕首,他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迟旭与张皓表面上很平静,私底下用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交流着。经过一开始的笨拙之后,两个人都适应了用手指往对方手上写字这种方法。
由此,张皓了解了小刀已经到了夜歌镇,准备通过血弩潜入小岛搭救小镯,但目前还没有露面。
而迟旭被张皓提醒,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自己,等待救援。
艰难地交流了一会儿后,迟旭稍稍安心了。他最佩服张皓这一点,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总会有一种踏实感,在这一点上,他觉得文静的选择没错。他承认自己没有这种魄力。
这种纠结的情感一旦涌上心头,便登时愁肠百转。可转念一想,张皓现在到底对文静还存有几分的爱意呢?从这个角度看,他又逐渐恢复了一点自信。
等文静被救出来,一切生活恢复正常,他相信她与张皓之间的感情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就冲这点,他也不能妄自菲薄。
经过这次经历,他的心理也成熟了不少,过去他就是太自负,急于求成,从没有站在文静的角度面对这份感情,把手中的好牌出砸了。
他相信一切还不晚,还有转圜的余地。
正当他幻想着文静回来以后该怎么重新赢回她的心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额尔金突然做了一个大动作,他手上的绳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他突然站起来夺过了面前那个人的刀并抵在了脖子上。
由于用力过猛,那个人的脖子一下就被刮破了皮,流出血来。
车内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双方的人都有些慌乱。
“兄弟,冷静点,冷静点……”被挟持的家伙最害怕,脖子上一见血,当即裤子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