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青紫色的手印,联想起昨天焦贝贝抓了我的那一下,还有落荒而逃的那保安小伙
儿,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一阵没底。
觉也睡不着了,我立即打电话给了我认识的一个小老板。那老板是做殡葬用品,也就是死人生意的,说不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电话打通,我三言两语把这事儿一说,那小老板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儿:“我说宋安,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认识不少神神道道的人,等我给你问问啊。”
他挂了电话,我心急火燎的等了得有二十多分钟,其间抽了半包的烟,那小老板才又打回来。
“宋安,我帮你问了一圈,有个道士说是能解决,他的地址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你明天晚上去找他就行。”
我忙问为什么是晚上,小老板说那道士这两天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好再知道了有个懂行的人可以依靠,我那颗快跳到嗓子眼儿的心也能暂时回肚子里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到了第二天,我心里犹豫还要不要去闹鬼的整容医院上班儿。
去吧,害怕;不去吧,下个月的饭钱还没着落呢!
思来想后,我还是去了医院。
一进门儿,迎面走过来一个男大夫。那大夫我熟,此人姓杨,医术可以说是院里最差的,而且还是个色胚,所以又被戏称为杨色狼。这家伙常常调戏院里的护士医生,搞的怨声载道。
但是据说他跟院长有亲戚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被开除。
我挺看不惯这种人的,本来不想搭理他,可我却眼尖的看见杨大夫的脖子上,有一块儿硕大的红斑!那红斑长的模样,像极了人的一根手指头!
我靠,这色狼该不会也被焦贝贝盯上了吧?
我有心想过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杨大夫发现我在看他,狠狠白了我一眼。那眼刀狠的,大眼珠
子都快从眼眶里飞出来了。既然他这么不知死活,我也就懒得去关心他了。
在单位熬了一天,天一擦黑,我立即困的不行。也是,这几天因为鬼手印的事儿,吓得我好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不困才怪!
反正这一会儿没事儿,离下班又还有两个多小时,我索性趴在桌上打算睡一觉。
这一觉睡的很不好,我总梦见焦贝贝,她顶那张没有鼻子的脸就趴在我面前,死死盯着我。没过一会儿,我就爬了起来,打算看看现在是几点了。
可这一看,我却惊讶的发现,整容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门口那两个迎宾小姐,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下班儿了?可下班儿了怎么也没人叫我一声啊。我皱了皱眉,走出整容院,打算打辆车去找那道士。结果就在这时候,我身后出来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正是那杨色狼。
我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便往前走了两步。就在这时候,正好有一辆出租车晃晃悠悠的开了过来,我连忙拦住,可还没说要去哪儿,杨色狼就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后排。
我操!
这车明明是我先拦下来的好吧?!
但我也只敢在心里骂骂,毕竟杨色狼跟院长是亲戚关系,万一他对我有不满意让院长给我上小鞋儿穿,那我怎么办?他上车就上车了呗,大不了先去他想去的地方。
于是,我做到副驾驶的位子上,扭脸看向窗外,耳朵则支棱着想听听杨色狼想要去哪里。
但是,过了许久,我都没听见杨色狼的声音,那出租车司机倒是自顾自的开起了车。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可能他说了但我没听见呢。
坐在车上,我又是一阵犯困,就闭上眼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忽然惊醒。一看车窗外,惊讶的发现车子驶到了郊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师傅,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连忙问。
“莲花山。”
那出租车司机带着个大墨镜,嘴唇几乎不动的说出了这仨字儿。而此时,我也惊讶的看到,那出租车的仪表盘完全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一个灯是亮的!
更为瘆人的是,出租车司机的手完全没有放在方向盘上,而是板板正正的放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上,那坐姿,就跟小学生一样。
这不要命了吗?!
我一下子毛了,这出租车司机是吧我们全车人的脑袋拴在他裤腰带上玩儿啊。就在这时候,车子忽然一下停下来,我听到司机又微微张了张嘴:“莲花山到了。”
此时,坐在车后座上的杨色狼率先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往车下面走。
我隐约听说过莲花山这地方,但不知为何,这地方在我心里不是个好名字。我不太想在这儿下车,但是不下车又害怕这司机一脚油门开到沟里去。就在这时候,原本下了车的杨色狼砰砰砰敲了敲我的车窗:“宋安,下来吧,我带你到我家住一宿去!”
听到这话,我如获大赦,连忙下了车。
想不到这杨色狼还挺有情有义,还知道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一边想一边跟着杨色狼往前走,拐过了一个大门之后,我看到无数的小院子。密密麻麻的,俨然像是一个村子!
杨色狼带着我在里头七拐八拐,然后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他敲了好久,才有人过来开,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皮肤女人,一头乱发裹在一个红围巾里,看起来像是个农村妇女。
“他是外来的,想在你这儿住一宿,大半夜的他也饿了,你们给他点东西吃吧。”杨色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说道。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领我回他家么,怎么把我带到别人家来了,还是说,这人是杨色狼他们家亲戚?
那女人一听,咧嘴笑了。她的嘴里全都是些黑色的污渍,看上去像是吃了一嘴的泥沙一样,十分恶心。女人将我领进了她们家,杨色狼倒是径直离开了。杨色狼走之后,女人捧了一块儿糕点出来,递给我。
我看到那糕点上落着一层灰烬,而且糕点本身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点心,只是一些豆沙包之类的,便推说自己不饿,不吃了。
那女人一开始还硬想把点心塞给我,就在我俩推脱的时候,屋子里传出一个老头儿苍老的声音:“他哪能吃这个哩,让他在屋外等着,天亮了就走吧… …”
那老头儿大概是一家之长,听到老头儿这么说,女人也没再硬塞给我点心。她走到院子角落,蹲在地上,开始吃着那块儿点心。
女人吃东西的时候,特别的狼吞虎咽,那双眼睛还一直死死盯着我,生怕我去跟她抢似的。
我看着那女人,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就在这个时候,我腰间忽然一震,掏出手机,竟是那小老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