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昶,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通缉逃犯,居“居然打伤边军,还敢来自投罗网!”
“很久没人叫我晋昶了……”她冷笑道。与她交手,那些未经风雨的人啊,简直是找死。
“住手。”领将徐知炀剑指鱼渊喉颈。手下的人也抓住了池鱼。小池鱼还在奋力挣扎中。
“放开他们!”“晋昶将军,好久不见。如今战事又起,朝廷需要你去边关对敌。我们同事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只要你肯,我便是死,也会在君上面前保下你。如何?”
“徐知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说什么废话,赶紧抓了晋昶交给朝廷处死啊!”一旁的监军陆立文叫嚣道。
“陆监军,只管顾好你自己便是。”“徐知炀,你敢!”
吵得生厌“好,把他们放了。”“好,三日为期,我去同君上周旋,三日后,你必得重披铠甲,为国征战远行!”
“徐知炀!”“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便不顾同事情谊了……”徐知炀将剑转而指向陆立文。惹得陆立文不敢再说一句。
竹林小院
她静静地拨弄土壤,藏了一壶好酒。鱼渊在身后看着,终是忍不住出口“你还是走吧。”“如今竹林外重兵把守,你以为,我走得掉?”“以你的能力,未尝不可。”
“那你们呢?”“…你不必管…”
“你曾救我一命,我如今还你。徐知炀是个好官,我信他。他如今为了我力排众议,深入险境,我,重披甲,于我,于他,于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君上当年…难道,你不恨吗?”“恨?呵…当然是恨的,又能如何?我再入沙场不是为了所谓君上的龙位稳坐,也不是为了那些高官的荣华无忧,更没有不念及家仇血恨。只是为了百姓,为了我晋家军,为了我晋家的万世忠贞,满腔抱负!”
她忿忿地掩好最后一捧土。站起身,回首望着那双眸。“等到这坛酒能出酒香了,我便回来了。”鱼渊盯着她,再无言语。
徐知炀朝堂之上唇枪舌战,上至家国天下,下至流民百姓。不顾及君家颜面,力排众议,举晋昶为将,力破尤军之势。
“准,若此战不敌,尔等数罪并罚,绝不容情。”
三年后,战火熏染的半边天已渐渐沉荡。尤兰议和,边军班师还朝。
等了好久好久,都未曾等来那人。她,死了吗?不是,听回来的边军说,晋昶本该得胜归朝,但还是选择留在边关,镇守一方。
也许,这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离开那座城墙,随手揭下最后一张被雨水冲刷模糊不识的通缉令。回首又痴痴望了一眼城门外的山水轮廓。
回到竹林,捏了捏池鱼的脸蛋“哥哥,池鱼已经是个大人了,你怎么还捏我的脸!漂亮姐姐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不回来了……”“啊……”
突然鱼渊想到了什么。他认真地看着池鱼,笑得灿烂“池鱼,你想姐姐了吗?”
“想。”
“那好,来年开春,我带你去从军。去找姐姐。”“好!哥哥,你也想姐姐了吧。”池鱼的一双眸子依旧那般大而亮。鱼渊傻傻一笑,不再理会,自顾去挖那坛,她留下的酒。
来年披甲,只为你一人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