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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海牛村的活宝

吾玉林醒木一拍,却是将那郎烈阳的成名史讲完了。一众青年们听得如痴如醉,被这醒木拍回现实,于是爆发了热烈的言论,诸如郎烈阳神剑之威天下无双,若能得其真传必将平步青云种种。忽然青年中传出了与众不同的调调:“哼,你们听好了,我,海牛村小霸王,百兽拳掌门人,林风!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神剑,成为武林至尊!”青年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这调调的出处,好奇这口出狂言之辈是何方神圣,细看之下却是一个穿着破衫大褂的邋遢青年,其虽邋里邋遢,却是一脸英气,双眼炯炯有神。

当下就有不少青年心生不满,这邋遢青年居然说要打败神剑,实在自不量力,螳臂当车!那背负铁剑的青年当即拔出铁剑就要与其比试比试。倒是吾玉林哈哈笑到:“林风啊,你且看看这时辰,现下想必你哥快要忙疯了吧?你还不回去帮他?”

林风闻言登时拍了一下脑袋,嘻哈笑道:“谢吾先生提点,都怪您书说的太好了,以至于耽搁了时候,我可是得回去了,要不然今晚就没办法睡在床上咯!”说完,这个邋遢青年像一阵风一样跑开了,风中还夹杂着一句话:“背剑的那厮,休得猖狂,有本事就来安风酒栈找我!”

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只听得吾玉林说道:“这小子林风,还有一个哥哥名林安。这兄弟二人是这海牛村土生土长的小子,可惜年幼父母双亡,亏得村民们照顾才得以生活,其父母走得早,却是留下了传家的吃食手艺,这兄弟俩两年前把村口的住处改成了小酒馆,挂匾名安风酒栈,食客们可是多的很呐!要说那招牌菜,却是那烤猪肉,吃上一口,啧啧啧,人间美味啊!”说着说着就见吾玉林嘴边留下了一丝清痕,吾玉林左右瞄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赶紧用那袖子抹了一把。“着实美味,只是吃了甚多,身躯日渐肥胖了起来,唉。”说话的却是摸着肚子的金少。

安风酒栈,本是海牛村口一间朴素的二层小房子,里面一楼摆着七八张方桌,二楼却是歇脚的客房,此时一楼却是挤满了人,方桌皆是满客,还有几个大汉坐在门外路边,冲着酒栈内喊到:“掌柜的!我们的烤肉什么时候好啊!闻着他们的肉香,真是饿煞我也!”酒栈后厨间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得嘞!这就给您烤上!我这今儿忒忙,诸位若是得空,烦请于村头巨石旁找那说书的吾全知,看看他周围有没有个傻子,帮我找回来!”

这来字未说完,就见一道人影匆匆冲进了酒栈,正是林风一路小跑了回来,林风一头扎进后厨对着正在专心烤肉的俊俏青年挤眉弄眼的说道:“哥!哥!刚才好像有人骂我是个傻子!你说我这人吧,睚眦那个啥来着,哦对了,必报!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他呢?”青年转过身来,当即就要给林风一个暴栗:“你小子成天就知道听书,听了书就用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找人切磋,留我自己一个人看着咱这店儿,你是不是要上天?天天想着打败神剑郎烈阳,人家郎烈阳胸怀苍生,你即是赢了又如何,你心中也有这苍生?”这俊俏青年正是林风的哥哥林安,林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林风说道。林风嘻嘻笑道:“我的胸怀呀,里面有我,然后呢勉强塞上一个我大哥,倘若我将来有了大嫂,再放上我大嫂,喏,就这么大了!嘿嘿!”

林风边说着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怀:“大概有一盘烤猪肉那么大吧,哥你就是里脊肉,将来嫂子就是夹心肉,我呢就是五花肉,肥而不腻,吃着上瘾!”林安本来严肃的想要继续说教的脸登时被逗笑了,托了两大盘烤肉给林风“喏,门口的几位壮士的烤肉,快给人家送过去!”“得嘞!”林风端着两大盘烤肉风一样的出了后厨。

门口的大汉们围着块石头,盘腿坐在沙土路上,周围摆了七八坛子黄酒,石块上放着一碟花生米和几个大碗,大汉们嚼着花生米大口喝着黄酒,鼻子顺着烤肉香气抽动着,好像就着香气把那花生米当成了烤肉。这安风酒栈虽名酒栈,却只有最普通的黄酒,倒是烤肉极其出名。

林风托着两大盘烤肉来到大汉们中间,将烤肉放在石头上,大汉们闻着肉香,登时就要食之而后快,却听林风清了清嗓子:“诸位且慢!”

大汉们本就饿得难耐,又被这小子阻拦,心生不爽,却是其中一个凶恶面相的提着嗓子喝到:“有屁快放,莫要耽误哥几个酒肉快活!”

“瞧着诸位并非我海牛村人,敢问诸位来这海牛村所为何事啊?莫不是瞻仰那神剑巨石?”

“端的是废话连篇,不瞻仰巨石,难道瞻仰你啊?”

“那诸位就是习武之人喽?”

“没错!”这句话倒是从旁边的一个壮汉口中发出,“刚才和你说话的便是我大哥,乃是我们九龙山大王周杨!哼,我大哥便是一只手,就可打死一头牛!听闻这海牛村的神剑巨石,便是要来观赏一番!”

“得嘞,诸位侠士,这九龙山甚远,想必来此也是舟车劳顿,今儿这顿儿且算我头上,只是诸位若是吃得好,可否酒足饭饱后与我切磋一二?在下人称海牛村小霸王,百兽拳掌门人,林风!若是打赢了我,便可在这安风酒栈白吃白喝五日!如何?”林风边说着,边舞了一个拳姿,倒也有模有样。

“你莫不是这店家小二?说话可是算数?百兽拳掌门?听也没听说过!不过要是切磋嘛,我倒乐意奉陪!也非得酒足饭饱,现下即可!”听闻可以白吃白喝五日,那九龙山大王周杨当即便挽起了袖子。

“林风!”随着一声惊雷吼,就见一道寒光从酒栈中闪出,直中大汉们围着的石块,寒光“叮”的一声镶在了石块上,入石七分!却是一把菜刀!林安叉着腰站在酒栈门口咆哮道:“你奶奶的再找人切磋,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你看看咱店儿里多少白吃白喝的,全是打赢了你在这里赖吃赖喝的!”

林安说完,酒栈里仿佛炸了锅,各种声音杂七杂八的传了出来:“哦呦,掌柜的莫要这么说嘛,我等也绝非贪图小利之人,我本想吃三日便走,可这林风侠士,仗义执言,说我等不吃完就是不给他面子,非是让我们吃满五日,你看看,我们着实拗不过他嘛!”“就是就是,百兽拳掌门人的面子要给的呀!”“掌门武功虽不济,但是一言九鼎!日后必是可造之材啊!”

“闭嘴!”林安又转身冲着酒栈里面咆哮起来“就你,啊,斩月刀那个孙什么玩意儿的!你叫的最欢,说什么吃三日便走?你倒是走啊?每日清晨鸡还未叫你先叫起来了,说你肚子饿要我给你烤猪肉吃,我不用休息的!你奶奶的!”眼看林安就要爆发,林风赶紧冲到林安面前,一把搂住林安,悄悄地对林安说:“哥,哥,给咱个面子!从今往后劈柴生火,端盘倒酒,所有事务,我全包了,可否啊我的亲哥!”

“哼,你若再是与人切磋,看我不给你打残废了!”林安愤愤地说完,随即便回了后厨,途中还不忘狠狠地剜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斩月刀孙长月。

林风见林安进了后厨,朝着酒栈内的众人比了一个心安的手势,示意众人继续吃喝,然后来到了石块几位壮汉身边,对着山大王周杨讪笑着说道:“我这哥哥,自幼脑袋便不甚灵光,还请诸位海涵!那今日我便不与兄台切磋了,请诸位吃好喝好!”周杨闻言把挽着的袖子又滑了下来:“别看我面相凶恶,倒是很讲道理,不切磋便是,只是你自称海牛村小霸王,又自称百兽拳掌门,恁的憋屈,如此甚假也!”

“唉,此言差矣!”林风边说着边帮周杨把袖子又挽了起来,“阁下是有些不服气啊!无妨,今日便是被我哥砍了手脚,也要与阁下比试一番!”

“好!小子,我很欣赏你!我今日便要会一会你的百兽拳,不过倘若是我赢了,我要吃十日!倘若是你赢了,我便奉上十日的酒肉银钱双份,可否?”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林风冲着周杨一抱拳,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周杨亦不含糊,当下二人便摆开了各自的阵仗,便是要一较高下。

是夜,林风林安兄弟二人盘坐在床边,瞅着床上一堆银钱发愣。“这山大王莫不是放水了?我虽然武艺高超,还不至于一拳打死一头牛呢。”林风想起了那个壮汉介绍山大王时的所言,楞楞的说,“你和他切磋的你不知道?”林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傻弟弟有几分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莫不是我的百兽拳已经炉火纯青了?哥,话说昨晚我在路边看到两只野猫打架,从它们的一招一式中我的百兽拳仿佛得到了升华,就拿那山大王偷袭我的一记直拳来说,我登时便用野猫防御的姿势躲了过去!旋即就给了他一记猛虎三连拍,那山大王就躺那不动弹了。”林风一边喷着唾沫星子一边比划,仿佛自己就是个武道宗师在给徒弟示范招式。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百兽拳,尽是些野猫野狗的把式,还猛虎三连拍呢,你见过老虎吗?还掌门人呢,可有徒弟啊?”林安不屑的挖苦道。

“哥,你这真说到点子上了,这时光不停的流逝,作为掌门我也较为惶恐,这一身的武艺万一失传了可咋整,你看不如我就将我这毕生所学倾囊授予你,咱这样,以后你就称呼我一声弟尊师,我就叫你一声哥爱徒,如何啊?”林风又开始挤眉弄眼起来。

“行啦行啦,百兽拳我可不想学,姑且睡吧,且待明日看看这山大王有何说法“林安懒得和林风扯皮,把那银钱放置在衣柜钱盒中,扎在床上倒头便睡。

“天大的好处都不要,真是,也就看在你我兄弟情谊血浓于水,我才肯勉强传授你我的绝学,真是不知好歹!”林风碎碎念着,也倒头睡了起来

翌日清晨,天微亮,安风酒栈二楼顶头的客房里,一张大床上睡着呈一副丁字型的两人,倒是林风睡觉极为不老实,把哥哥林安的肚子当成了枕头,二人呼噜大作,倒也睡得香甜。

“啪啪啪”兄弟二人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掌柜的!天亮了!快起来给我们做饭吃!我要吃烤肉!”却是那斩月刀孙长月操着破锣嗓子大声嚷嚷着。

林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揉了揉眼睛,还未明白自己是怎么醒的,只是觉得自己的枕头愈发的柔软,顺手就想扶一扶枕头,却是摸到了林安的肚子。林风刚一转头,就看到林安在摸枕头下面的菜刀。登时睡意全无,林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把按住林安,声泪俱下的说道“哥啊,不至于,不至于,我不就把你肚子当枕头了吗,你这是要干嘛,那菜刀是爹留下来的传家宝,轻易不可动啊!”

“滚蛋,今天你别拦着我,我非砍了这孙长月不行,几天了,还让不让我好好睡觉了!”刚被破锣嗓子吵醒的林安几近疯狂。

”唉呀娘嘞,原来是这混账孙长月,我还以为哥你要砍我呢,不是事儿啊不是事儿,你接着睡,我来解决。”林风松了一口气,把床边大褂一披,风一样开了门,一把搂住门外的孙长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悄悄的说道“刚刚我救了你一命,你说你怎么报答我。”

“我要吃烤肉!”

“命重要还是吃重要!”林风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孙长月。

“我要吃烤肉!”

“行,我给你烤去,我怎么就输给一个傻子了。”林风喃喃的说着就要下楼给孙长月烤肉去,“大早上吃烤肉的也不怕油死你,奶奶个腿儿的。”

“你哥烤的比你烤的好吃!”

“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打不过你,信不信我揍死你啊!”林风感觉自己要炸了,人家说吃三天便走,自己非要摆个面子,让人家吃五天,这下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林风将那酒栈房门打开,把方桌板凳摆好,自顾自的哼起了自做的小曲儿,虽然起得早,却是颇有活力:“俺家住在海牛村上哎,只有俺和俺滴老哥哥!爹娘去的早哇,只余下俺俩相依那个又为命啊~”

孙长月找了一张方桌坐下,听着林风哼着曲儿,拿一副筷子敲着碗,一阵子叮叮当当的配着曲儿打着节奏,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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