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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旧衣服

第二天,天刚一亮几个人就醒了。

王珍在破庙里的井里打了水,几个孩子挨个认认真真的洗了脸,平时他们很少洗脸,基本上是早上一睁眼就去街上讨饭吃去了。现在大姐让他们把自己的脸洗干净,这样就不像乞丐了,也就没人笑话他们了。王珍还又重新给他们梳了头,几个孩子看起来精神不少。

早饭是用剩下的绿豆煮了绿豆汤,吃完饭五个孩子就又向矮山上出发。等到他们到了矮山上,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洒在矮山上,也洒在几个孩子身上,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这一次,知道了捡柴火能给自个家带来每天六文钱的收入,几个孩子更加积极了,不到一个时辰,柴火就捡够了两大捆。王智和王鑫拿出昨天编的草绳,很快就把柴火扎好,两大捆柴看起来比昨天还粗上了一小圈。

两个男孩和昨天一样推着柴,王艺跟着大姐背了一小捆自家烧的柴,小宝嘟着嘴不满自己没帮上忙,煞是可爱。

到了镇里估计刚到午时,也就差不是上午十一点的样子,两个男孩直奔打铁铺,三个小姑娘则是回到了庙里,把自家用的柴带回家,煮上黄豆碴子等两个男孩回来。砸碎的黄豆碴子,这是最后的粮食了,来到这里三天油盐未进,王珍简直要疯了。

不一会王智和王鑫就兴冲冲的回来了,一回来就把六文钱递给了大姐。手里还拿了一个包袱,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想来是铁牛叔家给的。

“这是什么?铁牛叔给的吗?姐姐不是对你们说过吗,我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给的东西,铁牛叔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他们家也不容易,我们不能贪心哦。”

“姐,这是婶子给的,也就是山子哥的娘亲,说是山子哥的旧衣服小了,没办法穿了。”王鑫小心的回答着姐姐的问话,生怕姐姐生气,他们也知道不该要,可是婶子硬要塞给他们,还说不要的话就拿去扔了吧,他们也没办法。

“好的,我知道了,这也是铁牛叔一家人心善,我们要记得感恩,别担心了,我们以后好好回报给他们,这叫礼尚往来。”王珍不忍扫了孩子们的兴致。

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套半旧的粗棉布衣服,这样的衣服,家里有孩子的一般会留给底下的小孩子穿,没有小孩子的也不舍得扔掉,会糊成鞋底子。王珍一看就知道铁牛叔一家是为了帮他们几个孩子,才送给他们的。

又欠了一份人情,慢慢还吧。

“这两件衣服你们两个穿上去应该差不多大小正好,一会就换上,试试看。”

“姐,衣服先收起来吧,我们身上的还能穿。”王智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好几处都破了口子,也没有缝起来,十足的乞丐装,看到这他的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王珍看着他的这幅囧样,笑了一声,“婶子给你们就是让你们穿的,正好你们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脱下来给姐,姐改改还有大用途。”

听到他们大姐说他们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有大用处,两个人很是好奇,也不扭捏了,去屋里把衣服换了。

等他们出来,两个人穿着山子的旧衣服,别别扭扭,惹得三个小姑娘大笑。看到姐姐妹妹笑他俩,两人更加别扭,耳根子都红了,像是相亲的大姑娘似的,原来穿上新衣服还挺不自在的。

“艺儿,宝儿等过一段时间姐姐攒够钱了,也给你们买新衣服穿。”王珍不是没有看到两个小姑娘羡慕的眼神,两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姑娘一定也很想要穿新衣服吧。

“大姐不用,我们的衣服还挺好的,别花那钱,到时候还是买吃的吧”王艺懂事的连忙说到。

“是啊大姐,买吃的,宝儿想吃大包子。”宝儿说着还吞起了口水,抿了抿嘴唇,像是包子真的在眼前似的。

“好的,小馋猫,好吃的会有,新衣服也会有的,姐答应你们。好了,我们先吃饭,黄豆碴子都煮好了”

几个孩子的注意力又瞬间被吃的吸引了,虽然已经连续喝了两天的碴子粥,几个孩子依然很开心,吃的香喷喷的。然而,王珍喝了几天的碴子粥,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快淡出鸟了,嗓子也感觉被碴子拉得生疼。

吃完饭,刚过午时,王艺把大家的碗和罐子拿去都洗了。王珍让王智和王鑫把换下来“乞丐服”拿过来。

接过两人递过来的衣服,王珍把衣服摊开,从衣服的边缘每隔一寸宽左右在是石头上磨个口子,撕拉扯成一根根布条。没一会儿两套“乞丐服”就变成了一堆的碎布条。

虽然衣服旧的不能再旧,可是看到大姐,把它撕成了布条,还是很心疼的。王鑫忍不住的问到:“大姐你这是干嘛,这样成了布条以后就没办法穿了”

“恩,我知道,以后不穿了,我用它做个渔网看看能不能在矮山那边的小河里捞到鱼,你们别愣着,赶紧帮我把它搓成绳子。”边说边拿起一条布,让宝儿捏着布条的一头不动,自己搓着布条的这一头,把条搓成线,然后一对折,自动就变成了一根绳子,打个结固定一下,绳子就做好了。

王智和王鑫有样学样,赶紧帮起忙来,洗好碗的王艺也加入进来。这一次宝儿感觉自己帮姐姐扯绳子是帮上了大忙,很是开心。

没过多久,一堆衣服已经变成了一根根绳子。又从柴火里找了一根柔韧性好的柳树条,这根柳条还是从河边柳树附近捡的。王珍凭借着记忆中网兜的样子,把柳条圈成环,用绳子固定。

一根根绳子系在柳条环上,交错打结,不一会一个网兜就做好了。又固定上一个粗一点的大概一米多长的木棍当把手,渔网大功告成了。

其他四个孩子看着姐姐弄出来的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捉到鱼,不过衣服已经这样了,希望大姐如果真没捕到鱼的话,别难过。其实,他们还是很期待捕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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