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走过来,将手中那副崭新的手套交给郁北城。
他伸手接过,然后缓缓戴上,目光却一直在阮凉晨的身上,没有移开。
她趁着他戴手套的时候一把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距离。
阮凉晨看着侍者手里拿着的枪,总觉得不对劲,直到看到郁北城戴好手套之后把枪接过去,才反应过来,“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没有人性又不该活着的禽兽吗?我禽兽给你看看。”
“……”
弹匣已经装好,郁北城将枪调试上膛,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地上跪着的人。
“你们局子里应该有规定佩枪不能离身吧?”他握紧枪柄,“要是你的枪丢了,还杀了人,你说,方司铭能不能保住你?”
阮凉晨一时语塞,“你……”
郁北城瞄准了下,看到她骤然惨白的脸色,笑的人畜无害,“怎么,这就害怕了?”
“不要开枪。”
他唇瓣轻扬,“你说我是个禽兽,那人命在我眼里就不值钱,我戴着手套,上面也不会有我的指纹。”
是,就算杀了人,他仍然可以置身事外,但她可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阮凉晨眉目间暗藏恼怒,这个男人,果然是个疯子!
郁北城手指动了动,扣向扳机。
男人跪在地上,吓的不住求饶,“郁老大,我还不想死,你饶了我吧,放我一条命……”
阮凉晨从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般无助过。
郁北城抬起右手朝她挥了挥,“过来。”
她抬头看向他,隔着一段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
他长得很好看,五官犹如被一刀刀精心雕刻出一半,削薄的唇微微扬着,勾起抹潋滟的色彩,表情透出摸不透的迷魅。
上天给了他一张完美的脸,却没有给他一个干净的灵魂。
他是魔鬼,而这一刻,她却不得不屈服于他。
阮凉晨麻木的挪动脚步,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
她迈的步子很小,郁北城耐心全失,一把将她拉至身前。
他利用体格上的优势轻而易举的将她困在自己怀中,距离近的她能闻到他身上清淡的香味。
郁北城握住她一只手,将枪塞到她手里,然后用左手大力握住她的手腕,“你是警察,应该杀过人吧?”
她是杀过,但她杀的都是罪恶滔天的犯人,她没有滥杀无辜。
郁北城薄唇凑到她耳边,语调温柔缱绻,“我也杀过,开枪的那一刻很刺激,跟上床一样爽。”
包厢内的壁灯打出细腻的暖色灯光,将他精致俊美的五官照成一幅如画的美景,气氛暧昧。
阮凉晨咬紧唇瓣,短短瞬间就尝到了血的腥甜味,“变态,疯子,放手!”
她拼命挣扎,有些歇斯底里。
郁北城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头竟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四年了,他终于也可以发泄一次了。
他爱她,也恨她,当初方司铭将她送到他身边,他明明知道她是卧底,但却还是将她留了下来。
人人都说他手段狠辣,对任何人都能下得去手,但唯有她是他的软肋,哪怕知道她的目的,也还是引狼入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