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铭擦掉嘴角的血，“我留下，你把他们两个放了。”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留下的。”郁北城冲程峰使个眼色，示意他放了许长风。
许长风拼力挣扎，但双手受制于人，最后还是被程峰半拖半拽的拉了出去。
郁北城随即将视线转向阮凉晨，“你呢？是要留下还是要自己出去？”
“我不走。”
他把方司铭留在这里，还指不定要做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郁北城自然知晓她的心思，他冷笑声，“你自己不走，可别怪我不放你走。”
“凉晨，”方司铭口气虚弱，墨色的眸子朝着她看过来，“你也离开，听话。”
郁北城双手环在胸前，轻哼一声，“你们倒是伉俪情深。”
阮凉晨提步走到方司铭那边，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凉晨，”方司铭这会儿顾不上跟她说别的，“郁北城不会伤害你，他肯放你走，你就别犯倔。”
“我说了不走。”
他明知这一趟凶险万分，却还是没有丢下她和许长风两个人，又要她现在如何心安理得的离去？
方司铭凑到她耳边，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程度，“你先出去，出去之后再想办法，这样我们才有逃脱的可能。”
阮凉晨犹豫下，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许长风这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逃脱程峰的监视，倘若没有，他们两个再都被困在这里，那真的一线生机都没了。
她没再固执，扶着他靠墙坐下来，然后仰起头望向眼前的男人，“放我离开。”
“你以为我傻？”郁北城冷笑，目光转为讽刺，“放你离开去搬救兵？”
刚才让她走她不走，方司铭对她说了一句话，她就忽然要离开。
那句话的内容，他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猜出来。
方司铭靠着墙壁坐着，伤口处还是隐隐作痛，“你想要教训我，何必让她亲眼目睹？”
郁北城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有何不可？”
“那样只会加剧她对你的恨。”方司铭喉间轻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你以为我放了你她就不恨我？”男人只觉他这话好笑，“她恨我也好不恨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他们两人在四年前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阮凉晨对他是爱是恨，早就不重要了。
相反，她恨他反而能让他心里更好受一些。
不然如果是爱，那在爱的基础下她都能背叛他，更让他觉得讽刺可笑。
阮凉晨不再坚持，她重新问一遍，“你放不放我离开？”
生死与共这种屁话根本没半点用处，想办法一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郁北城阴沉着脸，“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晚了。”
“你……”
他眼眶中有犀利在慢慢浸透出来，打断她的话，“刚刚不是还咒我死吗，怎么，现在知道服软了？”
阮凉晨舌尖打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