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铭脸上神情一僵,也没回应。
她下了床,帮他穿好衣服,然后系领带。
方司铭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问了声,“你今年也二十六岁了吧?”
阮凉晨点点头,“嗯。”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她手猛然一颤,差点系成死结。
阮凉晨抬起头看向他,目光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敢置信。
方司铭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见她愣住,反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阮凉晨声线微颤,“就是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他从来没有提过有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
方司铭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笑开,“这有什么可意外的?这么久了,我们早就该结婚了。”
阮凉晨帮他系好领带,“你现在刚刚提拔上去,仕途上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结婚这件事不急。”
方司铭忽然抬起手,拇指指尖按住她的唇。
他手上有牙膏与烟草交缠的味道,“可是我急,我怕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坐在这个位子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他不止要担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还要担心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
阮凉晨眼圈微红,“没那么多意外,以后我们好好的,你别怀疑我……也别像昨晚那么对我,好吗?”
方司铭伸手按住她的肩,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阮凉晨靠在他胸前,镜子里面,是她和他重合在一起的身影。
他也盯着镜子,声音淡淡的,“好。”
吃过早饭后,秘书过来接他去上班。
两人交谈间,阮凉晨听出那笔生意的合作方一直在催,方司铭如果再不答应郁北城的条件,就必须亲自接这笔生意了。
为了避嫌,阮凉晨没有插嘴,只是坐在餐桌旁喝着粥。
方司铭收拾好公文包,随口问了句,“郁北城最近在做什么?”
“东沙街那边已经越闹越厉害了。”秘书低着头回答,“混道上的又都不要命,区局不敢管,市局也不好出手。”
方司铭皱了皱眉。
秘书接着说,“要只是唐野闹就算了,关键是和他闹的人是郁北城,他一掺和,省内的局子都不想惹一身腥。”
方司铭把公文包递给他让他拿着,“他手下现在大约多少人?”
秘书想了想,“估计得上万,铺天盖地分布在省内各个市,什么生意都接,他眼力又好,接手的生意就没赔过。”
“那就盯紧码头那边,他不吃我们给的诱饵,那我们就抓他的把柄。”
“这个真不好抓。”秘书摇了摇头,很为难的样子,“他城府太深,人又狡猾,就没怎么出过意外。”
方司铭嘴角僵硬的抿成一道直线,冷声呵斥道,“他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违法走私的把柄,难道不是一抓一个准?”
秘书苦笑声,“方局,省局的那些爷对他都忌惮三分,不敢轻易动他。”
方司铭冷冷扫了他一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