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机还站在面前,顾小野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过去,直到他渐渐走远了,她这才抓狂地握紧了拳头,也没心思喝咖啡了,拿着房卡径直朝房间去了。
她觉得刚才的妆她不是很满意,打算趁着去见客户前的时间,好好地给自己挑一身衣服洗个澡,再喷个香水,做个发型啥的……额,时间好像不太够。
不过,洗澡梳头是够了。
说做就做,她回到房间就将行李箱打开,翻来覆去找出来自己新买的那件银灰色的套装裙放到床上,欢快地脱了衣服,拿了浴巾去了洗手间。
她以前常住这家公司旗下的酒店,酒店里的设施几乎都一模一样,她用得很顺手,很快就调好了水温,打开了淋浴。
水哗啦啦地往下流,从头顶沿着脸滑过光溜溜的锁骨和瘦削的后背,香氛飘满一整个浴室,她这才觉得紧绷着的神经陡然一松,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回想在飞机上和覃北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大概是脑子短路了的她才会说的话,她不觉有点想笑……
就在此时,门铃忽然响了。
这时候……如此尴尬……
她才洗到脖子,头发湿漉漉的,出去只会丢脸,她觉得还是忽略铃声假装没听见继续洗澡来得自在。
哪里知道门外的人似乎笃定了房里有人,门铃就没停过,一直到她洗完穿着浴衣出来,擦干身体换好了衣服,那人还在。
这就有点渗人了……
她没敢开门,躲在门后,高声喊着问门外的人:“谁呀?”
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门隔音效果太好,她问了几遍那人也没有回答,就是一个劲儿地按门铃,她烦了,心想自己好歹也学过几年跆拳道,就算打不过,至少还能逃出去找救援,思索再三,她就开了门。
门口站着服务生右手捧着大大的一束玫瑰花,左手还拿着一瓶红酒,门突然打开,看得出他有点惊慌失措,但他很专业,很快就收了那表情,一脸亲和地冲顾小野鞠了个躬,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对她说:“顾小姐,对不起打扰到您……”
顾小野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打扰,为什么还一个劲儿地摁门铃!
“这是安德森先生送给您的花和红酒,因为看到您进了房间,所以我就直接送来了,但一直按门铃都没人回应,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一直等在门口,您再晚开一会儿我们经理就申请好权限直接开您的门了……”
这服务生,话可真多!
顾小野有些不悦,“我又没问你,你干嘛解释那么多?你跟踪我……不会是冒充的服务生吧?”
她忽然想到刚才他似乎说了什么安德森……那是谁?
她微微蹙眉,抬眼看他再一次惊慌失措,又有些于心不忍,语气软了下来:“安德森是谁啊?为什么送我花和红酒?我可以拒收吗?”
不远处响起轻微的高跟鞋与羊毛地毯的摩擦声,来了几个穿酒店制服的人,领头那个她见过,是在前台招呼的大堂经理,之前看她一个人还主动询问过她是否需要帮助,所以她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