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冷歌眉一斜,倒没有任何多的神情,淡淡的瞥了一眼代夜之,道:“毒医,零,幸会”
单单的五个字,已经让代夜之惊讶不已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圆鼓鼓的,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说实在的他以医在江湖赫赫有名,而毒医以毒也以医在江湖混得风生水起的,听说是个狠毒惊艳的女子,又听说是个蛇蝎美人,反正评价中总是不离美与狠这两个字,他倒是很想向她讨教讨教毒,毕竟他会解毒,但过大的毒自己倒还真不知,想来前些日子还想着如若战渊墨的蛊太过难解,便去寻寻毒医,没想到这毒医竟是战渊墨的媳妇儿,这都在身边了,那肯定会有把握的。
大抵惊讶了好一阵,代夜之便恢复了神情,但神情却闪亮了许多,像是寻得了山洞的光亮,就能立马走出这糟糕的阴暗里般,看到了希望。
眼神太过灼热,宫冷歌心情算不得太好,所以眉间总是那么深重着,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光芒,心底一痛,又朝空间里拿出那本《蛊辩录》,扔给了代夜之,“我只有这个办法。”
感觉到女人毫不客气的扔来一本破旧的书来,代夜之下意识的接住,一看这名,立马便翻开来瞧着,他是行医之人,即便是蛊术,他也能迅速从书中提取到有用的知识。
宫冷歌虽然不想打破他的希冀,但还是说道:“战渊墨中的是弑蛊,子蛊附于心,母蛊寻以血,若只是在其他也罢,但那可是在心脏上,血之源,我只能如此了,既然它要血,那我便用血来做引,既然都是蛊,这治法也应别无二致的,只是……”
宫冷歌整个人的气息都深重了些,眉头皱出了深窝。
“我们可以慢慢研究来,多试验几番,成功后才治也不迟。”代夜之基本浏览了一遍书籍,里面的确也只是记载了一些普通治蛊之法,也列举了几种不一样的蛊虫,但里面确实没有有关弑蛊的记载,冒然引蛊风险过大。
宫冷歌一听摇着头,有些恨却又做不了任何事的无奈,眼圈微红,声音也大了许多,道:“你当真就以为璃陌泽将他推于边界,就没点本事拖住他。”宫冷歌停顿着向代夜之看去,身上的戾气重了不少,咬牙切齿般道:“那蛊就是他最后的王牌,他就是这样利用着阿墨对战家誓言的忠诚,肆无忌惮的夺嫡抢位,阿墨顾忌这约定,我宫冷歌可顾不得那么多,璃陌泽,我早晚会将这些加倍奉还给他。”
那一瞬间,宫冷歌真的很想这么不顾一切的毁了这个国家,只要他们敢负了他,她就算是下地狱也要千倍让他们奉还。
感受到身边女人的戾气愈加浓郁,让代夜之不禁颤栗,连方才惊讶于璃陌泽下蛊之事,都被这股强烈的寒气给占有了。心中不停地唤醒自己,脑容量太大,他有些接受不过来,那本古朴的书还握在手中,才让他感觉到这不是梦,是真实的,一想到前些日子他对战渊墨所说的话来,就觉得有些愧疚于宫冷歌。
那日是战渊墨征战时的前一天,这约摸是他第一次这么急忙的来找他,战渊墨一直是个冷淡的人,就算敌军已经攻入城门他也丝毫没有慌过,所以就觉战渊墨对宫冷歌过分的关心,一度气愤着说,宫冷歌分明是伪装骗取他的真心,望他能早日出来,莫要深陷而去,但战渊墨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当时他还叹息着想战渊墨这该得毁在女人手中了。
直至今日他才知晓宫冷歌所瞒的事竟是这些,她甚至清楚战渊墨的一切,比他还要清楚,原来不是战渊墨如此,宫冷歌亦是如此。
平常的马车自是不如战渊墨所骑的军马,况且是行军所用的马也是不眠不休的五天才到,宫冷歌等人足足赶了七天,偶尔寻得客栈会休整一晚,但宫冷歌从未歇着,她与代夜之也是时时研究着这蛊虫,寻得更好之法。
恰巧也是那日,微微有些细雨着地,湿润着整个大地,前夜是一阵的雷鸣之声,到了白日只是细雨,但宫冷歌三人也是在停顿了一地,赶到了一个小镇,也找到了一家小店,三人也在宫冷歌的堆满书的房间里,奋斗着。
有些瘫软着的代夜之,在书堆里冒了一颗脑袋出来,眼袋一圈又一圈,“啊!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几天没合眼了,王妃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书啊!怎么这么多。”虽然他对医颇有造诣,也对蛊很是好奇,但这没日没夜的,还真是折腾人,他可不像一月有那么好的体力,毕竟人家内力丰厚,他可什么也没有。
多日相处,代夜之是越发的佩服宫冷歌来,以前或许觉着她配不上战渊墨,现如今觉着,他俩肯定是绝配,这狠起来真是要人命,甚至连宫冷歌某些动作,神情,语气都格外的像战渊墨,所以才说这两人是绝配,这简直太像了。
一月不懂医,所以就在镇上晃悠着,看能否得知点消息,这小镇离战地约摸还有两日的行程,算不得太远,所以也是最接近战地的小镇。
宫冷歌也未理会代夜之的抱怨,看了一会儿,想再出去寻些药,“这镇子背后有几许山峰,想必珍贵药材丰富,我前去寻些来。”
代夜之摆摆手,示意已经知道,便又钻入书海里。
这些天他们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知道了,蛊虫的生活习性,以及如何养蛊之内的,也有一种以毒克毒之法,但想来风险还是颇多。
黄昏时刻,一月已然归来,但左等右等的也未见宫冷歌归来,两人也是担心便出去寻来。
刚一出门便听到客栈内熙熙攘攘的。
“听说了吗?这战王似乎失踪了,这才半月来,那些个部落就冲破了边防。”
“是啊!那也是个凶残,也不知道祸不祸及到咱们这。”
“这也是第一次听说一月不到战王就这般……唉!”
“可不是,看来也是棘手了。”
有人感叹着,有人担忧着,有人还信仰着。
一月目瞪口呆,他在外晃悠了许久也未得消息,看来是不久才传来的,难道……一月震惊的望向代夜之,代夜之自然也是知道一月如何想的,心里不禁担忧着,王妃还真是……,单枪匹马的,没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