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舅是狼狈的被人送去了医馆。
好在树砸下来,也就是树梢捎到了徐二舅,要是真的被树砸到!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陆见安无奈的摇摇头。
真没办法,是徐二舅自己作死。
她也没办法。
一家子忙活着收拾东西,没等天黑,赶着马车!来回拉了三趟,终于把东西拉到了新宅子里。
陆世安早就搬走了,其实也没搬多远,就在陆见安家宅子旁边不远的一处小院子里。
看见陆见安搬家!陆世安主动过来帮忙。
连李老头家的李志山李志林也过来帮忙,很快收拾出来。
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安置好了。
一家子总算是稳稳当当的住下了。
徐氏看着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院后院加起来足足有十几间房子,后院安静,一道门就把前后两个院子隔开!似乎一下子让她想起了京都的陆家。
没想得这辈子居然还能住的起这样的院子。虽然对于陆家来说,这样的院子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比起他们在凤山县里住的那个院子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
起码前院后院分开,以后徐家也就是前院做生意,缫丝,后院养蚕,这样的日子大概很知足。
徐氏甚至都能想到以后在院子里葡萄架底下乘凉赏月的舒服。
他爹,你看看这孩子太能干了。
你要是在的话,该多好。
陆雪寒最高兴了,满院子的跑来跑去。
在凤山县的小院子里,她都不能出来玩,因为没地方!屁大点的地方,还要搬蚕茧,缫丝,来来回回的忙活!再加上李嬷嬷还要忙厨里活儿。
陆雪寒憋坏了。
这一下可由着她折腾了。
这丫头乐坏了。
陆见安也是满脸笑容。
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他们有一个家了。
以前没有归属感,那是因为那个房子是别人的!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里虽然偏僻!可是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
土地宅院可都是他们自己的。
谁也不能把他们从这里赶走。
陆见安非常满意,一切刚刚开始。
第一次感到来这里之后终于没有那么慌张了。
日子就该这么一步一步来。
收拾稳妥,徐氏看着站在前院门槛上的陆见安的身影,眼神复杂。
徐蒙山兴奋的跑到陆见安身边,两个人身高很有差距。
陆见安再怎么说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女孩子,和已经要二十岁的徐蒙山比起来像个孩子。
“师父!这个院子还真不错,您看罗青魏然和我住在东厢房,西厢房留出来做缫丝室,正房自然是师父你住的,还能接待客人用作厅房。
那边的几间是库房,现在我们还没有养蚕种桑,今年是空的!可是不妨碍我们收拾好了,来年用。
姑母和妹妹都住在后院,李嬷嬷还辟出来几间房子做养蚕用,也不占地方。”
院子这么大,安排的井井有条!每个人都觉得好日子开始了。
徐蒙山背着人看了看,偷偷塞了陆见安一手的银票。
“师傅!这是您交代的,一共一千两银子,是咱们这一次的赌注。”
陆见安点点头,“辛苦你了,明天开始我们还有的忙,田里要种桑,还有种粮食,要买种子,还要买蚕,我们的桑树肯定等不到了,不过蚕还是要养上,起码今年还能赶一季的茧节。
家里猫冬总要准备一些东西,那些工具都要拉回来,我看你明日要买一辆马车,要不然来来回回的不方便。”
陆见安思路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太多。
“干嘛要买买马车啊,买个牛车,结实耐用,闲暇的时候还能犁地,马多金贵啊,那东西养起来,比个人还费银子。”徐蒙山不同意,马车可是那些富贵人家都奢侈品。
他们有辆牛车就已经满足了。
就是牛车他们徐家还买不起呢。
牛车也不便宜。
“那就等等看,过了年买也成。”
陆见安猜测马应该不便宜。
马匹这个东西金贵不说,来路也要弄明白出处,还要一个人专门伺候,他们家现在还真的养不起。
有银子也要花在有用的地方。
一家子安顿下来不提。
那边的徐二舅徐全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里。
倒在自家的炕上,还没有从刚才那死里逃生缓过来。
一想起来就是面如死灰。
心惊胆寒。
他媳妇金氏挑了帘子进来,看见徐全半死不活的躺着,奇怪了,今日不是去找陆见安那母子三人去了,怎么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孩子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两口子是家里的主力!缫丝手艺基本上都掌握在他们两口子手里!别看大嫂冯氏也掺和,可是冯氏一个人顶什么用。
谁让大哥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货,说得好听家里是各尽所能。
实际上这一家子靠的是他们二房。
老三虽然得老爷子老太太偏爱,是个读书的种子,可是读书那可是要钱的。
他们二房最是吃亏,金氏早就打算着什么时候能分家。
他们两口子加上两个儿子两个闺女,都会缫丝的手艺,分家另过,只能是日子越过越好!比起现在为他人做嫁衣可强多了。
挣得再多都在老爷子老太太手里攥着,要供老三读书。
反倒是她们累死累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心里能舒坦才怪。
两口子早就有了分家的心思。
“妹妹怎么说?难不成还真的搬出去?”
金氏自然知道老爷子和徐全商量的事情,就是逼着陆见安就范。
“还能怎么说?陆见安给了我五两银子,人家还真的搬走了。你说,我倒霉不倒霉,我今天上门要钱,结果陆见安笑眯眯的对我说,只要你敢拿。你不知道他那个样子。
看起来笑眯眯的,可是眼睛里都是刀子。
你也不知道,那院子边上的几十年的那棵树居然说倒就倒,差一点没要了我的命。
你说邪性不邪性?”
徐全一骨碌坐起来,他还没缓过来。
“你说啥?树倒了?那你砸着没有?”
金氏也是一脸惊慌。
“你说,那个安哥儿是不是真的是蚕神娘娘的弟子啊?我记得当初不是天雷就劈死一个说安哥儿不是蚕神娘娘的弟子的人,你说今天这棵树是不是蚕神娘娘想要警示我。”
徐全现在满脑子都是蚕神娘娘弟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