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听早已经在门外候了许久,终于见公孙璃兰走了,这才进去找宇文洺,陆梵听摸了摸脸,问采青,“采青,印子可还明显?”采青点头,“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了!”
陆梵听端了参汤进去,“殿下,夜深了,妾身煮了参汤,殿下喝些吧!”
宇文洺点头,正想去端汤,抬眼便看见了陆梵听脸颊红色的印子,有点像,指印,“你的脸怎么了?”
陆梵听轻轻的抚摸了脸,“无事,已经好了!”
见陆梵听不说,宇文洺转头问采青,“你说!”
采青福身,“回殿下,是太子妃打的!”陆梵听作势骂采青,“不许多嘴!”
宇文洺已经起身出去了,陆梵听笑了一下,“采青,我们回去吧。”今夜,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苏静颜,你别太过分了?!”宇文洺推开门,却见房间里空无一人,大半夜的她跑去那里了?“整日疯跑,成何体统!”
话未落音,尺素焦急的跑过来,“殿下,我家小主子晕倒了!”
“怎么回事?”
“殿下先前不是想吃桂花酥吗?厨房说没有桂花了,主子就想去山里摘,结果下起了雨,小主子冒着雨摘了许久,回来就病倒了!”尺素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有人传话说太子妃晕倒了,尺素赶紧找了谢垣去把公主抱回来。
难怪一直问他味道可还好,真是个傻子,“太子妃在哪里?”宇文洺正想出去找,却见谢垣抱了公孙璃兰进来,见公孙璃兰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宇文洺莫名感觉心慌意乱,宇文洺赶紧冲尺素道,“快去请太医来!”
待程昀卿来诊脉,宇文洺才想起问谢垣,“你是何人?”府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人,是该问一下的。
谢垣做了礼,“贫道谢垣,是太子妃的师父!”
宇文洺也顾不上细问,只听说是道士,也就放心了,赶紧去询问公孙璃兰的情况,“如何?”
“无碍,只是体虚,吃几服药便生龙活虎了!”程昀卿收起银针,紧了紧衣袍,半夜三更来敲门,还以为什么大事,就这种,睡几天都能好。
“殿下,药已经熬好了,可是主子还没有醒,药也喂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尺素着急的
宇文洺心一横,接过了汤药,尺素赶紧捂了眼睛,不好意思看。
话说,公孙璃兰睡梦中,正睡得香甜时,感觉到一丝软软暖暖的感觉,她好奇的咬了一下,睁开眼睛,便看见近在咫尺的脸。
“醒了?那便喝药吧!”
璃兰伸手想把人拉回来,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宇文洺坐正身体,尴尬的干咳几声,将药放回盘中,假言正色,“尺素,把药给你家太子妃!”
“不要,身子疼,动不了!”璃兰可怜巴巴的眨眼睛。
“尺素,喂你家娘娘喝,”
“不要,喉咙也痛,张不开嘴!”璃兰继续撒娇,早知道就继续装睡觉了,
“那你想如何?!”有人恼了。
“我想你喂我,就……刚才那样喂……”
“苏静颜,你竟如此不知羞……你好歹一个大家闺秀,竟如此不知矜持,不……”
“可是分明刚才你就喂我了啊,先前可不是我叫你的吧?怎的就成我的不是了?”
璃兰气愤的叫嚣,早知道就继续装睡,眼看宇文洺脸色越来越黑,公孙璃兰赶紧改口,“那你用勺子喂我也可以!”
宇文洺索性走了。
“我都不敢信你是我的主子了,公主,他也太过分了,竟然要公主求他,想当初,他可是拼了性命要娶公主的!”
“可能因为此前我未曾珍惜过他,所以,现在要我来偿还吧!”璃兰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有些烫,“尺素,我还想睡一会儿!”
宇文洺出了院子,才想起昨日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现下她还病着,还是改日再说吧。
第二日。
见宇文洺还是来兴师问罪了,果然逃不掉,璃兰眨了眨眼睛,他居然听了陆梵听一面之词就给她定罪,虽然违心,但璃兰仍答,“我没有打她!”
宇文洺蹙起眉,“你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她是自己打的自己吗?”
“她要栽赃我又有何不可呢?”
“苏静颜,你别颠倒黑白!”
“我不喜欢你叫我苏静颜,叫我璃儿,璃兰都可以!”
“不要岔开话题?”
“我真的没有打她,若是我要打她,我没有必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背地打不是更好吗?”公孙璃兰就是不想承认,早知道陆梵听会告状,就不打她了,
璃兰嘟起嘴,向宇文洺撒娇,“你看,我也已经受罚过了,我给你摘的桂花可还香?若是可以便把它当做赔罪的,你也吃过了,就当你原谅我了?”
但宇文洺的下句话,却让璃兰的心情跌落谷底,“去向她道歉!”
“我不去道歉,不是我做的,我不道歉!”
两人僵持一会儿,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璃兰扯了他袖子,“而且我是太子妃!”宇文政低头看她,她弱弱的缩回手,“就算是陆梵听出言不逊对我不敬在先,我也不能责罚她吗?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后面的话很小声,而且语气带着哭腔,他低头,看着她眼睛已经蒙了一层水雾,如此委屈的模样,倒似他才是来找麻烦的。
见他不说话,想必是默认了吧,璃兰一把将被子盖住头,挡住落下的眼泪,宇文洺见奈何不了她,也没办法,只好先走,听见关门声,璃兰才坐起来,
刚才,她似乎在哭,宇文洺愣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好像,第一次见她哭,平日里总是一副笑脸的模样,没有任何烦恼,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返了回去。
宇文洺从门缝里看见她拽出她颈间的东西,日日贴身佩戴,到底是什么?宇文洺努力想看到,却听见有脚步声,是尺素来了,宇文洺自然不想被人看见,赶紧躲了起来。
“主子,你怎么坐起来了,饿不饿?”尺素推门进去,突然语气变得惊慌失措,“主子,你哭了?”尺素手忙脚乱的把碗扔了,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宇文洺一阵头疼,这丫头的禀性,莫不是跟她主子学的吧?
“哭坏眼睛怎么办,太子爷和陛下该多伤心,尺素看着也心疼,都怪爷,当初若死活不同意主子嫁,主子也不用到这里来受这种委屈了!”
“都跟你说了,我自愿的,你就不要提起了吗?”
“主子不委屈,尺素替主子觉得委屈,以前,一个婢女借机去摸一下殿下的手,就被谴出府去了,可如今,殿下左拥右抱……”
“尺素!”
璃兰可怜巴巴地看着尺素,
尺素说殿下?指的是谁?太子爷,指的又是谁?
如果太子指自己,那殿下肯定就不是指自己,如果殿下是指自己,那谁是太子?
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