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吗?”宇文珏用力握着手里的书本,虽然兰儿肚子里的孩子可以留下,但,宇文政不能留。
如果宇文政回京,他知道兰儿怀了身孕,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父皇哪里揭发真相,到时候,再把名贴一事牵扯出来,兰儿若是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回来。
阿政,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非要纠缠兰儿。
“回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属下已经安排好一切,保证他们有去无回!”回话的人是宇文珏身边的侍卫,凌澈,也是宇文珏最信任的人。
宇文珏虽然懦弱,但不至于如此绝情,毕竟是亲兄长,可见因为徐兮兰有孕一事,对他的打激有多大,致使他如此疯狂的报复。
宇文珏竟已经暗下杀手,早已经在他们去的路上备了刺客,宇文政之行,怕是有去无回了。
自己居然还以为阿珏是真心的,没想到只是为了骗自己,徐兮兰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宇文珏已经变得这么可怕,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阿珏了。
徐兮兰以为,宇文珏同意留下这个孩子,选择原谅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阿政的感情,知道她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想杀了阿政。
她自幼便喜欢阿政,徐兮兰一直以为,宇文珏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是,直到今天,徐兮兰才发现,她对这个儿时玩伴,一点都不了解。
凌澈突然看向窗口,宇文珏也察觉到了,窗户上的倒影,宇文珏问道,“兰儿?是你吗?”
徐兮兰惊慌失措地退了几步,撞倒了旁边的花盆,花瓶摔碎在地上,徐兮兰看着一地碎片,一双黑色靴子走至面前,徐兮兰想走,但她却没有力气挪动脚步。
宇文洺目光下移,停在了徐兮兰的肚子上,他伸出手,想去碰徐兮兰的肚子,
徐兮兰却退开了,勉强扶着墙壁才能站稳,她语气带着哀求,求着面前这个男人,“阿珏……”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吗?兰儿?”
“阿珏,你答应我的,不会伤害阿政的!”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的,不会和宇文政有任何瓜葛,但你三番两次地跑出去和他私会,你有在意过我吗?你有想过你答应我的吗?”
“不是的,阿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跟阿政纠缠不清,我想和阿政划清界限的!
“你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你要跟我说你们是清白的吗?”
宇文珏几乎在怒吼,他握住徐兮兰的肩,用力的抓着她,“兰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视若己出的!”
他突然低下头,将头埋在徐兮兰颈间,语气极尽温柔,“兰儿,你好好休息,等一切结束,我就放你出来!”
徐兮兰惊了一下,宇文珏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回房间,“不要,阿珏!”
徐兮兰知道,一旦被关上,她就出不去了,宇文珏将她推回去,紧接着关上了门,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兰儿,你好好休息,注意身子!”
徐兮兰看向窗户,外面传来敲木板的声音,宇文珏将窗户也封死了。
怎么办?难道只能等着阿政死吗?她该怎么办,徐兮兰突然觉得肚子剧痛,她抽泣的蹲下身子,只能大口的喘息。
“小姐!”
是玉竹的声音,徐兮兰忍着痛,向声音的位置爬过去,“玉竹,是你吗?”
玉竹在外头小声答应,“是我,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玉竹,你帮帮我!”徐兮兰不知道,现在除了玉竹,还有谁会帮她。
“小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玉竹不知道,要怎么救,但是她不想让小姐待在这里,待在这个火海一样的地方。
“谢谢你,玉竹!”徐兮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在这种时候,玉竹能答应帮她,“谢谢你!”
“小姐,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外面的声音没有了,玉竹应该走了,徐兮兰靠着墙壁,等待,她现在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了。
阿政,你千万不要有有事。
第二日。
外面的门打开,两个丫鬟一前一后进来,侍卫随后关门,丫鬟将手里的食物一一放在桌子上,徐兮兰冷眼看着。
一个丫鬟走过来,微微抬脸,“皇妃,膳食已经备好,如果有其他需要,都可以告诉奴婢!”
声音很带耳熟,徐兮兰才看清是玉竹,玉竹微微示意徐兮兰,又走过去对另一个丫鬟道,“小云,我们进去铺床吧!”
“好!”小云点头,两人进了内室,徐兮兰拿了桌上的花瓶,又想着若是摔碎了怕是会响声,侍卫肯定会听到,徐兮兰跟着进去,走向梳妆台,拿起来放着的铜镜走向背对着她们铺床的小云。
小云没有喊出声,就晕在了床上,玉竹赶紧把小云的衣服脱下来,“小姐你快换上!”
玉竹和徐兮兰换了衣服,端了托盘出去,玉竹对侍卫道,“皇妃用了餐乏了,已经歇着了!”
徐兮兰低头和玉竹快步离开,出了府门,徐兮兰直接奔向太子府,眼下唯一可以救阿政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太子是嫡子,也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阿政和太子又最为交好,阿政有难,宇文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太子府。
宇文洺适才从宫中出来,已经过了晌午,身上又累又乏,同父皇在一起用膳,颇为压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殿下回来了?”洛梵听早早的候在了门口,接下了宇文洺脱下的披风递给侍女,“已经为殿下备下茶点,殿下可要用一些?”
“嗯!”
洛梵听虽然是青楼出身,但容色却是人人称道的,正因为此事,皇后发怒,勒令不许给她名分。
对此,洛梵听并没有抱怨,而是甘愿接受,也因为这样,宇文洺总觉得亏欠了她,
“阿政此行不知要去多久,你若有空,多去二殿下府里走动!”
“殿下放心,平日若有,妾身回多去同二皇妃做伴的!”
“嗯!”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雨中见两个女子在街上行走,神色匆匆,眼见太子府就在眼前,徐兮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宇文洺自然知道宇文政此行并不会很顺利,但是,他想不到宇文洺竟然借机要杀了阿政。
“太子殿下,求你救救阿政,兮兰知道,殿下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但是仅凭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你现在就回苏府,告知你父亲一切,你父亲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知道吗?”
“兮兰知道!”
“你也别失望,我让连熠进宫向父皇告知情况,请父皇下旨派人增援,现在我立即带我府中的侍卫先去营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给你平安带回来。”只要他活着就好了,其他的罪责,以后再说。
“兮兰谢过太子殿下!”
皇上自然不会让宇文政死于非命,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虽说那时候年轻气盛,看见那个宫女稍有姿色,一时把持不住,才宠幸了那个宫女,竟不曾想,那宫女能怀上身孕,也为这件事,当时受了父皇重责,还被同胞兄弟嘲笑。
所以即使已经登上帝位,每每看见宇文政,皇上都会思及当时,才会刻意冷落宇文政。
眼下宇文政有性命之危,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便立即下令让宇文洺带兵前去。
徐兮兰从太子府出来,她要去徐家,将此事告诉父亲,好让父亲提早做好打算,
江秋月掀开帘子,与陆梵听道,“洛姑娘,天色这么晚了,就不用麻烦了,我正好顺道,兰儿就坐我的马车去吧!”
“这……”陆梵听看向徐兮兰,太子殿下吩咐了须由信的过的人将徐兮兰送去徐家,且必定是毫无意外,这江秋月,看似与徐兮兰很熟,陆梵听便犹豫了。
“兰儿,你怀着身孕,去你母家太远了,我送你吧!”江秋月下来,拉住了徐兮兰,往马车上去。
“好吧,那就多谢姐姐了!”徐兮兰侧身面对陆梵听,“多谢陆姑娘了,我同秋月姐姐去就可以了!”
“那皇妃小心些身子,若有需要,尽管谴人来太子府!”陆梵听见徐兮兰亲自说出,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江小姐一番好意,也不好再拂了江秋月颜面。
“多谢姑娘了!”徐兮兰上了马车,同江秋月面对面而坐,江秋月目光下移,看向徐兮兰的肚子,腹部微微隆起,她听闻说宇文珏不能人事,难不成有假?还是,那日阿政救了徐兮兰,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秋月将心中的猜测按下,故作轻松的靠近徐兮兰,“兰儿今日怎么突然出府?这么晚了,怎么不让二殿下陪同?”
徐兮兰惊了一下,又想起宇文洺嘱咐过的不要同别人讲,便随口扯谎,“也没别的事,就是出来走走,没想到下雨了,又刚好路过太子府……”
马车停在院后,此时已经夜深,“兰儿,今日我可以同你一起睡吗?自从你出嫁后,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
徐兮兰想着是太晚了,若是**姐走的话,也怕不安全,留宿也好,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了,好多话没有说,想着便答应了,“好!”
徐兮兰进了屋,“姐姐先坐,我去同父亲母亲请安,等会儿再来陪姐姐说话!”
江秋月点头,“好,你去吧!”
玉竹想跟上去,江秋月微微示意阿清,阿清拉住玉竹,“你就别跟着了,我今天跟你睡,我们去你屋里吧!”
玉竹点头,以前小姐经常来府里,她和阿清也是经常挤在一起睡,还以为不会这样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玉竹忙着铺弄床榻,没看见阿清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阿清将粉末倒进茶里,又将茶递给玉竹,“玉竹姐姐,你先喝口茶吧!”
玉竹不疑有他,几口饮下了茶,“今日就委屈你和我睡一起了!”
阿清点头,心中却想,谁要和你睡一起!
阿清看了一眼已经七窍流血的玉竹,将她拖起来,推到了床下,又将被子展开,做出有人躺在里面睡觉的模样,这才偷偷的溜了出去。
入夜,
江秋月偷偷进去,在书案上找到了徐显谷写的弹劾状,很明显,徐兮兰接着请安的借口,已经同徐显谷说了事情的原委了。
不过江秋月来的主要目地,是自己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江秋月将这些东西拿了,其实在之前,江秋月是特意在太子府门口等着徐兮兰出来的,因为,宇文洺已经知道她去通风报信了,而江秋月的目地,就是稳住徐兮兰。
江秋月正准备将东西收进怀里,身后传来一个人的问话声:
“姐姐,你在干什么?”
江秋月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是徐兮兰,“兰儿,你怎么出来了?”
“姐姐,你拿了什么东西?”徐兮兰走近江秋月,刚才江秋月从屋子里出去的时候,她就醒了,徐兮兰好奇的跟了来,却没有想到江秋月会来父亲的书房。
“你呀,继续傻下去不是很好吗?干嘛不装作没有看见呢?”江秋月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缓缓走向徐兮兰,“不过你既然看见了,我就不能让你活着了,反正,我早就想杀了你了!”
江秋月笑着,逼近徐兮兰,今日徐兮兰不死,那么明日,死的就是她江家所有人!
兮兰惊恐的退了一步,“姐姐,你在说什么?”
“你还没有明白吗?”江秋月笑了一下,“你的名贴是我换的,在酒楼,酒里的药也是我下的,只不过你很幸运,原本安排的是几个街边的泼皮无赖,我要让他们玷污你的身子,然后闹得满城皆知,却没有想到阿政出现救了你,不过你也别怪我,这一切,都是宇文珏授意的,我也是听他命令做的!你要怪,就怪他吧!”
原来,江秋月自始自终,都想要自己死,她也爱政哥哥,酒楼的事情,都是她设计的,徐兮兰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样的江秋月,哪里是那个儿时玩伴,“秋月姐姐,我那么信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收起你可怜兮兮的模样,阿政到底是喜欢你什么!”江秋月分外反感徐兮兰这副模样,一遇事情就毫无办法,只会傻傻的坐以待毙,“你没有办法出去了,不对,是你们,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江秋月的话刚落音,徐兮兰就听到门口有枪甲的声响,门被撞开,宇文珏带着侍卫站在门口,大批侍卫包围了徐府。
府内灯火通明,家眷都被侍卫带来院中,徐兮兰看见阿清站在宇文珏身边,应该是阿清,偷偷去通风报信了,
玉竹呢?玉竹跟阿清待在一起,徐兮兰没有看到玉竹,宇文珏走向她,温柔的牵着她走出去,“兰儿,你怎么跑回来了,我找了你好久,快跟我回去!”
江秋月在身后嘲讽着,“二皇子,二殿下,你是个废人,徐兮兰现在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央求着你去救她的姘头,现下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装大度吗?”
不等宇文珏回答,被侍卫带出来的徐显谷,怒火冲天,指着宇文珏大骂,“老夫绝对不会容忍,明日,老夫定要呈上奏章,将尔等罪责,一一上述!”徐显谷是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会带兵围攻自己岳父的府邸。
只是他还不知,当初名贴一事,竟也是这个好女婿所为。
徐兮兰看着宇文珏,“阿珏,都是你做的,对不对?”眼前这个人,竟然是那般的有心机,可笑她一直以为是皇上有意指婚,一直对宇文珏心怀愧疚。
却不想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阿珏,明明知道,我爱的是阿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宇文珏听着她声嘶力竭的质问,艰难的回答,“因为我也爱你!”
徐兮兰后退一步,却被宇文珏抓住了手,“你有多爱我,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爱你!”徐兮兰却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打着爱的幌子,亲手毁了自己一生。
“不要这样,兰儿……”宇文珏抱着徐兮兰,“不要这样对我……”
江秋月打断两人,冷然提醒宇文珏现在该干什么,“二殿下,带侍卫包围官员府邸,可是大罪,加上私换名贴,骗婚,罪无可恕啊!殿下,你没有退路了,如果明日苏大人上了奏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宇文珏颤抖的伸出握着剑的手,缓缓地拔出了剑,“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个贼子所为!”徐显谷这才恍然大悟,竟是这个二殿下,在背后做了手脚,“你便是杀了我,也无法将你的罪责抹灭!”
徐兮兰跪在地上,拉住宇文珏的衣摆,“求你,不要杀我爹,我跟你回去!”
宇文珏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剑刺入苏显谷的心口,鲜血溅在徐兮兰的脸上,她惊恐的看着,徐显谷倒在眼前,
“爹!”
宇文珏声音颤抖着,“杀!”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徐兮兰看着家人一个接一个死在眼前,她们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溅在身上,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随着惨叫,母亲也倒在血泊里,徐兮兰站起来,想去摸一摸母亲的手。
江秋月却在推了徐兮兰一把,宇文珏挥剑刺入一个丫鬟身体,拔出之后转身,岂料徐兮兰竟然撞过来,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手中的剑从后背刺入徐兮兰的肚子。
看着手中的鲜血,缓缓倒下去的人,“兰儿!”宇文珏脑中最后的信念轰然崩塌!
兮兰躺在地上,眼前似乎出现的是阿政,就像躺在他的怀里,“政哥哥,抱抱我……”
宇文珏抱住徐兮兰,将她揽在怀里,“兰儿,对不起,兰儿,对不起……”
政哥哥,我从小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偷换名贴的,不是我!
“我撑不住了,政哥哥,对不起……”兮兰摸了摸肚子,身下已然是血迹斑斑,可怜这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
对不起啊,政哥哥!
天空下起了大雨,将这一地的血迹,冲刷的干净。
宇文珏看着身上的血,怎么办?他颤抖着,“怎么办?”
江秋月看着府里的惨像,全府人,皆死的死,伤的伤,不过伤的,也不能留活口,“二殿下,还不速速命人将此事上报给皇上?徐家遭山匪洗劫,府中一干人等,皆不能幸免,连同回家探亲的二皇妃,也殁了!”
宇文珏依依不舍地放下徐兮兰,江秋月取了火把,将尸体焚着,“殿下还是快走,眼下,保全自身要紧!”
徐兮兰死了,也不枉自己布局这么久,从小,在一起玩的时候,徐兮兰便是众星捧月一般,而自己,犹如蝼蚁,江秋月看着火势蔓延,以及那熟悉的脸,一切,都结束了。
宇文政马不停蹄彻夜赶回,看见的却只是烧毁了的徐家,整个宅子,已经成了废墟。
“她便死在这里……”苏昀卿酝酿许久,想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
“连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
出殡时并未见宇文政来,也是,他来不合适,但洛成言放心不下,还是去大皇子府里去看看他。
“阿政!”看着他一头白发,洛成言又惊又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用情至深,为何老天不公,如此折磨阿政。
“阿政这些时日萎靡不振,一直喝酒,你劝劝他吧!”程昀卿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是太医,但心病还需心药医,自己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洛成言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你的亲弟,当朝太子,如今死活不明,你的仇人还在那府中饮酒作乐逍遥快活,而你,却还意志消沉!”
“是,她死了,你的孩子死了,你应该伤心,可你伤心这么久,对得起阿洺吗?听到你有事,他立即带兵去救你,可你回来了,他却下落不明,你不为他,不为你的妻儿报仇,却整日在这里饮酒买醉,你这个废物!”洛成言越骂越生气,将一个个的酒坛摔得稀碎,末了,又看见宇文政手下的琴,那琴,是宇文政和徐兮兰亲手所作,也是徐兮兰唯一一件留给宇文政的东西。
眼见洛成言盯上了那把琴,程昀卿赶紧拦了,“停下,过了……”那琴也是宇文政唯一的念想了。
“宇文政,你听着,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搜集证据为徐兮兰一家平反!”洛成言骂骂咧咧地拂袖而去。
程昀卿也收了东西跟着走了。
此事。皇宫。
“太子殿下为何还没有回来?”皇上怒气冲天的责问来复命的守将。
“我们在回程路上,碰见敌军来犯,太子殿下追击途中与我们失散了……”
“失散?好一个失散,立即派人去找,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一个儿子称病不见,一个颓废不堪,现在,连太子都说失散,让他怎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