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望去是一片荒漠,沙子呈现出火一般的红色。
一截一截的虫在沙子中转进转出,这只虫约莫一米长,也是赤红色,比起沙漠的颜色还要红上两分,只在环节处较暗,远处看上去就像一条带有条纹的蛇,近看才能看见它细小的却密密麻麻的步足。
一道身影略显疲惫地走过,像是没注意到这点混在沙漠里的红色,绿色的附有细细鳞片的脚掌踏过红色的沙子,有种莫名的喜感。
正在费力前行的虫却倏尔僵住了虫身,细小的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一旁的身躯,猛然跳上那人一条碧绿碧绿鳞片的小腿,利着牙一口咬下。
身影顿了顿,才发现附在小腿上的虫,褐色的眼里仍有凶光。只是鳞甲挺厚,又或是看上去坚硬的虫牙并不抵事,似乎鳞片都没穿开。
那个身影也并未当回事,一把抓住它的后半段向远方抛去,却因为它的步足紧紧扒着不放,眨眼,完整的一条虫只剩半个在腿上,红艳艳的血漫上了一条小腿,腿的主人颇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得,白忙活一场,洗半天又脏了,傅远即使迷茫地来到这个世界,即使经历了一场又一场为了活着,身不由己地厮杀,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活得骄奢无度的少爷。干净于以前是基操,现在却成了奢望。
傅远木着脸向前继续走着,丝毫不想管小腿上的半截虫身和逐渐干涸的血。
日头渐大,傅远抬头望天,神色莫名。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反正大概率不是人就对了,毕竟他没见过哪个人头上还长角的。
走在红色沙漠中的,周身都是密密覆盖的绿色鳞甲,在日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腰上围着一件遮羞的粗制滥造的兽皮,即使这个鬼地方傅远并不认为有人这种生物,但他也并不打算裸奔。
勉强看得出有张人的脸和身形,绿色的鳞甲几乎覆盖到了脸上,挺坚硬,就是不好清理,他特别怕自己哪天长寄生虫,想想就一阵恶寒。
傅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角,感觉比起刚从蛋壳里爬出来的时候硬了些,也不会磕一下碰一下就疼得钻心了,傅远满意地放下了手。
习惯从胎生到卵生是一个长期过程。
傅远首先面对的就是食物。
说实话,即使现在处于沙漠也是不缺食物的,毕竟现在趴在他小腿上的虫就是很多东西觊觎的食物,具体味道,傅远没尝过,不敢妄言,但其它东西对它的稀罕劲还是显而易见,而且,似乎这些东西都没啥智商,他亲眼看见一只长着尖利啮齿的老鼠为了抢一只虫,冲进狼群被撕碎的场面,实在是很不理智,就为一口吃的。
傅远看得也是一阵无语,并且反胃,并且想跑。
傅远作为一个有追求的人,只吃像食物的食物。别说这些虫,就是几只像羊的,他都怕有病菌,毕竟于现世而言,野生动物的病菌还是机具杀伤力,即使,,这些可能并不能称作动物,即使傅远现在的免疫力也极其强悍,生理上反胃,无解。
所以食物还是件大事。
故而,当一只疑似兔子,赤红色的一团从他的眼前掠过,他的眼睛亮了下。
说老实话,傅远可以说是很没有捕猎技巧,但他的速度很快,起码比沙漠中奔跑的兔子快了近一倍,所以在被急刹车的兔子溜了一圈又一圈后,他还是逮到了这只兔子,嗯,傅远有种错觉,总觉得这只兔子好像格外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