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撞了我们君……公子还如此叫嚣?”子良上前道。
苻樽最恨有钱人一副了不起,天下都是他的样子,“怎么?有钱人了不起?”
玄玙摆手示意子良退下,一副温善的老好人的模样,“姑娘,你莫不是喜欢我,如此急着投怀送抱?——嗯——女子要懂得矜持。”
“你!我!”苻樽气急败坏,无言以对,“我不管!你难道不会绕道吗?”
“美人投怀,在下岂敢拒之?”是的,苻樽本就好看,而在流纹山这些天,不知是习武有养颜之功效还是如何,她竟越发出落动人了。
“你还敢吃我豆腐?”苻樽一直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你不赔我果子就是不许走!”
玄玙和子良脸上一道道黑线顿出,想不到这女子如此奔放。子良为了维护玄玙不被如此“开朗”的女子所侵犯,他上前,而她看到了子良凶神恶煞般的情态,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却一脚踩到了掉在地上地果子。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她倾后倒去。
“啊——”她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见此危急情状,玄玙急忙拉住她的手,双脚点地腾空而起。两人在空中旋转,视线也在空中凝固。玄玙一手托住她的纤腰,一手抚着她婉扬颔廓,“原来你对我一见钟情,竟如此等不及了。”苻樽打掉了他的手并一把推开了他。她的手在空中转动,那果子便悉数自己回到了筐中。
她背上竹筐,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了一句——“今日吃豆腐之仇,他日必报!”
玄玙呆呆立在原地,若有所思,似在对子良说,也似在自言自语:“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
自苻樽消失,玄玙便时常陷入沉思,总觉得这女子好似在何处见过。但毕竟只是历历在目,却无从勾勒。
子良打断了他的沉思:“公子?公子?”玄玙这才回过神,子良继续言道:“公子勿恼,升斗小民无礼,请公子莫怪。”
“无碍。”随即玄玙笑了笑,继续逛庙会了。
看到此处华灯璀璨,百姓安居乐业,玄玙转向子良:“你说百姓对我有何想法?”
“百姓安足,全是公子功劳,他们对公子必定感恩戴德!”
玄玙觉得无趣,反驳子良:“未必,如果有人貌恭而心不服呢?”
子良一脸懵逼:“谁有如此胆量?”
“喏!”玄玙看向了不远处的熟悉身影。
自然,子良顺着玄玙的目光看了过去,心想: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冒犯公子的碰瓷女吗?“公子,要不我们……”子良担心这女人会纠缠公子不清,特地劝玄玙躲开这个女人,另觅他处寻欢。
玄玙微微一笑,“无妨。不如去会会。”
他俩步步走近,看着这个卖果子的碰瓷女,玄玙揶揄道:“哟,这不是刚才那个……那个谁吗?怎么?到这来卖果子了?”子良会意地盯着他的公子,也附和道:“她这果子怕是卖不出去啊——想想也真是,刚才掉了一地也没有人去捡,这生意——啧啧——”
苻樽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那两人,便懒得理会,甚至不想多瞅一眼。但她心里却把这两人骂了千百遍:让你们撞我,让你们嘲笑我,我呸!什么破公子,有钱人又怎么样?当然,她的不满并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不然,只会吓走她的客人。
见被冷落,玄玙盈盈一笑,“姑娘是想欲擒故纵吧。”
一面卖着果子的苻樽,一面听着他二人的讥讽,暗暗安慰自己——这种渣男,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对!没必要!没必要!我不生气……不生气……
终于,她开始反击了,“本姑娘呢,不是高傲,只是啊,不想和渣男打交道。”但始终没有看向玄玙二人,只是卖着她的果子。
刚买好果子的大叔听了,一愣,直起腰来,看了看果子,又打量了边上杵着的两个男人,偷乐:这渣男说的应该不是我。强忍着笑意,开溜了。
玄玙二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玄玙继续走近苻樽,在她身旁默默坐下,看着她卖果子。而子良则是一本正经地站在她那筐果子边上,目光凶恶难当,双手环抱胸前,一把佩剑及其醒目。害得路人行至此处,也只是低头很快走过,不敢多逗留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