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类似医生服装,带着白口罩的男人拿起针管插进他的皮肉,往他的身体里注射了他们所谓的毒素还是血清,他只听见一句话飘进耳朵里,
“好好融合这个东西,你就能超越步醉瑶了。”
……
丁承言睁着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令他无比心痛的记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从他闭上的缝隙里溢出,迅速往下划过一道泪痕。
在步醉瑶决定不杀死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一个人能做到心存把握,不斩尽杀绝,能控制怒火不冲昏头脑,足以证明她成为上位者的能力。
不一会儿……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发出了丁承言失去生命体征的警示声。
随后,发现VIP病房警报的医生和护士迅速赶来,入眼,走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丁氏保护丁承言的部下。
一进病房里,床上满是鲜红的血液,丁承言那半截身体上的切口,永远都愈合不了了。
*
步醉瑶离开医院后,漫无目的地走在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这个暗含着莫名心绪的夜晚,来来往往的人群有说有笑,有愁眉苦脸,有目不斜视地匆匆走过,也有听着电话眉头紧锁地与另一方谈论事情的。
不止行走的人,有些也驾驶着车辆行驶而过。
两大家族的灭门,影响了所有人的心绪,却不影响他们为了生活而奋斗和努力,他们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
步醉瑶走到一处公园停下,那里矗立着一座北极洲曾经至高无上的首席步行天(步醉瑶的父亲)的雕像。
那高大威猛,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样子俨然就是她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一连几日,她接连经历了从山顶掉落到悬崖,再重回山峰,并且还不知道以后这山峰还要爬多高才结束。
无人依靠,无人倾听的一刻突然见到自己最崇拜敬仰的人……虽然只是个雕像时,不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
“父亲……”步醉瑶抬头看着神似步行天的雕像,似呢喃道: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留着丁承言一条命是因为同情他,他一脸不知悔改地辱骂步氏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杀死他……可是就在那瞬间,我明显看出了他表面下的可怜,看出了他故意刺激我对他的仇恨,他是想死在我手里的吧……否则他也不会放弃装上人造假肢。”
“我们两大家族都只独留一人,他那个样子……”步醉瑶顿了顿,低头复杂一笑,说“也好不到哪里去,就随他自生自灭吧,父亲……您说呢?”
久久……
她得到的回应只有周边的夜市喧闹声,但是说出来后,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
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吧。
步醉瑶收回目光,黯然垂眸,使出真气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回到顾萧给她准备的酒店总统套房。
她想,她应该好好的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再睡个无人打扰的整觉,然后……
去迎接不属于自己的,失去自由的未来。
这一夜或许以后,她都不会知道,丁承言在她离开之后就消散了自己仅剩的支撑生命的真气,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