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从床上坐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境,他被一群叛军捉拿,被关进小房间审讯,直到最后他昏倒过去。
“你是谁。”他对着床前黑发蓝眼的女人发问。
“这不重要,我只是负责看管你的人。”
亨利说“行吧,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
“离你们的辖区很远很远,你昏迷了大约两个小时。”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去哪里。”
“去通知某人你已经醒了。”
关门后,亨利对自己的刚刚提出的问题感到愚蠢,这里还能是哪儿,当然是敌军腹地。也就是说,任何想从这里逃出去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他退一步想,既然逃不出去,待会等待他的指不定就是严刑逼供,即使他并不了解什么所谓的“机密”。他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一切能在即将到来的审讯中伺机反抗的东西,剪子、小刀甚至是指甲刀什么都行。
走廊上有脚步靠近,他只得打消这个念头,早知如此,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忠实的教徒。
外面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保证他就会去那样做。”
男声“他藏在我们的货车后面,他是个逃兵……这说明他们也不想进行战争,不是吗……我会和他说的……”
门被打开,卡洛斯和刚刚的女人一起进来。看似没有带什么刑具,他似乎可以松一口气。
卡洛斯把椅子反过来,拿到他面前坐下。
亨利先开口“叛军……我……”
卡洛斯打断“我希望你能够用我们的正式名称——自由军,来称呼我们。”
“我事先告诉你们……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是不知道什么机密的,你们审讯也基本上没什么用的。”
卡洛斯和旁边的女人对视“我们并不是要审讯你什么,我们完全可以对你严刑逼供但我们没有这样做。你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我却没有对你施以报复,我们不会杀你。我们想让你传达这样的一个信息,战争和杀戮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无意与联邦将冲突继续进行下去。”
亨利只在乎这段话里的一句,他们不会杀他。“你们不会杀我,你们会放我回去?”
卡洛斯点头“是的,我们这样做是为了……”
“既然是这样,你们放我走,那我现在就可以走回去。”说罢亨利就想下床。
“可以,我会叫我们的人把你送到你们的防御范围外。”你想的话现在就跟我来。
“我迫不及待。”亨利马上跳下床跟随俩人走出房间。
正午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口射进来,刚走出带空调的房间,一股热浪就席卷而来。刚刚的空调让亨利有些流连忘返,不过他倒不想再回到那个充满压抑感的小房间了。
走在前面的女人拿出腰间的无线电“维琴佐,马上来A3出口待命,我们有任务交给你。”
螺旋桨的声音吸引亨利靠近窗口:“这里是个学校,你们把它作为你们的基地?”
“只是其中之一。”
仨人走下楼梯,亨利第一次如此自由的穿梭在自由军之中。那些身着丛林迷彩服的战士们在战场上使他恐惧万分,正是他们险些将诺曼杀死,第一次与他们接触作战的记忆时刻在眼前浮现,现在他却与他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在战场上相见,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你置于死地,枪杀、格斗、爆炸、碾压;但此时呢,他们似乎真的不太介意你的身份。也许真的就如卡洛斯所说,他们想要的不是战争和杀戮。
…………
……
身着丛林迷彩服的艾莉和尼科列夫在A3出口停了下来。
“维琴佐,你在这里干什么。”
维琴佐说“傻了吧,爷比你先投敌。看来你之前的主子对你不是很好……”
艾莉继续说她的话“维琴佐,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们把我和一大堆星盟遗留下来的武器装备一起转运到俄勒冈的什么地方我忘了,总之就是半路被一群武装份子拦下了。他们想要那些星盟的东西,爷趁乱就跑了。爷想,得跑到一个UNSC风气不是那么盛行的地方干回老本行混口饭吃。我跟你说,那伙打劫的就你妈离谱,什么反坦克地雷,RPG火箭……”
“嗯。”艾莉点头,领着尼科列夫继续往前走。
尼科列夫回头“你和那个维琴佐发生了什么。”
“他是菲耶罗的行动指挥官,我很久以前在他的手下。”
尼科列夫摸向腰间的手枪“噢该死那我们得……”
艾莉微微摇头“那都已经过去了。”
…………
……
几个街区外就可以看到浓烟,克劳德心里已经推断出了最坏的结果,但愿那不要发生。消防队的救火车亮着爆闪灯快速从旁边的车道驶过,克劳德踩紧油门,转动方向盘变换车道,紧紧追随着救火车疾速前进。
消防员们拉起封锁线,把水管接上消防车两侧的接头。他在附近找了几圈,没有看见布莱恩。当他准备用手机打电话联系,亮起屏幕就发现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
“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朋友布莱恩,从阿尔巴尼亚人那里抢回那批货,然后再联系我。”
克劳德一声不吭,消防员们牵着水管从他身边穿过,翻越封锁线奔赴火场。
…………
……
亨利把弹尽的冲锋枪摔在桌子上,陈若有所思“所以说,事情的经过是。你被敌人绑去,是因为他们想让你传达信息,他们想停战,最后他们送了你一段路,你就这样走回来了。你打死了他们两个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我打死了他们两个人他们却丝毫没有计较,还把我放了回来,让我传达他们的意思。如果我真能达成他们的目的,那死那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不是说得过去吗。”
陈盯着桌子上M7冲锋枪的战损痕迹“亨利……他们只是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这可能只是洗脑。如果他们想停战什么的,他们应该和联邦商讨。”
“我只知道,我杀了他们两个人,我毫发无损被放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声爆炸从外面传来,室内的玻璃被震的剧烈摇晃,头顶的红色灯光同时开始闪烁。
“你正确定你是一个人走回来的!?”
陈一把抓住亨利,翻转过身体,背包下出现了吸附着的绿光。
“这下麻烦了……”
…………
……
克劳德拨通了布朗的电话号码“布朗?我需要你立刻到我家这里来见我,带上你的武器,你把我扯进麻烦了,我们去找那些阿尔巴尼亚人,然后是四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