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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261.神奇侠侣

刘威考虑到演员太多,便于观众理解各人饰演的角色,在正式开演之前,演员依次进行自我介绍。

从刘威开始,只见他身披灰布长袍,袍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窟窿眼,显然是受到时下流行的破洞牛仔裤的启发,故意做旧的效果。再看那两条残破的长袖,其中一只内部空空,随身荡漾,倘若在袖口处系上一把蒲扇,配上这一身破衣烂衫,活脱脱济公打扮。

同学们听说刘威饰演杨过,登时来了兴趣,不少人开始找寻那条消失的臂膀。

刘威垂下“断臂”,紧贴大腿外侧,巧妙隐藏起来,只不过这样一来显得肩膀宽了不少,看上去有点畸形。他介绍完自己,见大家都在注视自己的手臂,担心被看出破绽,对缺氧道:“该你了。”

缺氧穿得干干净净,明显比刘威更加注重个人卫生。他自觉仙里仙气,高出刘威一等,婉约一笑,上前一步,原地转了个圈。

缺氧身材瘦削,肩膀很窄,穿上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裙后,无需介绍,同学们都已猜到他是小龙女。田主任的头套经过改良,达到了长发披肩的效果,兼之化妆奇效,远远看去,还真令人难辨雌雄。

程致远见同学们在猜测缺氧性别,默默在心中祷告:“拜托啦,千万不要开口说话,千万别说话啊。”然而很快就露馅了,因为裙摆转动之下,缺氧小细腿上稀疏的腿毛暴露无遗,立时被前排同学发现。

后排同学相对幸运,由于相距较远,他们看不见腿毛和喉结,不知缺氧是伪娘,感觉小龙女颇具仙姿,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这是哪个班的美女。

接下来由公孙止进行自我介绍,只见他面戴黑色口罩,右眼处挖了个洞,一手抓着一只笊篱,侧面看去,俨然海盗船长在小吃街卖炸货的扮相。

李莫愁同小龙女一样,也是一袭白衣,领口后插着一只鸡毛掸。刘威买不到拂尘,于是用功能相同的产品替代。

再看陆无双拄着单拐,裘千尺坐着轮椅,二人神采奕奕,自信满满,一副即将在残奥会上为国争光的表情。程英握着一截暖气管,以此代替玉箫。公孙绿萼鼓着腮帮子,含着原本放在裘千尺腿上的红枣,正在加工暗器——枣核钉。

最奇的要数金轮法王了,居然穿着校服,格外醒目。这是刘威特别要求的,至于原因只有刘威自己知道。只见法王手持两只与他瘦弱身躯全不相符的巨型大镲,这造型只看得台下观众心痒难搔,只盼法王双臂奋力互击,喊出一句:“收破烂嘞。”

展示完服装造型,演员全体退场,再依次登场。

程致远看完两场,见台下反响热烈,同学们积极讨论,暗暗替刘威高兴。

第三场报幕后,台上灯光亮起,刘威和李毅出现在舞台右侧,并肩向舞台左侧徐行。

刘威颤巍巍地道:“郭伯伯,我不想去敬老院。”

李毅抢了小游的角色,扮演郭靖,道:“孩子,你听不听郭伯伯的话?”

刘威道:“我听。”

李毅道:“听话,咱去。”

杨过被硬拉出几步,道:“郭伯伯,我不是孤儿,只是留守儿童,就算你要打发我,也该送我去孤儿院啊。去了敬老院,我又不会下象棋,交不到朋友的。”

郭靖语重心长地道:“过儿,终南山只是名字听上去像敬老院,其实那里真正的身份是一家武馆,主营泰拳、散打、拳击、跆拳道……还能考段位,将来乡试可以加分的,我是带你去镀金啊。”

杨过又走了几步,道:“郭伯伯,听说考段位很贵的,我没带钱。”

郭靖笑道:“傻孩子,这么多年你不受待见,生了疑心病了,郭伯伯会让你出钱吗?郭伯伯现在是襄阳城扛把子,去培训班还用花钱?那不是白混了?!打声招呼就搞定啦。何况终南山自己承诺试学一月,不收任何学费,等你学满一月,咱们换一家学,这样每次都不用花钱。你郭伯伯我呀,可是拜过好多师父的,不然哪来这一身本领?”

二人行走缓慢,走到舞台左侧停步,杨过叹道:“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次四处求学,实在很不放心她。”

郭靖道:“放心,我会照顾她的。我已经在襄阳郊区给她建了房子,隔三差五丐帮公款旅游,你郭伯母不在家,到时我会去看望她的。”

杨过天真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说着走到幕后,又道:“我只是担心她孤单。”

郭靖也走到幕后,问道:“过儿,你想不想要一个小弟弟呀?”

话音未落,帷幕合上。台下一片大笑。

随着剧情发展,杨过如同被浇了大粪的庄稼,迅速长大成人,并考取了跆拳道黑带。只需一次起跳,他便能在空中一连踢碎四块木板,尽管木板是监考老师小龙女提前掰断的,证书也由古墓派颁发,社会上根本不认可,但杨过仍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接下来的一幕,杨过下山之后,联手程英、陆无双合力激斗李莫愁。

刘威为了舞台效果逼真,排练时要求真打。如今转战台上,为了追求动作连贯,演员真打之际,力道更难控制。

打斗开始了,李莫愁拼命挥舞鸡毛掸,奋力在身前抵抗,却接连被陆无双的拐杖抡中大腿外侧,败势十分明显。刘威高举白色条状物,不断对李莫愁当头棒喝,程英也以铁管连环横削,根本不顾李莫愁一瘸一拐,接连向她腿上招呼,看样子非要打到李莫愁真正架拐为止。

很快鸡毛掸被打秃,舞台上满地鸡毛。李莫愁吃不住痛,滚倒在地,哇哇嚎叫。刘威三人见“她”演得逼真,对惨叫声置若罔闻,各持不同尺寸的棍棒在“她”臀部不断戳击,铿然有声。

台下男生看得激动万分,相互眉来眼去,微笑不宣。

几经波折,场景切换至绝情谷。帷幕缓缓拉升,杨龙二人缠着塑料拉花,出现在舞台中央,紧紧拥抱在一起。背景音乐播放的是《故乡的原风景》,陶笛声响彻会场,婉转凄凉之中,别具一番浪漫情怀。

公孙止卖完炸货,收摊回谷,看到小龙女和陌生的野汉子偷情,气得跳脚,道:“放开她,有本事让我来。”

杨过潇洒转身,朗声问道:“敢问尊驾何人?”

公孙止朗声道:“此谷是我开,情花是我栽,想解情花毒,放开这女孩。”

杨过撒开小龙女的手,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公孙谷主。”

公孙止横起笊篱,挺起胸膛指向杨过,问道:“你是何人?”

杨过深情凝视小龙女,道:“她是我姑姑。”

公孙止闻听此言,表情由阴转晴,爽朗一笑,上前几步道:“原来是大侄儿啊,是我误会你了。地上凉,你姑姑这几天来那个了,快起来。我这还剩下点油,给你们炸点鸡柳补补身子。”

杨过昂然道:“不必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接姑姑回家的。”

公孙止一脸疑惑,问道:“还没拜堂呢,怎么先回门了?”转问小龙女:“你家那边是这样的风俗吗?”

小龙女渐入佳境,举手投足愈发仙气十足,道:“各地有各地的风俗,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咱们入乡随俗就好。”

公孙止道:“你嫁过来,按理应当遵照我家的习俗,等办了事再走吧。”

杨过猛地一跳,落地后双脚大开,道:“我姑姑岂能嫁给你这样的人?”

公孙止道:“哎哎哎,大人的事,小孩别瞎掺和。鸡柳吃酸甜口,还是吃香辣口?”

杨过凛然道:“我吃不惯酸甜口,来椒盐的。”

公孙止作势在鸡柳上撒椒盐,递给杨过。

杨过假装鸡柳很烫,吃了一条,跟着身子软软坐倒,捂着胸口,一脸怒容指着公孙止道:“你……你……你口好重,齁……齁死我了。”

公孙止仰望头顶,哈哈大笑,背手唱道:“大海就是我故乡,海边出生,海里成长……”

小龙女道:“别唱啦,我要被你唱紊乱了。”

台下哈哈大笑。

校长见金局长表情严肃,啐道:“这帮孩子真是胡闹。”

金局长微微一笑,道:“老巴,easy。”

公孙止上前拉起小龙女,道:“龙姑娘,我姓公的与你一见倾心,只愿生平与你为伴,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呢?”

小龙女道:“我与过儿早已陷入爱河,可是兜兜转转,直到绕了个圈才遇到,所以我比谁都懂得他的重要。公孙谷主,是哀家先前欺瞒了你,你要怪就怪我吧,只是别说出来,让我听了伤心。”

公孙止顿足捶胸,显得悲恸难当,问道:“莫非你们已经越过道德的边境,走进了爱的禁区?”

小龙女点了点头,挽起衣袖,唱道:“有昨天还是好的,但明天是自己的。”突然收声,道:“不信你看。”

公孙止凑上前,馋涎欲滴地道:“白,真白。”

小龙女道:“请看重点,这里,守宫砂已经不见了。”说完,在舞台上蹦跳起来,弯腰笑问公孙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公孙止顿时怒发如狂,掏出一把干枯的苍耳,投向仰躺在地的杨过,其中一枚苍耳刚巧落在杨过裆部。

小龙女见状,俯冲向苍耳,凄然道:“过儿,你弟弟中毒了。”

这句台词是缺氧临时加的,刘威考虑到接下来是煽情戏,不想顺着缺氧的思路继续搞笑,强颜欢笑道:“姑姑,过儿终于有资格和你同生共死了。”

缺氧看了看刘威裤裆,道:“过儿,姑姑舍不得你先死,我这就帮你把毒吸出来,到时咱们一起死。”

缺氧微闭双目,道:“有劳姑姑了。”

公孙止见小龙女埋下头,喝道:“且住!”从怀里掏出一把麦丽素,道:“我这里有泻药。”

他故意将“解”读成了“泻”,刘威还以为他不小心说溜了嘴,赶忙压低嗓音提醒:“不是泻,是解。”

公孙止饰演者郝明见刘威没有理解自己要抖包袱,立刻改口:“泻药我是有的,解药咱也不缺!”

缺氧一脸懵懂状,问道:“有解药又如何,你肯给我们吗?”

郝明笑道:“你们不是想一起死吗?”说着将一把麦丽素塞进嘴里,只留下一颗在掌心。他快速嚼完,露出一口黑牙,狞笑道:“现在解药只剩下最后一颗了,你们自己决定谁死谁生!”

刘威和缺氧交换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我们一起死!”

郝明气得后退几步,咬牙切齿道:“哇呀呀呀呀,气煞我也!”

刘威表现出突然急中生智的样子,道:“姑姑,我猜解药一定不止一颗,你用情花打他,我再将他制服,逼他交出解药。”说着拾起地上代表玄铁重剑的黑色条状物,挣扎站起。

程致远看到他右手持剑,暗想:“杨过断的不是右臂吗?”

说时迟,那时快,小龙女一记海底捞月,左手迅速掏向杨过裆部,拔掉苍耳之后,掷向公孙止,动作一气呵成。

几秒种后,会场一片肃静,所有观众都屏息凝视,因为大家亲眼所见,小龙女这乾坤一掷竟然打偏了。不过剧本正是如此设计的,公孙止眼看苍耳打偏,还是躲了一下,随后提起笊篱,缓慢走近二人,阴恻恻道:“既然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了你们这对亡命鸳鸯。”说着举起笊篱,作势要打。

两分钟过去了。公孙止高举笊篱,如同冰雕一般一动不动。台下一片死寂,观众刚刚捏过一把汗,这时又提起心来。

有人低语:“肯定是忘词儿了。”

另有人道:“他是在等二人毒发身亡,这样就不用动手了,还能逃避法律责任。”

也有人道:“他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的穴道点中了?”

台下观众不断猜测,台上演员更是疑惑,整个会场,只有程致远一人清楚,因为接下来的剧情,正是神雕及时出现,救下杨龙二人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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