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犹如一颗惊雷,将所有人的思绪炸开,场面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纷纷开始坐不住。
实际上自从五年前段母去世后,段尚燃父亲已经很少再参与公司的事情,而段尚燃也是当时少年,有心无力,这也便造就了那些七大舅八大姨犹如利针,纷纷趁虚而入,占据公司的一席之地,企图将其瓜分。
如今段尚燃这忽然拔刺的行为,让这些自以为可以分得一杯羹的亲戚们,顿时接受不了,纷纷抗议。
“尚燃,我们已经在公司这么多年,公司的事务基本上靠我们运营,你这要是将我们调走了,恐怕你一人难以将公司稳住啊!”
说话的男人是段尚燃的叔叔段玉群,也是这群人里最有说话分量的人,这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表面上看来处处为他着想,实际上话里话外充满威胁。
喻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段尚燃,他点燃一支烟抽着,神情被笼罩在烟雾之中,看不真切,良久之后,听来他夹杂着冷意的声音。
“分公司处在全国各地,资源由总部分拨,运营方面绝对是没问题,拟定的合同上面也写上各位叔伯是最大股东,我本来想感谢各位叔伯在这些年里对公司的奉献,但是既然各位不想要,我也便不勉强了。”
峰回路转的体会再也不会比现在在场的人更能有发言权了,喻颜像是在看待一场猴戏,看着这些人由惊愕转变为惊喜,还是段玉群作为代表。
“瞧瞧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们定然是接受的,就算不是最大的股东,为了公司的发展,去分公司也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段玉群的语气比之刚才,天差地别,喻颜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越有钱的人越是容易被权势左右,像那得宠的宠物狗,给点好处就能点头哈腰,不过段尚燃给的好处确实诱人,怪不得他们心动。
“既然各位叔伯没有意见,我明天便差人将合同送到各位手上,今天没什么事的话,便散了吧。”段尚燃靠在椅子的软垫上,神情慵懒的不像话。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那最毒的吸血蚊子,喂饱了之后便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不多时,包厢里只剩下她与段尚燃两人。
屋子里的灯光有点暗,喻颜看不清他的神情,隔着雾蒙蒙的光线,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这种想法一瞬即逝,他是段尚燃,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想要什么没有,怎么会孤独?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段尚燃的声音划破沉寂,喻颜摇头淡淡回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他带她来,却没有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反而是让她看了一场豪门争夺战,让她看到他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他能将他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便意味着她要为此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段尚燃的下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给我生个孩子。”
他将带她来酒店之前的话给圆满的说了出来,或许是早就猜到,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需要让那些觊觎公司的人断了念头,孩子是最好的方法,一旦她有了孩子,继承权便落定了。
甚至有一瞬间,喻颜是雀跃的,她在想,起码段尚燃还会想到她,但是当他的下半句话说出来时,她眼底的星火便陡然陨落,再也闪烁不起来。
“与其找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女人来生孩子,倒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即便是代 孕工具,也得找个省心的,你说是吧?”
段尚燃报复性的将目光转向她,看着她面色渐渐发白,眉宇间的些许欣喜也慢慢的消失不见,这种过程竟然让他呼吸一窒。
他别过眸子腾然起身便要离开,喻颜下意识的唤住他:“你要去哪儿?”
段尚燃脚步顿住,回眸时笑的嘲讽轻挑:“去男人该去的地方,你想观摩吗?”
喻颜顿时语塞,出于本能的质问反应过来时,本来就让她感到不悦,得到的回答更是相当于一记闷棍,将她打的头昏眼花。
段尚燃讽刺的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喻颜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心紧蹙。
别再自取其辱了喻颜。
似乎从回到段尚燃身边开始,她便一直处在体验‘被羞辱’的圈子里,费尽力气也跳不出,或许她是时候选择结束这一切了。
喻颜下定了决心,却没想到,这份决心在第二天被碾压的粉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