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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洛

苏瑾从小到大都不会和人打交道,刚上高中的时候,她选择了住校,因为这样她照顾自己会更加方便。

那时换了新的学校,面对的也是陌生的环境,分班也丝毫没有一点顺序,她作为一个美术生,被分到了整个年级的最后一个班,高中比初中大得多,人也多的是。

到了新的班级她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认识的,同一个学校升上来的也只有一个男生,她不会与人相处,所以找了一个都是女生的角落。

身边的女生大多之前认识,坐在一起叽叽喳喳,那时苏瑾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分到的班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苏瑾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诗雨。

那半年苏瑾过得并不开心,不管做什么事情,总害怕被丢下,最害怕老师让两两组队。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她们班因为成绩太差被拆分,她换班了。

到了新的班级一切都要适应,可是不同的是,这个班有程洛。

什么时候喜欢程洛的呢?或许是初一时候初相见的嬉戏、或许是初二分到一组时的默契,也或许是初三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时的失落。

再往后……,苏瑾不想再想了,那些年少时候的回忆,就应该伴随着她的痴心,成为不能被人惊动的秘密。

她换好衣服和诗雨见面,一起去了聚餐的地方,中学时候的她瘦瘦弱弱不起眼,只有基本的生活费,所以更别说好好打扮自己。

等她们到了约定的地方,人已经来了很多,大家好像都变了样子,沾染了社会上的世俗气。因为几年不见的缘故,大家相互询问、相互夸赞。

透过饭店大大的落地窗,苏瑾察觉到天气比刚刚更加阴沉,带着要下雨的感觉。不像南方,大雨说下就下,梅雨季节的时候,真的会连着下好几天,真的让她有一种城市要倒塌的恐惧。

苏瑾安静的坐着,诗雨跑去和别人说话,显然热络一点。苏瑾转头恰好看到门打开了,她一愣,直直的望向那个人的眼底。

苏瑾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有好久她都没有过这样慌乱的感觉了。

真是不争气呀,原来她以为的不喜欢,都是自以为是。原来爱过的人,不管时隔多久,再次相遇还是有可能心动。原来以后我爱的人都有你的影子,不是一句假话。

程洛目光扫过苏瑾,轻笑了一下走来“好久不见,老同学”。他的声音不大,有一瞬间苏瑾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终究苏瑾强装镇静“是很久不见了,老同学”。

苏瑾记得在大学里,在陌生的城市,在距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经常会幻听到他的声音,每次回过头发现不是,便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开始她还会崩溃到大哭,她还是会怪他,明明不喜欢,为什么非要招惹。

多年不见程洛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那个在两栋教学楼的夹堂,被风吹起衣角的清澈少年;原来那个风轻云淡便让她心动不已的少年。

苏瑾看着程洛离开的背影,她始终记得曾有这样一句话,我看着你的背影,看着那些绕于你身旁的背影,咫尺天涯。

等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纷纷入座,相互打量。苏瑾愣愣的看着程洛与别人交流,露出来的侧脸。直到程洛望向她,苏瑾才察觉到自己竟失了神,真是可笑。

大家吵吵闹闹看似亲近,班主任在开局前讲了一番话,几年不见几位老师似乎也苍老了。

后来又说了一些什么,大多是没有意义的话,吃过饭之后,有人说换个地方继续聊,苏瑾觉得没意思,就想和诗雨悄悄的离开。

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起了雨,北方大多是阵雨,她们在饭店的大厅等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突然诗雨压低声音“你看,程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洛也早早出来了,开着车停在饭店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自作多情多了就有经验了,苏瑾假装没有看见,恰好雨停了,就拉着诗雨去等公交车。

“送你一程吧”,当苏瑾听到这句话之后有点惊讶,转念一想来程洛和诗雨也曾经做过同桌,关系也是不差。

诗雨看了程洛一眼,“不用了,车马上到了,而且也不顺路”。苏瑾不敢回头,也没有听到程洛的回答。

苏瑾和诗雨分开做公交车之后,苏瑾长舒了一口气,她承认自己心动了,是那种熟悉的想要奋不顾身的感觉。

她听着耳机中熟悉的声音,那个声线很像程洛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们好像从未见过/又怎会有过须臾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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