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习惯了伪装,明明有些话题十分敏感不舒服。脸上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样可悲的人居然是自己。
撕下面具的我,又会是什么样子。
一顿饭后,买了单,他送我回店里。看着肖筱忙碌的样子,赶紧加入。
新招的小妹上手还是挺快的,打杂小能手,和她相处越久,越觉得小姑娘长得乖巧。晚上关门后,觉得实在太累了,和孟瑶吃烧烤小酌几杯。
刚进门,就听见外面小情侣闹情绪,而我最爱看这种热闹,今天却提不起兴趣。任凭外面又哭又闹,和看客们随意评价,最后人走了也就散了。
不知道是我耳朵灵敏还是怎么的,听见一个女孩子被人欺负,被骂的那么惨,我却没有站出来。只是漠然的听着,心里不起一丝波澜。
有句话说得好,最不可直视的是人性,人性本自私,奈何我也这样。
“外面闹事的,你怎么看?”孟瑶面无表情的盯着菜单,认真的在单子上打勾。
孟瑶想都不想直接回答,“能怎么看,路是自己选的,能绕开固然好,就怕她想不开,一条道走到黑!”
孟瑶果然不一样,潇洒肆意,我都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获得孟瑶的青睐。
我一边吃着豆米,一边和孟瑶瞎聊,“摇摇,其实有时候我在想,真的有前世一说吗?”
梦瑶有些意外,停下手里的动作,漠然的抬头看着我,“你信吗?”
“.......”我也不知道该信还是......
她点好了,把菜单递给老板娘,“前世这东西,你信它就有。”
“其实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件事,一直到现在也没能问你。”
“说吧!”一听她说医院,就心虚,可还是绷住老脸问她。
“我.......算了,等我确认之后再问你吧!”
她有些无奈,白了我一眼,“最近怎么了?我看你最近情绪比较低落,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事还是不问她的好,免得她担心。再说还有几天就是老丁生日了,每年老丁都喝大了,在房间里又哭又闹,整的我睡不着觉。
而老丁的情绪,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一直都是当作不知道。时间一长,就觉得漠然了,对老丁的情绪直接无视。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没用,可生话要继续,再怎么难受也要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我不知道,最近总是心情好不起来,总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烦躁的很!”主要是心里莫名的恐慌,也不知道是因为谁,要知道上一回这样不到一年,外婆就死了,希望这次是我多心了。
“你烦个屁,我都还没说话呢!”她的苦恼忧愁不能对她吐露,也是无奈。
“你怎么了?”像她这样思想和经济都独立的人,能有什么烦恼?
“没什么,人固有一死,这事你怎么看?”
她突然提这事,却让我更加害怕,还是希望一切只是我想多了,仔细想想她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毕竟都是要死的,不过早晚而已。
“死嘛,人人都要经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孟瑶对感情也好生死也好,向来看的开,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和你说了也没用!”
憋了半天就这么一句废话,“早晚都要经历,有句古话说得好,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孟瑶哼哼唧唧的好一阵嘚瑟,“这是古话?大姐!”
一听叫我大姐就不乐意了,我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成大姐了?“叫谁大姐呢!”
“谁应我叫谁!”孟瑶笑着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好看的不行。
为了气孟瑶,来个更狠的,“孟大妈,最近挺潇洒的哈,最近有个男的天天来报到,你说他是买花,还是来看人的?”
孟瑶看了我一眼,丝毫不慌乱,“管他是来看人,还是买花,这年头花钱的都是大爷,知道吧!”
“呦呵,这是什么情况,要在一起的节奏啊!”孟瑶的坦荡让我佩服,而我什么时候也能想孟瑶这样,喜欢就是喜欢,毫不掩饰!
“丁当?”听到一个女孩子叫我,诧异的看向声音的源头。
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眼前,她先是解下围巾,取下口罩,这才看得出来是谁。
看着眼熟得很,就是忘了是谁,我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你也吃烧烤。”
她脸色惨白,看着精神不是很好,“嗯,想来喝一杯,结果碰上你了。”
“和朋友一起?”这么晚了来这喝酒,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她谈谈的笑了,“一个人,没叫朋友。”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出来喝酒!”孟瑶说话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瞪了一眼她,她倒反瞪我一眼。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
说完她就坐到另一桌,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那个眼神我太熟悉不过。
我曾经也是这样渴望有人能够理解我,到最后依然没人能够理解。后来开始伪装,装成大人们喜欢的样子,压抑自己的本性,真不是件好事。
端着酒杯走向她,留下孟瑶一个人一桌,看着她正吃着豆米下啤酒。
“怎么一个人!”她抬头看向我有点意外,对着她笑了笑,坐到她面前,“她说的话,你也别在意。”
“没事儿。”她笑得很开心,由内而外的开心。
“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我一针见血的说出她的问题所在,一味地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她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以为这样大家才会喜欢认可,结果只是我以为。”
她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放下伪装,显得整个人很懦弱。拿起纸巾用力的擦了一把鼻涕,这才发现她感冒了,“感冒了还吃烧烤,喝啤酒?”
“我现在急需喝一杯!”她自嘲的笑了笑。
她这样让人心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我八卦的心思又出来了,“在哪儿上班呢?”
“酒店。”她看起来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那份工作。
前台工资挺高的,听说还有外水,“前台不错呀,工资挺高的。”
她摇了摇头,“餐厅收银,两千多的死工资。”
“呦!”这和想象不太一样啊,肖筱做兼职一个月都一千六,何况是全职,什么酒店工资这么点儿?“够你用吗?”
“混日子呗!”这么一说还真是。
“怎么了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被人下绊子了呗!”她说话带着些许心酸,和嘲讽。
“工资那么点,还有人跟你过不去?”这样的地方,怕是不怎么留得住人吧!
“是啊,她让我帮她的事,我都做了,而她从来只是嘴上说帮我,却没有实际行动,每次被表扬的是她,被骂的都是我。”说完又喝一杯。
“心机很重呀!这样的人多得是,找个机会整回来就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怎么安慰过人,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她是我亲戚,弄得太难看,又不是以后不联系!”她看起来有些无奈,却又不好多说。
“亲戚?你一说我也想起了我一个亲戚,嫌弃我是农村的土包子。”小时候我总觉得城里好,长大后觉得还是农村好,农村的路现在修的比城里还宽,住的也宽。主要是人没有坏心眼,不会整天只会攀比。
“这是城里人特有的共性吗?”说完我们俩一起笑了,刚好老板也送来烧烤。
“这不是共性,是城里人自我感觉优越,说不定还没咱们农村过的好!”这大姐说的还真是,说完就去忙了。
我悄悄指了收银台坐着的老板娘,“这家店生意好吧,人家老板也是农民,谁敢说他家穷?”
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