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院子热闹的不行,人已经坐满了,老丁老远就看见我了,也不叫我。
老丁给我占了个位子,老孟给孟瑶占位子,整桌全是一群酒鬼,这下好了,彻底喝到不醒人事!
菜都还没上完我就没食欲了,老丁喝个酒熏的我,恨不得抢了他那杯酒,泼地上。
看着老丁这个样子,颓废不堪,那里还有一个父亲的样子。
叹了口气,赶紧把包挂身上,准备撤离,免得我一个没忍住,伤了老丁面子。
“静怡都结婚了,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啊!”不知道是何燕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回事,偏偏拿我开涮,都不知道我没男朋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回头一看何燕,穿的倒是凉快,一身淡紫色抹胸纱裙,扎了个丸子头,水砖耳钉,精致的妆容,看着比李静怡这个主角还要大气。
“呦呵!不是傍大款去了么,大款没陪你来呀!”一见到何燕脱口而出,忘了今天的大日子,于浩南举着酒杯悬在空中,黑着脸看着我,李静怡脸色更差,后面还跟着于浩南爸妈,和伴郎,脸色都极其不好。
“瞎说什么呢你!!”看着何燕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想发笑。
不过有几道剑影让我实在不敢笑,何燕今天穿着伴娘服,大家都尴尬的一笑而过。这样的场面真心让人难受!就这几秒钟的时间惊得我冷汗直冒。
还是老孟反应快,几句话就把这事给盖过去了。
可叹以后我这日子难熬啊!希望李静怡心眼大些,不要记恨我!
等他们把这桌酒敬完,我看了一眼孟瑶,孟瑶提着包就走。
赶紧跟着孟瑶一起走,刚上车就看着孟瑶嘴角带着笑,“笑什么呢!”
“刚才那招不错,本宫甚是欣慰!”孟瑶这种由内而外的高兴,倒是很少见,宫廷腔都用上了。
孟瑶这事做的不地道,也不说安慰我一下,“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没看到李静怡的脸都黑穿了么!让她瞎得瑟!”怎么感觉孟瑶不对劲呀!人家接个婚不祝福就算了,怎么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她什么时候惹你了,这么不待见她!”李静怡和孟瑶也没什么交集,怎么就得罪孟瑶了!
“没什么,以后你就明白了!”孟瑶不肯说,我也没再问。
回到店里,一开门一股浓烈麻辣小龙虾味道,天了噜!吃好的都不叫我,太没良心了。
看着眼前三个人,什么都收拾干净了,只剩下味道在空中弥漫。
“肖筱,今天开荤了哈!”笑眯眯的看向吧台的肖筱。
“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肖筱痞气的样子,理了理衣领,跟换了个人一样,帅的不行。
“算了,看你今天长得帅,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回头把门给开开,散散味道。
也不知道他们三是鼻子坏了,还是怎么回事,也不开门通通风。
这两个人的评价除了好吃,还是好吃,问了等于没问,一直呆到晚上7点。我和肖筱收拾,打扫卫生,准备关门,林宇和沈末在一边帮忙,我就让肖筱先走,去泡妹子。
关门之后,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径自走了,留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俩的背影,渐行渐远。
回到家,老丁在沙发上看打仗的电视剧,听见我换鞋的声音,冷冷地叫了我一声,“你过来!”
语气不善,不知道要给我上什么课。
“等会儿,我换鞋呢!”赶紧脱了袜子,穿上拖鞋,往里走。
包放在茶几上,坐在老丁旁边沙发上,不敢挨着他坐。
规规矩矩的坐好看着老丁,老丁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挺威严的,让人不敢懈怠。
老丁一脸正气,冷冷的看着我,“你今天怎么回事儿,不知道于浩南结婚,故意砸场子?”
我想了一阵,我哪是故意的,分明是说话不过脑子,嘴太快没办法,“谁知道他们过来敬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时候所有人都在!”
“做得好!不愧是我女儿!”老丁一扫之前的阴霾,晴空万里。
惊得我眼睛睁的老大,这变化也忒大了,让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
“没啥情况,就她爸那德行,教出这样的女儿也不为过。”听老丁这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呀!
“啊?”这哪跟哪儿?
老丁一看我十分茫然,赶紧解释,“唉!还记得之前有个姓何的叔叔,总让你给他倒酒,你说你不给倒,他还老说你不懂事,想起来没?”
想了半天没啥印象,“谁啊!”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早点睡吧!”老丁见我想不起来,就像霜打的茄子,没了劲。
“额!”耸耸肩直接上楼。
老丁看着那抹上楼的身影,并不觉得自己做说错了什么,反而觉得和自己不一样,而感到欣慰,关掉电视回房睡了。
洗完澡,穿着睡衣,敷了个碳洗面膜,哼着好汉歌开门。
门刚开开,就看见昆仑坐在电脑面前,恁是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今天是踩了狗屎运了,一天天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昆仑示意我看电脑桌上的那卷画,难道是要送我一卷国画?我也不懂欣赏,真是浪费。
我走到昆仑面前,发现昆仑的脸出现红晕,跟打了腮红一样,“师父,你怎么脸红了?”
昆仑看着我胸部的位置咳了几声,我低头一看,哈!赶紧双手抱胸,忘了我穿睡衣,向来不穿内衣,有点小尴尬,呵呵的笑个不停。
“打开看看吧!”说完昆仑就不见了,连个影子都不剩。
拿起桌上这卷画,打开之后有些画质有些泛黄,散发着一股霉臭的味道,应该不是故意做旧,而是一副古画。
画里是一个穿着汉服男子侧影,站在一颗大树旁,望着那颗大树,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纵横交错的枝桠,只是这个人挺眼熟的。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赶紧撕掉脸上的面膜纸,洗了脸在敷一张补水面膜,坐在床上玩着游戏。一想到那画里的人,又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忘了,总想去看那副画。
不知道怎么回事,画里的人明明已经模糊不清了,那幅画就像是心里某个缺口,被突然打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看了一副画,对一个画里的人这么在意,难道已经饥不折食到这种地步了?赶紧拍拍脸,清醒点。
打了一局游戏,看着时间不早了,洗了个脸,抹了面霜赶紧睡。
孟瑶看着那册素描画,一篇一篇的翻看,画里都是同一个人,丁建文从年轻到老态,对于孟瑶来说每一帧都是藏品。
想起那年离殇大婚,穿了一身玄色婚服,站在他身旁的女人一身白衣,美的不可方物。
再众人的拥簇下礼成,结为夫妻。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那以后特意搬去忘川,只为眼不见心不烦。
可搬离了幽都,就再也没见过他,自从以后更是与自己没了交集。
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药,可以喝了如止水般无情无欲,所以才会渴望得到一种可以忘情的药。
人不用吃任何一种药,就可以忘记一生挚爱,甚至自己是谁。而自己喝了那么多,如同一碗酒,却又不如一碗酒来的痛快。
每日醉生梦死,直到那个人的到来,他要去寻人,想让我放他进去。他带来一颗花种,告诉我说,花开之时就是我明白之日。
等那花开足足一千年,那年花开满整个忘川,这才恍然明白那人的意思。
见叶不开花,花开不见叶,就像我与离殇。
他不是看不见我,而是从未将我看进眼里罢了,多年前那场邂逅,就该知足。